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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飞全家后我躺平了(1219)

然而海宝柱却十分坚持:“儿子知道母亲心里在顾虑什么,儿子不在乎。既然母亲已经把家业交到了儿子手中,那家里的银子怎么花用,儿子就能做得了主。如今儿子想拿钱出来,为姐姐准备嫁妆,谁能挑儿子的理呢?姐姐与儿子是至亲手足,为长姐备嫁,原是儿子的职责才是。别说只是拿出区区五百两银子,就算儿子要倾尽所有,旁人也没理由拦着。我又不曾动用祖产,家里的银子怎么花,与旁人有何相干?!”

海宝珠听得感动,但还是劝弟弟道:“你的心意,姐姐明白,心领了,但银子你还是要拿回去。虽说这是咱们长房的入息,但依照往年的惯例,族中孤寡贫弱之人,咱们长房都是要拿钱出来周济的。你把家里的银子都拿出来给我备嫁妆,只留下六十多两银子,你自个儿都不够使的,还怎么接济族人?族里必定不肯依,还不知道会如何闹呢!”

海宝柱不以为然:“年年接济族人,倒是接济出一群不知感恩的白眼狼来!他们想闹,由得他们闹去。我横竖不回老家,眼不见为净。”

一旁的邱姨娘也十分赞同地点头,还道:“倘若族里当真想要咱们长房的接济银子,就该学得乖巧些,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可他们太不懂事了!就该让他们受些教训,省得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象是咱们长房欠了他们似的。”

他们母子都如此坚决地站在方氏这一边,方氏感动之余,也有些头痛:“别这么说,宝柱已是长房家主了,日后是要承担起一族之长的职责来的。你若心里存了怨怼,总是不愿意与族人往来接触,更不愿意施恩,又如何掌管全族呢?你一直在外头读书,甚少回乡,哪怕是为了老家的房舍田地,也该对族人们客气些才是。他们就在老家,心里与你亲近了,也能帮你照看家中产业,给你省下许多麻烦。”

海宝柱恭敬地起立听训,口中应是,但看他表情,显然并不真心信服嫡母的话,无意与族人改善关系,心里依然还有怨恨呢。

方氏心中无奈,正想再劝,邱姨娘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是了,我们不但带了银票过来,还有别的东西呢,差点儿忘了!”说着便转身去翻找行李,将一个两尺多宽的木箱搬了起来,摆放到屋子正中央的圆桌上。

方氏看着那木箱的尺寸,有了些不大好的预感:“这莫非是……”

邱姨娘从腰间掏出了一串钥匙,低头开锁。海宝柱则笑着对嫡母与长姐道:“这是家里库房中存放的东西,母亲收藏得紧,早年不曾被江家拿了去。先前我想着谢家忠叔进京与谢表叔公团聚,家里没人了,老仆们老眼昏花,族人们居心叵测,把这些贵重东西留在老家,只怕丢失了,我都不知道,索性就带到永平城去,放在家里。这回我一并带过来了。我留着这东西也没用,索性拿给姐姐做陪嫁。姐夫家里虽说也是官宦人家,但也未必有这样压箱底的好东西,看到姐姐有这等体面的嫁妆,心里必定更高看姐姐几分。”

邱姨娘打开了箱子,方氏探头一看,果然是海家长房祖传的那对古董花瓶。她不由得闭了闭眼,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宝柱啊,这东西合族都知道,若让族老们晓得你拿出来给你姐姐做嫁妆,只怕真要闹翻天了!”

海宝柱撇嘴道:“这是咱们长房的东西,与旁人何干?我就爱拿它给姐姐做陪嫁,谁也管不着!”

方氏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了,想着再劝无用,只得先命邱姨娘把箱子重新锁好,搬到自己屋里去存放,过后再议。她推说海宝柱母子俩旅途劳累,先把人打发回屋歇息去了,自己却命女儿留在正房,看好东西,自己却扶着丫头的手,悄悄往二房这边来,向二舅、二舅母求助了。

庶子有良心,孝敬嫡母,友爱长姐,愿意拿出大笔钱财来给长姐送嫁,这是好事。她心中欢喜得很,更喜邱姨娘亦是个良善知礼之人,从不曾教唆儿子与嫡母、嫡姐生分。可海宝柱怨恨族人,总是与族人疏远,也不考虑周济族中孤寡贫弱,更是打算将合族皆知的祖传古董拿出来,给长姐做陪嫁,这就做得有些过了。

方氏不必细想,也能猜到族里知道后,会闹成什么样子。

她不希望海宝柱无法再清静读书,总是被族人骚扰,更不想有海氏族人跑到自己面前来吵闹。她既然已经离开了海家,就没打算再跟那些族人来往了。女儿婚事在即,她可不希望这时候出什么岔子。

海宝柱已是钻了牛角尖,有些话,她这个嫡母不好说得太明白,只能求助于二房的长辈们,请他们去教导他人情世故。

倘若族里当真来人吵闹,有二房在,也能替海宝柱抵挡一二。这个单纯孝顺的孩子,只是一心为了嫡母、嫡姐着想,可不能因为这片赤诚,就承受了族人的怨恨,沾染上什么不好的名声。

第1024章 诉苦

海棠给表姑方氏面前的茶碗里添了一半茶。这已经是她为方氏添的第二回 茶了。

方氏慈爱地笑看了海棠一眼,端起茶碗喝了两大口,才觉得说了半天话的喉咙稍稍湿润了些。

方才她已经将海宝柱今日在自己母女面前说的话,还有邱姨娘的言行举动,都告诉了二舅母马氏,顺道还提了提从前这对母子一心为她着想的行为,心中是又感动,又无奈。

她叹息着对马氏道:“二舅母,您也知道,宝柱不是我亲生的,我虽一直资助他们母子,但心里总归是隔了一层,最看重的还是宝珠,对他们只是不愿意看到海家长房绝后,念在大舅舅、大舅母的教养之恩上,为他家保存一条血脉,才护了他们许多年罢了。我私心里只愿意将宝珠带在身边过活,从未想过当真让宝柱承欢膝下。他自有他的亲娘,母子情份也好,日后他有了好前程,也该去孝顺生母,实在没必要与我这个声名狼藉的妇人有什么拉扯。我自打嫁进江家,便算不得他的嫡母了。孩子懂得知恩图报是好事,可我真的不想再与族里的人打交道。无奈这话我又如何能明说呢?宝柱一片孝心,他姨娘也是真心敬我,我也不忍心叫他们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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