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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飞全家后我躺平了(492)

然而幸运的是,这回他拿出来的筹码,确实打动了涂荣。涂荣暂时搁置了对他的判决,还给他换了一个条件更好的单人牢房,三餐供给的档次也上调了两级。不过,放人是不可能的。他会落得什么下场,还得看圣意。涂荣已经把消息写成密折,命心腹亲兵送回京城去了。他这密折不走官面上的渠道,显然是为了保密。

周世功叹道:“涂同知虽是京里来的,但他行事公道,对我们周家也并无恶意。杜伯钦同时说出了对孙家与我们周家不利的消息,涂同知不偏不倚,全都报上去了,没有丝毫隐瞒。接下来我们家会落得什么下场,就要看圣上的意思了。倘若圣上愿意念我先祖亡父生前的功劳,让我们保得一丝体面,那我次子这一脉,兴许还有一线生机。他们离家已久,又一直镇守宁夏中卫,与家中少有联系,对我继母的事全然不知情。若圣上垂怜,想必还是有可能放过他们的。”

当然,如果皇帝不顾旧情,非要趁机置周家人于死地,那么他们三房就一个人都别想逃过去。通敌卖国,可不是能轻易洗白的罪名。

周世功说完这些话,便抬头看向了海礁:“好孩子,你年纪虽小,人却聪明,想必也明白我们三房眼下是何等处境了。这不是你能掺和的事,还是别再过问的好。回头带着你祖母妹妹家去,不要再过来了。若是哪天我们一家上了刑场,族中嫌弃我们家出了个通敌卖国的反叛,不肯替我们收尸,你们要是肯操办我们一家的身后事,给我们置办几身素衣,几具薄棺,入土安葬,便是天大的恩情了!我便是死了,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你们一家的!”

海礁叹道:“姨祖父,现在认命还太早了吧?你与姨奶奶一家分明毫不知情,全然无辜,凭什么就要受马老夫人的连累,甘心赴死呢?!”

“不甘心又能如何?”周世功沮丧地说,“圣上握着我们家的把柄,我们家是死是活,全在他一念之间。若不肯老实从命,他恼怒起来,迁怒到周氏全族头上,我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眼下边境承平,没有战事,圣上兴许早就想要将周家人撤换下来了。我们三房给圣上送了个现成的好借口,本就无颜面对族人,哪里还有脸面再去折腾呢?”

海礁看着他这副自暴自弃的模样,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烦躁来。

既然知道自己家摊上了大事,又没有立刻被关起来,还有精力和门路去调查各种消息的真伪,难道就没考虑过,要做得更多吗?

哪怕是利用马老夫人将胡人的谍报网查个底朝天,戴罪立功呢!

什么都不做,乖乖听话认命,就一定不会连累其他人了吗?

这样的想法何其天真?!

怪不得姨祖父是周家唯一一个考取了举人以上功名的人,却还是要靠着家族势力,在西北为官了。这根本就不是个能成事的人啊!

海礁叹了口气,耐住性子,继续劝周世功:“就算是要等圣旨下降,姨祖父也可以试着戴罪立功,为儿孙们争一条活路……”

第407章 四百章零六 不认命

周家三房正院旁的小跨院中,周怡君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海棠,就忍不住再次落泪:“如今祖父知道老夫人确实做了那些事,而且还是在老太爷生前做的,认为老太爷不可能不知情,却还是容忍了下来。如今朝廷要因此追究我们三房,也是我们活该。祖父不想再查下去,只打算等死了。他什么都不肯做,也不肯让我们告诉长房与其他族人,祖母与我又能怎么办呢?”

周怡君年纪尚小,又从未经历过这种困境,面对彻底摆烂的祖父,和忧心忡忡病倒在床的祖母,她便是再有心要挣扎,也束手无策了。她的父母兄弟远在宁夏,马老夫人又是罪魁祸首,其子周世成远在岷州卫,而留在家中的周晋浦根本撑不了事,周晋浦之妻陈氏满心想要和离脱身,他们的儿女光顾着劝和父母都忙不过来,哪里还能指望得上?

若是周文君还在长安,周怡君还能找这位素来亲近信服的大堂姐商量商量,偏偏前者又早已出发回甘州去了。至于长房的众位长辈们,她想要不出门就联系上是不可能的,出门又会被祖父拦下来。若不是海家祖孙上门,她如今连个诉苦议事的对象都找不到,心里别提有多烦恼了。

而如今,她把心事告诉了海棠,心里是轻松一些了,可问题却还没得到解决。她对自己的前景真的很不看好。少女乍然遭遇绝境,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怨愤,眼中满是茫然之色,不知该何去何从。

海棠听了她的话后,眉头皱得死紧,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提出一个问题:“马老夫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周怡君无力地摇摇头:“不知道……若说是为了钱财,当时老太爷还在,咱们三房的产业还都经营得不错,压根儿就不缺钱。况且那婆子私留的账簿小册子上记载的钱财数量,也称不上什么巨款。咱们家里光是每年山林田地里的产出,就不止那个数。前些年,老夫人每年做新衣裳打首饰,也差不多能花掉等量的银子。若说她是因为缺钱才干这种要掉脑袋的事,谁会信呢?她当年陪嫁那般丰厚,还能缺那点钱?”

可据马老夫人那心腹婆子的供词,当年从胡人奸细商人手里收到的银子,就只有那么些。马老夫人当时出手大方,随手就把钱赏了身边的人。那婆子自己就分得了几百两,因此印象深刻。她也是因为觉得这事儿透着古怪,不明白马老夫人明明不在乎那点钱,却为何要冒险做那种事,因此才会把商人的姓名与钱数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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