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朝:这该死的妇道守不住了(207)+番外
苏御双肩隐隐颤动,星眸中翻滚着铺天盖地的浓烈情绪。
子归看到苏御这副表情,一时怔住。纵是他看不懂,也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危险的气息。
忙拉着闫昭逃出书房,回头观望时,心下又是一惊,那人眼眶好像红了,隐隐沁出些水光。
等到了母亲的屋里,子归的心绪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晚膳时分,烛光摇曳,映照着满桌精致的菜肴,却少了那个本应坐在主位上的身影。
母亲的目光,偶尔会飘向空荡荡的座位,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
子归默默地观察着母亲,随即夹起一块母亲最爱吃的糕点,轻轻放在她碗里。
周云若对他笑了笑,那眼中的黯淡似消解了几分。
苏御不来,闫昭小脸上洋溢着不加掩饰的喜悦,他那人规矩比母亲还多,和他呆在一处,闫昭总觉得透不过气。
吃饱喝足,他想吃杏脯,可母亲不叫他晚上吃甜食,在厅里转了一圈,又趁着母亲给子归抹药的空隙,偷偷从柜子里拿了包杏脯,才同小厮回了住处。
周云若给子归抹了药,又细心地交代他:“练武不急于一时,刻苦也要有度,你年纪尚小,一定要量力而行,伤了筋骨,身子会留下隐患的。”
子归一一应下,天色渐晚,侯爷命人来接他,子归走到门口,抿了抿唇,终是返回身,将闫昭今日同苏御说的那番话,告诉了周云若。
大人的事,他不懂,只是见苏御刚才的反应剧烈,他总是不放心,唯恐母亲受牵连。此刻,见母亲神色无异,他稍稍安了心。
待孩子们都走了,周云若坐在塌上,垂着眸子,空落落的心里,升起一股无力之感,心间又莫名的发疼,原来他是听了那些话,才不来的。
可她嫁过人,生过孩子,已是事实,他一开始就知道,他也娶过妻子,也同别人有过孩子,虽然没生下来。
他们都有过往的经历,当初是他逼自己嫁过来的,如今再介意,又有什么意义?
若他真后悔了,与其这般纠结着过日子,还不如一拍两散,她离开京都,从此,随心而活,也不用时刻被他牵动着心绪。
——
七月初五,晨光初破晓,相国寺外已是人声鼎沸,香烟缭绕。周云若身着淡雅的素色衣裙,头戴精致的帷帽,跟随在长公主身后,一步步踏上石阶。
这次出行没有大张旗鼓,长公主身边只带了两个嬷嬷,侍卫们都在山下,并未跟着上山。
而且出侯府时,没有走正门,天未亮时,她们是从侧门离府。周云若猜测,长公主是故意隐匿行踪。
踏入寺门,古木参天,绿叶婆娑,钟声悠扬。
仿佛能洗净人心中的尘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让人心神宁静。
长公主被主持请去了殿后的经室,周云若停在一棵古树下,不远处是一弯寂静的山泉湖。
石霞陪在她身边,微风拂面,一点也不觉得燥热,反而有一丝凉爽,二人找了地方坐下,都觉得很惬意。
石霞见主子眉间舒展,心情也跟着好起来,近几日大人都不进主子的屋。
听说他搬回了从前的院子居住,府里的下人也会在底下议论。只是这话她是不会对主子说的。
自那晚后,二人便没见过面。
主子嘴上不说,可她眉间总隐着一丝忧愁,别人发现不了,却瞒不住自己。
“主子,听说相国寺的香火很灵验,好不容易来一次,咱们也上一炷香吧!”
周云若轻轻颔首,随即两人起身,沿着蜿蜒的小径走向香火鼎盛的大殿。
殿外,香烟缭绕,周云若上了一炷香,才走进殿内,虔诚地跪在蒲垫上,她双手合十,眼眸中映着佛陀慈悲宁静的面容。
心间不由的涌起酸涩,佛说,今生的因是前世种下的果,一切有为法。
想是她无尽的怨念,消不了,投不了胎,又兴许是累世中她积攒了大功德,才有了重来的机会。
可她摆脱了闫衡,又陷入了另一个无解的迷局。她拼命地想改变,却一次次地不能挣脱命运的安排。
她始终没有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啊!
此刻,她不知道该求什么?
她想问佛祖,自己重生的意义在哪?
殿内的光线柔和,她跪了许久也没有感悟。
一位老僧的念经声传入耳中: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周云若垂眸,心中苦笑,是啊!心里若没有他,又哪里会被他左右心绪。
她起身走到十方普贤像下,想为上一世无缘的女儿,点一盏灯,可点了两次也点不着,一旁的老僧摇头道:“施主,点不着便是缘分未尽。”
听此,周云若心间剧烈一颤,又久久不能回神,良久,喃喃道:“是我的暖暖,要来找娘了吗?”
说着,她缓缓抬起眼眸,再次望向那慈眉善目的老僧,眸中闪烁着复杂难辨的情绪,又好似还有一丝的期盼。
第183章 他回来了!
得知长公主要留宿,周云若面色虽同方才一般淡然,可胃里却如翻江倒海般不适,隐忍着未曾表露分毫。
晚膳时,她吃了两口,就觉得饱了。长公主没用完膳,她就不可离桌,这是规矩。
身份尊贵的人吃起饭来,总是格外的慢。
好一会儿用完膳,又漱了口。长公主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只用一双锐利且深邃的眸子盯着周云若道:“但凡有本事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你想叫他守着你一人终老,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