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睡了吗?】
【星星雪:睡了。】
【猪:被子盖好。】
【星星雪:?】
上一秒,许星雪还在疑惑江见川为什么突然关心她盖不盖被子。
下一秒,她的房门“哒”一声开了。
许星雪盘腿坐在床边,一脸茫然地抬头。
江见川进了房间,把拎着的打包盒往桌子上一放,抬手晃了一下指间夹着的房卡,然后重新收回口袋。
“过来吧,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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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见川带回来一碗牛肉炒饭和一碗鸡汤馄饨,许星雪选了前者。
嘴上说着不饿,但饭到面前吃得比谁都凶。
江见川递过来纸巾,又给她倒了杯水。
许星雪散着长发,有一缕垂在盘子边,他伸手握住发梢,像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于是就停在那儿。
这个动作实在有些暧昧,许星雪赶紧坐直身子,理理自己的长发,把鬓边的碎发掖在耳后。
“说说,”她头也不抬,“你怎么回来了?”
江见川把手收回,垂下视线,用勺子搅了搅自己碗里的馄饨。
“主要是想看看某些人是怎么跟我爸吵架的。”
许星雪动作一顿。
“可惜就听阿姨说了一点,没亲眼看到。”
许星雪恨不得把脸埋进面前的牛肉炒饭里。
她很想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纯粹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跟江见川个人没什么直接关系,无论换谁她都会挺身而出,跟邪恶势力斗争到底。
但话到嘴边又停住。
自己都不信的说辞,江见川又怎么可能当真?
好吧,许星雪承认,但凡换个人自己都干不出这事儿。
跟自己父母吵架就算了,吵还吵到门外去了,吵得一整栋楼的人都能听见,也算开天辟地头一遭。
现在想想她真是胆大妄为,恶劣叛逆,到底是江见川的爸爸,是别人家的长辈,她或许应该采用更友善些的方式去沟通。
许星雪后悔死了。
“我不是有意的,”她缩着脖子,磕磕巴巴地说,“当时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就是有点不受控制……其实我也没太和叔叔吵架,再让我来一次我肯定不那样了……我就是……”
“我没怪你,”江见川打断她的话,“吵呗,挺好的。”
许星雪:“……”
还挺意外。
她用筷子戳着米饭,小声逼逼:“但那是你爸爸啊。”
江见川听后,笑了声:“他早就是别人爸爸了。”
和江见川认识这么多年,许星雪似乎还是第一次听他提及自己的父母。
她没敢吭声,怕多说多错,结果江见川也就提了这么一句,跟许星雪一起闭了嘴。
“那你什么时候走?”许星雪开启了一个新话题。
“不知道,”江见川回答得随心所欲,“看雨什么时候停。”
“你是不是一夜没睡啊?”许星雪垂着眸,放轻了声音,“干什么非要赶回来?万一路上——”
她顿了顿,把那些不吉利的话收回去:“我真是懒得说你,力气没处使了来回折腾。”
许星雪话零零碎碎,絮絮叨叨绕在江见川的耳边。
像条轻快的小溪,叮叮当当,明快响亮。
他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决定回平江的。
台风登陆,暴雨预警,航班停飞,高速封路。
所有一切的阻碍在这个时间节点同时爆发,阻止他,让他留下来。
可江见川偏不。
当一个人下定决心,全世界都要为他让路。
他要回去。
哪怕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也不觉得疲惫。
他要回平江接住那个为他冲锋陷阵的姑娘。
再笑着告诉她:“我乐意。”
第30章 “你应该给我磕一个。”……
大雨下了一夜。
许星雪隔天起床,开始吸鼻涕。
她还穿着江见川的睡衣,长袖长裤松松垮垮,戏袍似的套在身上。
她的衣服昨晚就已经干了,但睡觉肯定没睡衣穿着舒服,许星雪在两
者之间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把自己的衣服留到第二天。
磨磨蹭蹭换好衣服,许星雪抱着江见川的保温杯去楼下接了热水,顺便把他的睡衣给洗了。
路过前台,工作人员提醒她早餐还有半小时关闭,许星雪又屁颠颠地去吃早饭,顺便打包了一份留给江见川。
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应该还没有醒。
昨天熬了个大夜,多睡会儿也是应该的。
早上十点左右,雨终于停了。
不过风还是很大,自动加冷加湿,吹到脸上格外凉爽。
许星雪去药店量了**温,低烧,赶紧买了盒退烧药拆开就是吃,打算在江见川发现前把这事儿平息下去。
然而好死不死,她拎着药回酒店,电梯门一开,和外面的江见川打了个照面。
两人对上目光,昨天发生的一切像幻灯片似的在他们的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
人熟事不熟,到底是差点在车里亲上,暴风雨里头脑缺氧,吊桥效应大爆发也不是没可能。
现在天亮了雨停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绪都应该在昨天晚上收拾干净,大家心照不宣地闭了嘴,之前的事谁提谁尴尬。
“什么时候起的?”江见川率先开口。
许星雪心虚地把手往后一背,像个螃蟹似的从电梯里横着出来:“刚才。”
“刚才?”江见川明显不信,目光随着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动作捕捉到了背后的重点,“藏什么呢?”
许星雪“唰”地后退一步,十分刻意道:“注意点,男女授受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