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川勾起唇角,反而逼近:“授受不亲?昨天你可是——”
“嘘!”许星雪在唇前竖起食指,瞪着眼,凶神恶煞,“嘘!嘘!嘘!”
像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每时每刻都向外散发着强大而又温和的生命力。
江见川唇边的笑更深了。
“可是把眼睛闭上——”
许星雪原地发射,弹跳起步,直接就去捂江见川的嘴。
她原本以为对方多多少少会挣扎一下,或者抬手挡住进攻。
却没想到江见川手是抬了,但就虚虚护了一下她的身侧,就这么让许星雪把手按在了自己的嘴上。
掌心接触到柔软的嘴唇,许星雪明枪变哑炮,像是被烫了一般一个甩手就要撤回。
可江见川却先她一步,握住了那只纤细的手腕。
他将许星雪的手臂拿开一点,接着微微俯身,两人的颈脖相错,几乎贴着鬓角,手臂从身侧环过去,像拢起一个拥抱。
空气中混着江见川身上洗衣液的味道。
许星雪呼吸一滞。
然后。
她背在后面的退烧药就被拿走了。
许星雪:“……”
天杀的。
药房的袋子很显眼,江见川脸上的笑褪得很快。
许星雪反应过来,恼羞成怒跳起来去抢。
江见川没有阻止,只是在对方拿到药时用指尖撩起姑娘家蓬松的刘海,把手掌覆盖在许星雪的额头。
许星雪又是一僵,像个木头似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知为何,只要和江见川有身体接触,她就有点大脑短路原地断联。
以前也不这样,她记得自己高三毕业后还能飞到江见川的背上把人一顿爆锤,现在时代变了,人好像也变了。
许星雪掉线绝望中。
停顿几秒,江见川把手拿开,反手贴上自己的:“多少度?”
许星雪突然回过神,连忙往后退开两步,十分笃定道:“我没烧!”
被抓了个现行还没有。
江见川叹了口气:“哪里难受?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真的没烧,”许星雪嘴硬头铁,“买给你的,我怕你发烧。”
江见川皱起眉:“别闹。”
许星雪老实下来:“低烧,很低很低很低,吃过药了,没什么大问题。”
江见川垂眸看着她,没吭声。
许星雪侧身,同手同脚往自己房间走,脑子里掀起风暴,斟字酌句:“不会有人觉得我发烧是因为他吧?”
江见川跟上她的脚步。
“不会有人觉得台风登陆,而我恰巧出去买东西是他的问题吧?不会吧?不会有这么自恋的人吗?”
说完飞快瞥了眼江见川。
江见川:“……”
闭上眼,长长叹了口气。
许星雪的房间里,她把洗好的睡衣拿给江见川。
“我洗了的。”她特地强调说明。
江见川提着洗衣袋:“外套穿着,风大。”
许星雪穿着江见川的外套出门吃了顿午饭。
手机划拉着最近的天气预报,台风持续登陆一个星期,明后两天都将有大到暴雨。
“你可真会挑时间,”许星雪愁眉不展,“回不去了怎么办?”
江见川倒是没什么所谓:“那就不回去。”
“你不是在那挺忙的吗?”许星雪问,“现在怎么就闲起来了?”
“请了假,”江见川说,“地球离了我也能转。”
“那你要在这呆一个星期?一直住酒店吗?好贵的。”许星雪算了算总价,只觉得肉疼。
“没钱了就住车里呗,”江见川笑着说,“停车费20封顶,便宜。”
许星雪一时半会儿没分清这话的真假:“你逗我呢?”
江见川把最后一口饭吃完:“那怎么办?你给我找个地儿睡?”
许星雪瘪着嘴。
江见川抽了张纸,擦擦嘴。
点开最近的天气情况,随便划拉了一下。
“雨都是晚上的,我白天走,没什么问题。”
许星雪小声嘀咕:“鬼信。”
“这有什么信不信的?”江见川无奈道,“刮风下雨我还不停?我找死?”
一提到这茬,许星雪来劲了:“之前你就是在找死,开了十几个小时。”
“北边受台风影响不是很大,我一路开过来感觉还好。”
许星雪还是不放心:“你前天一夜没睡,今早十点就起,万一你又走夜路,那算疲劳驾驶。不行,我不能放任你违法乱纪。”
江见川被她逗笑了:“那怎么办?你把我抓起来吧。”
“我又不是警察叔叔,我抓不了——”
或许是受这句话的启发,许星雪顿了顿,突然福至心灵,双手合十:“但我可以看着你啊!”
江见川微微挑眉。
许星雪双手捧脸,对这个处理方案非常满意。
“反正过路费不算人头,我在平江也没什么事,就搭个顺风车,跟你一起去会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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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雪的建议江见川并没拒绝,他也愿意和许星雪多呆一会儿,无论在哪。
说干就干,许星雪回了趟宿舍,带了些日用品和衣服。
她甚至十分松弛地在上高速前开了一段国道。
反正没有规定到达时间,就这么在路上慢悠悠地晃着。
新手司机上路多少带着点路怒症,许星雪骂天骂地,急刹急走,油耗巨大。
江见川实在看不下去,在一边指指点点,反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车外下起小雨,车内吵得热火朝天。
最后在许星雪“你行你上啊”的嚣张放话后,江见川终于把她拉下驾驶座,这才把车子平稳驶上了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