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冬天(123)

沈放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在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微弱的红点正在闪烁。“该死！”他低声咒骂，“安装在排气扇后面，这是要把整个通风系统都炸毁。”

计时器跳动到最后一分钟：00：60、00：59、00：58......

“我来拆！”任莫言已经开始攀爬，“你赶紧从通风管道离开 ，一旦通风系统爆炸，整栋楼都会塌。“

“一起走！”沈放抓住他的手臂。

任莫言却用力挣开：“相信我，我可以的。”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奇怪的坚定，“记住你刚才说的，不能让方启然得逞。去找林星澈，他才是方启然真正的目标。”

沈放还想说什么，一声巨响突然从头顶传来。任莫言几乎是本能地扑向沈放，用力将他推进通风管道。炽热的气浪瞬间吞没了任莫言的身影，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沈放只来得及看到他嘴角那抹释然的笑容。

“不！”沈放想要爬回去，但气流将他推向通道深处。最后的画面里，是任莫言在火光中倒下的身影，还有他无声的口型：“快走......”

第49章

沈放站在废墟外，颤抖的手指按下了林星澈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却始终无人接听。他又拨了一遍，依然是冰冷的忙音。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他的心头。想起方启然之前那句意味深长的威胁，沈放的心跳开始加速。他立即拨通了分局值班室的电话。

“马上定位林星澈的手机位置，”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另外调查他今天的行动轨迹。”

“是！”值班警员立即开始操作，片刻后却传来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沈队，林星澈的手机信号在半小时前就消失了。最后的定位显示在旧城区的工业园。”

沈放的瞳孔猛地收缩。半小时前，正是方启然打来那通电话的时候。

“给我接通工业园片区的巡逻组。”沈放快步走向警车，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电话接通了，但传来的消息更加令人担忧：“报告沈队，工业园区发现多起可疑人员活动，我们正在...”话音未落，对讲机那头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噪音，随后通讯中断。

“该死！”沈放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方启然这是要来一个更大的局。

他发动警车，轮胎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警笛长鸣，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刺目的红光。沈放的眼神冰冷如铁，徐檬的牺牲还在眼前，他绝不能让悲剧再次发生。

车子疾驰在空旷的街道上，沈放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沈警官，来晚了可就不好玩了。你福尔摩斯小姐，正在期待你的到来呢。”

“沈放！”通讯器里突然传来技术组的声音，“我们定位到方启然的信号源了！”

沈放立即调转车头：“什么位置？”

“城东的‘极光网咖’，信号很强，应该错不了。不过...这有点太明显了。”

“他就是要我们去。”沈放冷冷道，“调集特警支援，严密监控网吧周边，别打草惊蛇。”

十分钟后，沈放的车停在了网吧对面的暗巷。特警队已经悄无声息地封锁了周边路段。透过玻璃，能看到网吧内零星坐着几个熬夜的网民，没有任何异常。

“内部监控显示方启然确实在里面，”耳机里传来通报，“最里面的包间。”

沈放眯起眼睛。方启然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里，未免太过刻意。他的目光扫过周边建筑，寻找着可能存在的陷阱。

“沈队，要不要直接抓捕？”特警队长请示。

“等等，”沈放按住通讯器，“方启然不会这么简单就现身。他在这里，林星澈会在哪？”

就在这时，网吧的显示屏突然全部变成了雪花。片刻后，所有屏幕同时显示出一行字：

“沈警官，你是在找这个人吗？”

画面切换，出现了林星澈被绑在椅子上的监控画面。背景是一个看起来像是仓库的地方。

沈放的瞳孔猛地收缩。这是一个圈套，方启然在网吧里的人很可能只是个替身。但现在，他不得不接下这个圈套。

“按计划，你们去网吧，”沈放快速下令，“我去找林星澈。”

“可是......”

“没有可是！”沈放打断道，“方启然的目标是我。你们负责控制住网吧那边的局面，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

话音刚落，网吧所有屏幕又同时跳出新的信息：

“很好的选择，沈警官。不过，你确定看到的都是真的吗？”

突然，网吧内所有电脑屏幕同时闪动，弹出一条血红色的信息：

“三个地点，三个礼物。你们只能选择一个。时间，今晚8点。选择错误，后果自负。”

刺目的红字在黑色背景上跳动，整个网吧瞬间陷入一片混乱。顾客们纷纷站起身，惊慌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什么情况？”

“是病毒吧？”

“该不会是黑客......”

沈放死死盯着屏幕上的文字，每一个字都像是在眼前灼烧。“技术组，情况怎么样？”

技术员已经冲到前台主机前，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操作，额头渗出冷汗：“沈队，这是经过高度加密的暗网信息，根本追踪不到源头！对方提前植入了程序，就等着我们来触发！”

“不止是网吧，”另一名队员匆忙跑来，“这条信息已经出现在全市主要地段的大屏幕上。他们是想制造恐慌！”

沈放眉头紧锁。三个地点，三个礼物。对方摆明是要逼他们做选择。而每一个选择背后，都可能藏着致命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