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冬天(44)

很快，袭击者们意识到短时间内难以得手。为首的男人低声咒骂了一句：\“撤！\”

几道身影迅速隐入巷子深处，融进了漆黑的夜色之中。林星澈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在发软，如果不是背靠着墙，她可能已经站不住了。

林星澈收起甩棍，靠在墙边大口喘息。她看着那些人消失的方向，苦笑了一下：“看来他们也知道，继续下去就会被揍得更惨。”说这话时，她的声音还有些发抖，显然刚才的打斗让她消耗不小。

“只是暂时退了，他们还会回来。”沈放语气平淡，但目光一直在警惕地扫视四周。

林星澈偏头看他，挑了挑眉：“你倒是挺笃定。”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内心的不安，但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

“像他们这种人，不可能轻易放弃。”沈放的声音依旧冷淡，但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一秒，“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别一个人出门。”

林星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的语气刻意放得轻快：“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呀，谁知道今天怎么回事。”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再有下次，就靠你了。”

沈放皱眉看了她一眼。月光下，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转身往外走，丢下一句冷冷的：“回警局再说。”

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打破了夜色的宁静，徐檬和任莫言从车上匆匆跳下来。当他们看到完好无损的两人和地上散落的武器时，徐檬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这是......刚打了一场？”他指着地上的狼藉，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

“他们跑了。”沈放依然紧盯着黑暗的巷口，声音冷硬，“不过不用急，迟早抓到。”

任莫言绕着现场转了一圈，最后停在林星澈面前。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还在微微喘气的女孩，挑眉道：“呦呵，小林老板，你也动手了？”

“随便应付一下，勉强保住命罢了。”林星澈苦中作乐地笑了笑，伸了个懒腰掩饰肌肉的酸痛，“不过，沈放出手是真稳，我算是见识到了。”

“啧啧。”任莫言摇头晃脑，眼睛里闪着促狭的光，“干脆这样，你考虑一下，毕业了来当警察吧。就你这反应速度和身手，绝对是块好料子。”

林星澈一边收起甩棍，一边抬眼看向他。她忽然正色道：“你们当警察，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任莫言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问得现实又致命啊！实话说，赚不了多少，但帅啊，正义感满满！”

“哦，那还是算了。”林星澈轻飘飘地说，“我得赚更多的钱。

“

徐檬被逗笑了：“林小姐，你是真有意思。”

“是挺有意思，但也是一次不怎么愉快的体验。”林星澈耸耸肩，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的幽默，“不过下次如果还碰上这种事，希望能赶早一点来救我。”她的声音虽然轻松，但眼神却透露出些许疲惫。

沈放始终没有参与他们的闲聊，他的目光依然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片刻后，他转向任莫言，声音低沉而急促：“通知所有小队，锁定这一片的监控，把他们的行踪查清楚。”

“明白。”任莫言立刻收起玩笑的表情，掏出对讲机开始布置任务。

回到市局的会议室，气氛依然紧张。沈放坐在桌前，目光专注，心中却在反复推敲那次袭击的种种细节。

任莫言站在他对面，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所以你觉得这次的袭击应该不是他们做的？”

沈放微微点点头，眼神依旧冷静：“起码没有下杀手，更像是要把她带走。”

她看向林星澈，眼中带着一丝疑问：“你得罪谁了吗？”

林星澈摇摇头，又点点头：“随便记住别人的行踪算不算得罪人？”

沈放用笔敲了敲桌面：“归根结底，还是要找到李军。”

林星澈坐在警局的椅子上，双手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袭击，她的手指仍有些微微发颤，但脸上却挂着一抹若无其事的笑。

沈放站在一旁，冷峻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沉静。他低头翻阅着文件，时不时瞥一眼墙上的时钟，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林星澈投来的复杂目光。

“谢谢你。”林星澈的声音轻轻打破了沉默，带着几分真诚，却又藏着一点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今晚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真的交代在那里了。你说，是不是冥冥中注定的？”

沈放的手顿了一下，但并没有抬头，只是冷淡地说：“这是我的职责。”

林星澈微微一笑，捧着咖啡杯的手指紧了紧，试探着说：“职责归职责，可你还是救了我，我是真心感谢的。”

沈放终于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身上，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现在的情绪不是真正的感情，只是因为肾上腺素和荷尔蒙的影响。经历生死之后，人类常常会对救命恩人产生过度依赖或情感错觉。”

林星澈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说得如此直白而冷漠。她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语气里多了几分调侃：“哦，那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对你有点好感，是假的？”

沈放目光一沉，依旧冷静得像一块冰：“你只是刚经历了危险，情绪还没有平复。等你冷静下来，就会发现，这种好感和感谢没什么区别。”

“你就是这么拒绝所有人对你的好感的？”林星澈盯着他，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