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闺蜜一同穿进冷宫的那些日子(75)
“秋蝉玉???”这下,轮到沈岳不淡定了。
这裴行川究竟在家里造了什么孽,裴公为了寻人管束他,居然连裴家的秋蝉玉都拿出来了。
“将军祖上从商,不缺财帛,将军手握大军,不缺权柄,我与夫人思来想去,唯有拿出裴家秋蝉玉,方显心诚。”裴卜启道。
秋蝉玉一出,代表着裴家君子一诺。
裴家一诺,意胜千金。
故而这秋蝉玉,轻易从不赠人。
不过嘛.....
沈将军这个人,铮铮傲骨,为人坦诚,轻易从不挟恩求报.....
裴卜启此番敢在他的面前赠出此玉。
一是确实觉得,寻常金银财帛,请不动沈岳。
二嘛也存了点想白嫖的侥幸心理。
“他在家拆瓦了??”秋蝉玉都拿出了,沈岳自然也就开始好奇了。
裴卜启摇头,“比这严重些许。”
“他在家掀梁了?”沈岳继续推断道。
裴卜启继续摇头,“比这还严重些许。”
见沈岳迟迟不肯接过此玉,单单拿着一双眼睛望着他,裴卜启虽觉老脸无光,仍如实相告道,“他在家掀了祖宗牌位。”
嘶......
沈岳道,“确实也该寻个人来管管了。”
“将军的意思是......”裴卜启眼前一亮,是以,笑眯眯地要将这秋蝉玉往沈岳怀里塞。
“不急。”沈岳并未伸手去接,而是细细思量之后朝裴卜启道,“我如今确有一事,想请裴公襄助,裴公不妨先听听小侄所求何事,再考虑是否要以这秋蝉玉相赠,如何?”
一听白嫖不了,裴卜启的笑容稍微僵了僵,“贤侄坦荡,快快请讲。”
“家父幼时,遭逢灾年大旱,兄弟姊妹虽多,侥幸活下来的,却只有他一个。”不同于裴家这种从祖辈开始便盘踞皇城脚下,枝繁叶茂,世代昌贵,姨娘偏房一大堆的显赫世家。
沈家,是从沈父那一辈儿开始,靠着经商,才开始慢慢发家的。
准确来说,沈父只是积攒了银钱,至于权位则是靠沈岳一人,在边关,一座城一座城打下来的。
“说出来不怕裴伯父笑话,家父家母死得早,我与阿柠兄妹相依,这将军府看似大权在握风光无限,实则婚丧嫁娶和离之事,家中连个主持见证的长辈都没有.....”
原来这沈家竟凋零至此,难怪这院子看上去,清冷得没个人气儿。
“是以,裴伯父今日若将秋蝉赠予小侄,他日,小侄必以秋蝉之诺,邀裴伯父代行长辈之职,替我沈家婚丧嫁娶和离之事,做个见证。”
沈家如今,统共就两人。
一个是沈柠,已经嫁给了陛下做皇后了,裴卜启自动忽略。
在有一个便是沈岳,京中想要嫁给他的贵女虽多,但因着前些年战事耽搁的缘故,一直寡居至今。
裴卜启一听沈岳这话,自动理解为“沈岳成婚之日,想请他在场,以长辈的身份,做个见证,是以借裴家世家贵族之名,成全一段佳话”。
故而满脸堆笑,“我当是什么大事儿,以我裴家在京中的名望,什么样的见证做不得?如此,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说罢,将秋蝉往桌上一放,生怕沈岳反悔似的,抬脚就往屋外走。
一边走,一边背对着沈岳潇洒挥手,“明日,我便将我家川儿一应吃穿用度,送往将军府上,犬子就有劳沈将军多多费心了。只要日后犬子归家时,不缺胳膊少条腿儿,将军想如何管束,便如何管束。”
言下之意,人我给你送过来了,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只要别打残了,一切都好说。
待到裴卜启离开将军府后,沈岳静坐在乌木椅上,也不知心头在盘算些什么,片刻过后,他捡起了桌上的秋蝉玉,独自一人,行至将军府书房中。
只见他从一摞排列整齐的兵书上头,取了一个镶金丝的檀木盒子。
待到这盒子打开,黑细绒布里头躺着的,正是日前他从沈柠手上讨要的玉镯。
沈岳将裴家所赠的这枚秋蝉玉和这玉镯一并放入了木盒之中。
彼时一枚秋蝉,静谧在环翠之间。
两瓣儿蝉翼左右弧纹对称,乍一眼看上去,像是这方寸的盒子里,躺了一个“囚”字。
啪.....
木盒合盖落了锁,重新被放回了书架上。
御书房。
“什么??你说大将军沈岳,近卫统领裴行川,还有端朝才学第一的大家庄默,以及常三,阿宽这两小太监,这些日子,全都聚在冷宫院里厮混!!!”
第69章 《咏粉》
难怪沈岳回京之后,如此沉得住气,左等右等,都等不来他进宫面圣。
原来他早就已经私下在冷宫见过沈柠了。
还有这螺蛳粉一事。
他说常三一个区区小太监,如何差使得了裴行川。
感情这里头,还有皇后掺和的缘故。
刘烬抬眸冷笑了一声,然后朝着身前的暗卫姜蓝道,“他们这群人,日日聚在一处,是因着不满朕将皇后打入冷宫之事,所以打算背着朕行谋逆之举吗??”
为了跟踪常三,故而连日加班,一连三天都没怎么好好睡觉的暗卫姜蓝,这会子单膝跪在地上人都已经困麻了。
听到“谋逆”二字,一个激灵之下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于是连忙摇头替沈柠解释道,“陛下多虑了,属下跟在常公公身后一连听了三日墙脚,皇后一行人,聊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琐碎事,何至于谋逆?”
“再者,以沈将军之能,若真有了谋逆的念头,根本不会与裴大统领勾结,更不必日日都往冷宫里扎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