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声潮落[先婚后爱](99)
她惊呼:“你干嘛?!”
萧砚丞确认她的双足悉数都踩于他的鞋面,才缓缓挪动脚步,朝左手侧的喜庆红床走去。
“……”
时间骤时抽掉了声。
雪夜暗寂。
身高悬殊,宋暮阮的小腹缩紧,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擦过他那不可描述的部位。
上方,向来引以为傲的曼妙胸脯也时不时的,如蜻蜓掠湖,摩挲到他的八块腹肌。
短短一米多的距离,她已快屏息到缺氧。
眼看挪到床沿,她飞快撒开他的手,一下蹦到大红绸被面。
跳弹的足尖高抬,不小心勾到一物,宋暮阮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男人一瞬僵滞的身姿惊到。
“!”
他竟然不是性冷淡道长!
“萧生,你……”
她止住声,虽已为人妇半年,但那两个字真的难以启齿。
萧砚丞笑了笑,声音如窗外飞雪,冷静得没有丝毫进屋的兴趣。
“只是一个正常男人对自家妻子的反应而已。”
宋暮阮瞪了他一眼。
渣男!
休想她这个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校园美少女主动求欢!
如是这样想,她气鼓鼓地掀开绸被,蒙住脑袋,两瓣粉唇贴着光滑柔软的被面,傲慢吐出的五字,瓮沉沉的。
“我要睡觉了。”
萧砚丞伸出手,摸到散在床沿的被角,放轻动作,掖了掖,随后略微用劲拉低她的绸被,掌心贴到她露在外的粉红热腮,指骨屈弯又勾去一绺乌黑长发,确认呼吸无阻,放下心来。
他柔声回应:“晚安,努力喜欢‘不差’先生的萧太太。”
-
一夜梦去。
雾气承载出第一缕日光时,宋暮阮迷糊睁开两只困蒙的眼瞳,摸到枕边的手机,昨晚的回忆刹那回笼。
她惊得坐起身,偏头一瞧。
“咦?”
那张大红床上早已没有萧砚丞的身影。
简单洗漱后,宋暮阮打开一扇雕花胡桃木门。
安姨似乎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她,微微低下头,说:“太太,先生邀您一起在后院共进早餐。”
“好。”
宋暮阮跟着安姨,向东走进一条凌空廊。廊外两侧,皆是应季的君子兰、角堇、玉簪花等,从南贯到北,足足耀放到后罩房。
“这些花也是萧砚丞挑选的?”
安姨微笑着点头,声音柔和轻缓,似乎拥有大海的包容与稳量,让人过分安心。
“是的,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先生亲自种下的。先生向来不爱应酬,在遇见太太之前,偶尔闲时便种种花养养草。”
“有时候觉得哪支花开得艳,便让老程叫人空运到老太太那儿。”
指尖划过缠绕廊柱的一抹蓝紫,宋暮阮戳了戳宽线状花瓣,健康活泼的孔雀绿叶片黏到她指尖。
“爱人如养花,”她脚步未停,在踏进门厅时,轻声问了句,“安姨,那么萧砚丞应该很会爱人吧?
安姨语重心长地肯定。
“自上次小方说太太入职萧氏后,我们就发现先生改变了许多,他对太太的爱,可比这些花精细多了。”
宋暮阮:“……”
萧砚丞精细爱她?
不可能,除非他脑子短路。
她转移话题:“安姨,你去催催萧砚丞吧,我就在这里等他。”
“好的,太太。”
宋暮阮走进屋里,一双清亮干净的眼瞳环视了一圈,点过紫檀条案与墙面的古画真迹。
还有,对面两把待客太师椅中间的清代檀木束腰四仙桌上,安静吃食的小蓝鹦鹉。
她没有打扰它,悠哉提起同款式圆桌上的紫砂梅花茶壶。
忽而,门外传来一道细小的女声。
“我悄悄告诉你噢——”
“昨晚先生和太太临时换回主卧,安姨让我去整理,我发现床单湿了一大片。”
“先生素来爱整洁,但他的被子是最乱的,太太的床也是凌乱不堪。”
宋暮阮手一顿,热烫的青绿茶流从圆口壶嘴倾倒出,完美的弧线在空中也打了个颤,悉数溅落在桌上。
她搁在一旁的左手也不免遭殃。
“先生果然还得是先生,战况这么激烈的?!”
“嘘,你声音小点,太太应该快过来了。”
“先……先生?!”
“对不起,先生。”
“先生,对不起。”
宋暮阮闻声看去,雕花窗外从西纳入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
矮影不知端着什么东西,转头对高影说:“先生,我会处理好她们,太太已在房里等候多时。”
“无事,你们下去吧。”
“谢谢先生!”
“谢谢先生!”
两位女佣感激得异口同声之后,便从往东侧急速退去。
见窗影又动,宋暮阮吹了吹发红的拇指尖,拿起空茶杯,换了个座位。
老程轻放银质托盘,把两盘海鲜意面小心置于桌上。
“太太,这是先……”
“老程。”
老程没再多言,拿起托盘,改口道:“祝先生和太太用餐愉快。”
宋暮阮微微一笑:“谢谢。”
并贴心递给萧砚丞一副金叉。
“诶,你都听到了吗?我认为我现在比窦娥还冤。”
萧砚丞把叉子放在白瓷盘沿。
“她们描述的是客观事实。”
宋暮阮一双漂亮的柳叶眼蔫撩起长睫毛瞧了眼他俊拔鼻梁上的白纱,随即叉起一根金黄流汁的意面。
粉唇微微张开,她懊恼道:“可在她们的主观臆想里,我就是个饥不择食的禽兽,毕竟你都这样了,还想着满足自己体验,进而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