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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遁后他疯了(109)

作者: 陈年烈酒 阅读记录

萧无衍闻言黑眸却一黯,顿了顿才道:“幺幺,我答应你,待将这回的事办妥,以后绝不会孤身犯险。”

姜幼安一听便觉不对,倏然松开他手腕:“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要返回甘州不成?”

萧无衍未语,他回来太迟,让娘子知晓他去甘州已是意外,断不能让娘子再知其他险事。

然而他不语便已是给了姜幼安答案,眼底湿意顿时被强行敛去,她低眸咬了咬牙,忽地挣开萧伍怀抱,欲要起身:“你刚醒,好生歇着,我去看药熬好了不曾。”

萧无衍却竭力拽住她手腕,仰眸深深望着她,似是不想让她离去。

姜幼安已然站起,凤眸凝着虚空,一手去扯他的指节:“今晚我宿在院里东厢,夜里你若感到不适,便让萧陆去唤我。”

萧无衍的手指一个个被扯开,分明不愿,却只能放手,只能看着顾幺幺的衣袖自他指尖滑过,毫不停留。

院外很快响起顾幺幺低低嘱咐萧陆的声音,但听不真切,萧无衍凝神听着声响,手在半空中停滞许久,末了终是苦笑一声,无声垂落。

他既无法留下,又有何资格不让娘子

走……

*

找到萧伍之后,只有顾老将军回了军营,李拓身为“镇远侯”理所当然应当留在侯府,顾青树则是因受了鞭伤,出行不便,被“镇远侯”特允留在侯府就寝。

傍晚时分,军卒又将一名军医送来了镇远侯府,此时正与姜幼安、萧伍两人宿在同一院落。

所以姜幼安其实知晓,今夜自己不会再踏入萧伍房中。

院落里的东厢房却还不曾收拾,不过这倒正合她意,进屋后唤来锦月,让她和锦盘两人去找侯府管事,以取褥枕之名暗中探一探镇远侯的虚实。

如今府中虽只有几十兵卒,不足为惧,可今日发生的事还是让姜幼安觉得奇怪。

这座府邸父皇已赐给镇远侯四年,他即便不常回府,也不该比她这个只看过图纸的人还不熟。

约莫两三刻后,锦月和锦盘便抱着干净的褥枕回来了。

关上门,锦盘走来床前铺被褥,锦月则借着声响低声向姜幼安禀道:“姑娘,那老管家说,宅子赐给镇远侯四年,除了第一日镇远侯命随从将圣旨送回府中之外,此后便再没有人来过此地。”

“今日镇远侯突然回府,还带着一大群兵卒,那老管家还吓了一跳,至今仍心有余悸。”

话说完,锦月便从锦盘手中接过铺床褥的活,让她过来继续回禀。

“按您吩咐,路上途径院落时我悄悄翻进去看了看,房中布满灰尘,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

不仅如此,府邸里的仆从也很是懒散,捧高踩低,不过是取两套褥枕,竟有大胆奴仆向姐姐索要她手上玉镯,还是她动了武才将那奴仆吓老实了。

只是回来路上姐姐千叮万嘱,让她不要说这些琐事烦扰姑娘,锦盘这才没提。

姜幼安倒是没想到那镇远侯竟真是没回过这府邸,不由一阵哑然。

但这是好事,无心之失总好过故意为之,至少不用再担心他会对萧伍不利。

直至此时,那根在姜幼安脑中紧绷许久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她褪下氅衣,双手血色总算如常:“既如此,你们也下去歇着,萧伍那里有萧陆和军医在,不用我们担心。”

后面这半句不知是说给她们还是说给自己的。

锦月这会儿已经铺好了被褥,闻言看一眼锦盘,暗示她不要乱说话,然后才福礼应是,带着锦盘退出东厢房。

叶晋刚进萧伍房中看过他,此时出来瞧见锦月和锦盘两人也从表妹房中走出,不禁抬脚走到她们身边,低声询问:“我看萧伍应是能走动,表妹可有说何时带他回医馆?”

锦月轻轻摇头,道:“表公子,且让姑娘在此歇一晚,自上元节那日清晨醒来,姑娘几乎不曾阖过眼。”

叶晋闻言神色微紧,他也担心表妹身体撑不住,可如今情形不似往日,让表妹宿在镇远侯府实在风险太大。

他虽未明言,但锦月看他神色似乎就明白他在想什么,忍不住嘀咕:“不管什么事,总没那么快……”

叶晋听懂了,默了默,终是没再提让姜幼安尽快回医馆的话。

是了,总没那么快,盖着东宫印鉴的密道图晌午时分才刚刚送到幸远之手上。

即便真有东兴侯的人探得此消息,长安远在千里之外,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半月功夫。

*

夜色静谧,约莫半刻后院落东厢房和正房中的灯火先后熄了,锦月和锦盘就近宿在东厢房的耳房里,两人轮流值守,以便随时听候姑娘传唤。

叶晋后来则被萧陆带进军医房中,找了张榻,凑合睡了一晚。

不过他心中有事,并未睡熟,后半夜还听见顾兄来院子里找萧伍的声音。

顾勺动静大,一进院就高喊了一声,叶晋本想出去见他,但刚要打开房门便瞧见镇远侯也来了,他脸色不禁一沉,又将房门紧紧阖上。

叶晋这会儿看见他就有气。

堂堂镇远侯怎可那般沉不住气,但凡他能多点耐心,多在藏书阁密道中寻上半个时辰的路,表妹今日便不必犯险!

与此同时,正屋之中,萧无衍看着李拓呈上那张盖着东宫印鉴的密道图,神色却是骤然冷厉。

东宫怎会知晓他被困甘州的消息?

此物又送得这般及时,难道太子……他黑眸晦暗,思绪一收即回,似是不愿往深处想,亦未当着李拓和顾青树的面提及此事,而是低声吩咐:“带我去藏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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