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狗血鳏夫文(160)
“不是帮,我哪里需得着他帮,只是从前有些误会,如今解开了而已,”秦飞鸿拿眼瞧着秦香絮,道:“你这话说的,难道我是那种见风使舵,受点小恩小惠,就忙不迭凑上去的人?”
他当然不是这种人,秦香絮也清楚,但秦飞鸿不说他与沈鹤知之间发生什么,她怎么想也想不出个究竟,干脆就没开口说话了。
宫女们端着菜进来。
姚文心见了,忙说:“好了好了,真有事儿你们兄妹俩单独说去,本宫还饿着,可不能再跟在你们年轻人后头熬了。”
秦香絮跟秦飞鸿异口同声:“是是是,母后用膳要紧。”
小厨房做的菜,都是顺应着他们三人口味来的。
秦香絮吃饱后,跟秦飞鸿又陪着姚文心说了会儿话,直到姚文心说她累了,要小睡会儿,他们两个才起身离去。
甫一走到外头,秦香絮就问他:“我是睡过头才来晚了,你总不能是睡过头,今日到底是发生
什么事了?”
秦飞鸿头回见睡过头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人,笑了笑,开口道:“你的聪明劲儿就别费在我身上了,我是你皇兄,又不是傻子,我还能没你分得清楚吗?”
秦香絮知道他这是不准备说的意思,就没再问,换了个问题:“你现在觉得沈鹤知如何?”
秦飞鸿顿了顿,说:“他......还好吧。”
“那与他一起,你也不会感到厌恶了?”秦香絮问。
“你这问题问得好生奇怪,”秦飞鸿说:“虽然从前我是对他不假辞色,但也没到厌恶的地步,你怎会这样想?”
“我想错了?”秦香絮说:“那就错了吧,但我现今想清楚了。”
秦飞鸿问:“你想清楚什么了?”
秦香絮说:“我想清楚......今后该怎么做。”
她朝他微微一笑,说:“你就负责等着吧。”
秦飞鸿被她的话说得一头雾水,问道:“等什么?”
秦香絮只说:“以后你就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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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鹤知以手撑头,阖着眼,绸缎般的乌发垂落,在桌上轻轻散开。
李成见他疲累至此,想开口劝他去休息,又怕突然开口会扰了主子清梦,心中焦灼,不知怎么开口。
正这时,管家轰隆的脚步声过来了,他长得胖,身子本就重,再加上用力地跑,脚步声噼里啪啦,跟炸开的爆竹似的。
李成不满地看着他,快忍不住把他作响的鞋给扒了。
管家丝毫没意识到危险,只对着李成努努嘴,又朝身后手舞足蹈地指指。
李成朝他瞪去一眼,以口型比着:“主子在休息呢,过会儿你再来禀报!”
管家脚一跺,脸上是肉眼看得出的焦色。
李成刚想叫他小点声,那头传来道微哑的声音:“让他进来。”
沈鹤知已然醒来,唇线抿得平直,眼底有着的浅淡的乌青,在白皙若玉的肌肤上十分显眼。
李成叹口气,让开位置,让管家进来了。
管家急匆匆地说:“公主来了!”
“知道了。”沈鹤知说完,理了理衣襟,朝着书房外头走去。
秦香絮在不远处的院子里等着,手中还捻着根树枝,似乎在纠结。
她余光中见着沈鹤知来,想着该说的话,还是一口气说完为好,就趁着他站定之际,忙声说完。
她一说完,沈鹤知的眼睛就瞬间睁大,错愕怔愣的样子,与平时淡然的他截然相反。
李成也好不到哪里去,下巴张得快要掉到地上,眼珠子也快瞪出来。
他生怕是自己听错了,死命地掐了一把身旁管家的手臂,直把管家掐得尖叫跳脚,他才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秦香絮紧捏着手头的树枝,方才一股脑说话的爽快已然不见,有些犹疑道:“你我二人本就是同盟关系,为保关系稳固,我想做些改变本就是再合理不过的事,你先不要急着拒绝我。”
“你想,玲珑不是很喜欢我吗,而且你我二人相处也没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想来在寻常人面前装样子,应当也可以。”
她深吸口气,又说:“我知此事对你来说是有些为难了,但我骤然提出,也是深思熟虑后才提的。”
“你百年后,再不能保玲珑安稳,但皇室可以,若你愿意,以后我可以求我皇兄,给玲珑个公主当当。”
“所以......”
秦香絮抬眼看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再考虑下娶我的事,如何?”
第77章 臣想求公主一点怜悯
“公主,娶您的事,臣——”
沈鹤知刚开口,还没说两句,秦香絮已然打断道:“你不要这样快做决定,再好好想想,你不要只顾着你自己,也为玲珑多筹谋一回,如何?”
秦香絮明白,沈鹤知那样爱重亡妻,她被拒绝是理所应当的事,但即便她清楚这点,她还是要提出这个请求,不管重来几回,都一样。
他们两人虽然是“同流合污”过,但一起犯错,有生死相依的交情,并不代表一段关系就能永久地保持稳固,甚至有的时候,这段不可言说的经历还会成为对方落井下石的筹码。
秦香絮不想被动,她想主动。
现今李贵妃被废,秦飞白遭禁足,李国公一个人又翻不出什么喧天的风浪,她若是想替秦飞鸿争夺太子之位,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
但太子之争,不单只靠她想,就能成事的,她必得争取一切对她有利的条件。
上次母后遭构陷,那些满脸愤慨求降罪旨意的大臣,就给她好好上了一课——
齐集储臣,或为内,或为部院,统得为她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