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缘(61)+番外
词曲完美融合,朗朗上口又感人至深,太后都禁不住红了眼眶,偷偷拭泪。
霍令仪听完一曲,顿时便明白柳青骊为何能这般出名。
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琴瑟声优美,霍令仪反而被陶埙吸引。
人会被更熟悉的东西所吸引,她也不例外。
当年崇文馆学乐,别人都学琴瑟琵琶,再不济也是笛萧篌笙。
她怕苦怕累,学了两日琴,手指就肿痛难忍,哭着跟外祖父说不学了 ,外祖父被她磨得没脾气,就教她最简单易学的陶埙和鼓。
她从来没见过越少珩吹埙,更没见过他跟谁一起合奏。
他今日这番举动,无疑给了圣上一个信号,也给她一个定心丸。
她悄悄观察圣上的表情,他只是扭头和太后对视一眼,之后恢复如常,继续欣赏下去。
一曲作罢,皇上和太后各自夸赞了两句,也顺带夸了柳青骊一句。
之后竟然就这样让他们各自回到席上,别的一概没提。
霍令仪悬着的心始终不上不下落不到实处。
这样的良机不提,总不能一会再提,多突兀啊!
所以她的危机算是解除了吗?
日头渐渐西移,从午时到酉时,表演一轮接一轮。
途中也没见圣上有提及此事的意思,反而一直在跟臣子们闲话家常。
一开始霍令仪还提心吊胆,认真听他们讲话,后来无趣得直打瞌睡。
皇宫里的果酒闻着香,喝着也没有酒味,霍令仪放下心来后,喝了不少。
冯衿扭头看她的时候,哭笑不得。
面前的少女两颊泛着娇艳的粉红,眼珠子水润潋滟,像是泓着一汪清泉,呆呆地坐在那里,喊她一句名字,她就会笑着来蹭她手臂,娇憨可爱,真是只醉猫。
不过是很乖的醉猫,不哭不闹,让做什么做什么。
不像霍珣,喝醉了会发疯,脱光就往池子里跳,真是没眼看了。
冯衿夺走她的杯子:“别喝了,少看你一会都不行。”
霍令仪打了个酒嗝,呼出一口果香酒气,冯衿无奈摇头,拿扇子挡住了她的脸,不让别人看见。
高台之上,视野极好,可以将下面席间各人形态看得一清二楚。
越少珩懒懒靠坐在圈椅里,玩着杯盏,神色寥寥。
偶尔抬眸看台下表演,目光总是不自觉扫向霍令仪那处,想看她在做什么。
意识过来的时候,杯中的温酒已经变凉。
她话已经说得那么直白,他到底还在意些什么?
他当时气得拂袖而去,胸腔内像是塞了满满的棉花,堵得上气不接下气,脑子也混沌不清,事后想起,也惊觉自己竟然失态了。
她可真厉害,这么多年他可从来都没这样失态过。
都怪那个破铜镜,还有青山给他进的谗言。
看不出来,他还是个当奸宦的好苗子,越少珩暗嗤了一声。
要不是青山借题发挥,他又太过轻信手下,也不至于闹出这样大的误会。
好在悬崖勒马,看清道心。
女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余光瞥见妃嫔席间的骆贵妃蠢蠢欲动,借着给皇兄敬酒的空闲,凑近说了句什么,还噘嘴撒娇,这些女流只知道用这种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吗?
只知道花言巧语,巧言令色!
当初真是昏了头才帮她。
酒过三巡,只剩最后的一支舞蹈,宴席将要接近尾声。
就在音乐歇下去的时候,圣上忽然开口传召起霍擎的儿子霍珣。
霍珣受宠若惊,连忙从席间起身下跪:“臣子霍珣,叩见陛下。”
“免礼,起来说话吧。”
“谢陛下隆恩。”
圣上俯视个头不小的霍珣,对他依稀有几分印象:“上次见你,好像还是个四五岁的孩童,被你姐姐牵着,躲在她后面都不敢见朕,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霍珣低头道:“霍珣年少无知,不敢直面天颜,还请陛下恕罪。”
圣上又问:“听闻这次国子监比赛,你赢了经义斋,拔得头筹是吗?”
霍珣眉心直跳,没想到圣上竟然会在今日发难。
“是,霍珣只是侥幸,赢了经义斋一次。”
圣上轻笑,声音不轻不重,根本听不出来是质问还是疑问:“七比零,侥幸吗?”
霍珣心里咯噔了一下,马上走出来,跪在空地前:“霍珣惶恐。”
圣上忽然发怒,要给骆雍找回公道:“是该惶恐,听闻你在赛后还把人家骆家的儿子卸了手腕,多大的仇怨,就敢把一起念书的同袍伤害至此?”
第29章 撑腰还是忍不住插手
霍珣想解释,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卸人手腕的另有其人,但是他却不能说。
这真是个哑巴亏!
霍珣跪在地上,额头紧紧地贴着地面。
不发一言,跪地伏罪的模样,分明就是默认。
霍擎沉着一张脸,从席间走出,撩起衣袍跪在霍珣面前挡住他的身影:“臣有罪,没有约束好孽子,令他伤了骆大人的爱子,是臣教子无方。臣愿意明日一早,带着孽子到骆府负荆请罪,恳请骆大人原谅。”
席间的骆谦并不吭声,老僧入定般淡然,静观事态发展。
众人交换眼神,皆了然于胸。
谁不知道骆大人和冯老向来政见不和,霍擎既娶了冯家的女儿,自然是同气连枝。
好不容易有把柄送上门来,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负荆请罪,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额外的羞辱。
圣上十分满意霍擎的认错态度,因而也在明面上对他有所维护:“爱卿能有这样的担当,朕倍感欣慰,不过是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交给孩子自己解决就好,两位爱卿切不可因此而产生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