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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良缘(62)+番外

作者: 海月火玉 阅读记录

圣上把事情定义为孩子打闹,显然不愿意节外生枝。

“臣遵旨。”

“霍珣知罪。”

越少珩皱眉,瞥了眼女席那边的霍令仪,她该着急了吧。

可惜的是,冯衿的扇子挡住了霍令仪的脸,看不到她分毫。

“且慢。”越少珩慢慢悠悠从席间站起。

他最终还是忍不住插手此事。

罢了,自己惹出来的祸,总不能叫霍珣遭受无妄之灾。

越少珩不疾不徐道:“臣弟奉皇兄旨意观赛,皇兄远在庙堂,对此事一知半解,不妨由臣弟说说那日到底发生何事,骆雍所在的经义斋为何惹了众怒,遭人唾骂。”

圣上闻言,不由坐直了身子:“当中竟还有这样的曲折?你且速速道来。”

一直不动如山的骆谦在看到越少珩站起来说话时,放在案桌上的手忽然握成了拳。

他慢悠悠地说道:“经义斋蝉联了十五年,却被一支名不经传的队伍打了个落花流水,不服输也是人之常情,但胜之不武则是因为他们心术不正。在身上穿戴护甲撞人,故意踢断别人的腿,甚至还试图撞杀其中一人,霍珣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在情理之中。”

如此大的帽子扣上来,席间众人一片哗然。

毕竟谁都没有去看国子监的比赛,都不知道当时情况。

骆谦总算站起来了:“景王殿下,您与霍家走得近,为他说话臣可以理解,但你怎能编造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来,不妨让那两个学生出来说说,谁伤了他?蹴鞠比赛向来激烈,受伤也是家常便饭,怕不是霍珣心思不正,所以落井下石编造谎言吧。”

越少珩抓住他避而不谈的漏洞:“骆大人这是承认你儿子作弊了。”

骆谦面沉如水,拒不认罪:“臣没有。”

越少珩负手而立,目光懒懒扫向台下,点名道姓:“国子监的季学正,你那日可在?”

一直沉默不言的季学正忽然被点名,他下意识看向自己的顶头上司苏祭酒。

似是在询问,怎么把你跳过,反而问他一个小人物呢?

苏祭酒偷偷瞥了眼骆谦,看见骆谦脸色铁青,心道,这可是景王自己挑的人,与他无关。

季学正站起身回话:“回圣上,回王爷,臣那日在场,在比赛最后关头的时候,双方确实爆发了剧烈冲突,后来从经义斋几个学生身上搜出了铁器,我们也将这几个学生严肃处理了。”

圣上转过身去看骆贵妃,骆贵妃委屈地看着他,无辜极了。

圣上沉着一张脸,将国子监的负责人点了出来:“苏祭酒,你是怎么管理学生的!竟然允许这样不公允的事情发生?”

“臣办事不力,请皇上降罪!”苏祭酒蹒跚地走出来,也跪在了堂前,一把老骨头颤颤巍巍,看着可怜。

越少珩话锋一转,说起了无关紧要的事:“皇兄,说来也巧,臣弟在那日查抄了一个赌坊,赌坊以盛京内大大小小的

球赛做赌局,当中就有国子监的这场蹴鞠比赛,甚至连着十年都有,有人明知经义斋蝉联十数年之久,还是不断下注他输,数额不小,人也不少。怎么会有人明知是输,还要不断投注。”

越少珩说完这话,骆谦的脸色霎时由黑变白,再也变不回来。

当时知道金玉坊被官府查抄,他内心惊惧不安,说好的出事马上焚毁账簿,谁料那群酒囊饭袋竟没有阻挠成功,反而被官府带走了账簿。

但幸好他布局多年,账簿设了暗码,只有少数几个人能破译。

景王他就是拿到了账簿,也不可能知道当中关键,只会当做一般赌坊来判罚。

可他还是不可遏制的慌了。

盖因赌坊管事跑了,至今下落不明。

他主动提及,也是在警告他。

景王他要保霍家。

越少珩冷冷乜了眼骆谦,似乎在等他反应。

骆谦如何不服软,只是内心不甘,咬碎了后槽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骆谦走上前来跪下:“臣有罪,竟不知孽子做出这等有损家风之事,亏臣还这般信任他,都怪他母亲溺爱,将他养得无法无天,臣回去一定严加管教,杜绝此事发生。霍大人,你儿子没有做错,都是老臣管教无方,还请霍大人见谅。”

霍擎腰背挺直地跪着,并不愿意接受他迟来的道歉。

圣上知道越少珩不会无缘无故说起此事,他沉声追问起来:“查到了什么?”

“臣弟还在调查,如有情况,第一时间禀告皇兄。”

“嗯。”

寿辰已经到了尾声,最后那个表演看不看已经不重要了。

天边晚霞铺满天际,宫灯也已亮起。

皇上和景王一左一右搀扶着太后离席。

百官下跪恭送。

不多会,宴席也散场,各自坐上马车归家。

*

之后的数天里,一直断断续续地下雨。

偶尔有放晴的时候,但霍令仪都没有出门。

因为她得了一场风寒,小病了一场。

太后寿辰结束后,霍擎回家就盘问霍珣经过。

霍珣不敢有所隐瞒,只好都说了。

她也是从霍珣口中得知,他们一家当时被骆家为难,幸好得越少珩相助才安然无恙。

霍令仪不禁后怕,她前脚把人惹怒,他未必会相助。

可他不计前嫌,最后还是帮了。

越少珩也算是仁至义尽。

霍擎听后大发雷霆,将这件事的罪魁祸首霍令仪给骂了一顿,也没放过助纣为虐的霍珣。

紧接着,姐弟二人被罚跪祠堂一宿,好好反省。

霍令仪酒还没醒多少,就在祠堂的蒲团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