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缘(77)+番外
霍令仪咋舌:“谁一出生就懂啊。”
“所以你是个不开窍的木头。”越少珩屈指轻弹了她的脑门。
看着少女幽怨的眼神,眼底笑意渐浓。
霍令仪拉着他的衣袖往前面凑,请求他指教:“那你瞧瞧,他们如今是什么状况?朋友,还是超越了朋友关系?”
越少珩和她一起站在轩窗旁,与她挨在一处,下巴轻抬,示意她一起看。
越少珩慢悠悠地讲解道:“男人要是喜欢一个女人,就不会抗拒跟她肢体接触,那个孟什么……”
霍令仪打断他,不满地瞪他一眼,骂得很凶:“孟玄朗,说多少次了,你总是记不住人家名字。”
越少珩被她打岔也没生气,视线在她吹弹可破的脸颊上一眼扫过。
忍着捏她脸颊的冲动,顺着她的话继续:“那个孟玄朗,一看就是个老古板,最重视礼教,跟姑娘家坐一块,一定会隔着三尺远,你瞧坐那么近,还不是对她有意思。”
凉亭里坐在长凳上孟玄朗和柳青骊肩膀挨着有一肘的距离,但真算不得近。
霍令仪火眼金睛看得仔细,不由质疑起越少珩的真本事来:“我与他坐得比这个更近,你说的这个做不得数,你是不是胡诌的啊。”
越少珩想起那日盛娴给郭信回的展示,结合她方才说的话,脸色顿时不嘉。
目光落在二人紧紧挨着的手臂时,又没那么生气了,他也近。
他又指了指柳青骊手里擦拭的青竹色帕子:“这帕子一看就是男人的贴身之物,这种东西不会随便给人用的。”
霍令仪咂摸起来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于是追问:“还有呢?”
“这还不够?孟玄朗对柳青骊有意思,但是柳青骊……”
霍令仪斩钉截铁地说道:“她对孟玄朗也有意思。”
越少珩话都没说完,就被她截断,他意识到他不懂姑娘家的想法,特别是她的想法,故而问道:“何以见得?”
柳青骊对孟玄朗一直不冷不淡,可霍令仪就是觉得她待他有些不同。
或许是说话时会一直盯着他看,或许是愿意用他的帕子,或许是她这样的冷美人对着半点都不风趣的孟玄朗都能笑起来。
柳青骊也没有表现出格外热络,可女人的直觉也不容小觑。
她耸了耸肩:“我就是知道,她表现得不是那么明显罢了。”
越少珩忽然好奇问道:“那你喜欢人的时候是什么表现?”
霍令仪闭上了嘴。
对上越少珩玩味的眼神,她猜不透他到底想的什么鬼主意,紧抿着唇,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冒犯了。”
意料之中得不到的答案。
越少珩心里坠了块石头,但这种情绪转瞬即逝,他眉目一敛,沉声判决:“既如此,断案了。这两人有戏,你,没戏。”
霍令仪斜睨他一眼,娇哼道:“哼,我要没戏,你也没戏。”
越少珩耐心尽消,冷玉一般白皙的手指轻轻敲击在轩窗木板上,冷声问道:“怎么着,这都不愿意放弃,你就这么喜欢他,非得得到他?”
霍令仪不吭声,也不知道在执着个什么劲,还是想再多观察观察,万一是他猜错了呢。
越少珩盯着少女执着的侧颜,心生一计,凑近她耳畔,商议道:“这样如何,我们合作,在他们生出感情之前拆散他们,我帮你,你也帮我。”
第36章 争取挟天子以令诸侯
霍令仪并没有马上答应,虽然她平日里什么都可以掺和一脚,可是拆人姻缘这种事未免有损阴德。
尤其,令她想起了庆央的事。
霍令仪忍不住冷嘲热讽道:“景王这是重操旧业了?”
越少珩当下并没有理解她话中意思,只是疑惑地看着她。
霍令仪一直对此耿耿于怀,过去她与越少珩彻底交恶,就是因为庆央。
见他似乎真的将庆央抛诸脑后,霍令仪竟然生出一种荒谬的感觉来。
仿佛所有的遗憾,憎恶,怨念,执着,只有她一人背负,而他早已忘了自己造过的孽,伤害过的人。
她们,只是他人生中的一片落叶。
落入滚滚红尘,转瞬消失不见。
“你当真忘了,你还拆过谁的姻缘?”
就算她这样提醒,越少珩也丝毫没有印象。
只是看她神情凝重,目光幽怨,好像自己罪孽深重?
霍令仪急得跺脚:“庆央!你怎么把自己的妹妹给忘了。”
原来是她,越少珩眉目怔松,记忆蔓上心头。
若说有,那便是有吧。
越少珩收敛起玩笑的神色,难得正经地与她说道:“谢渊并非良缘,庆央就算嫁入谢家,也未必比在宫里的处境好。”
越少珩与这个妹妹同住在一道宫墙下,看到的远比霍令仪多得多。
皇家子女众多,父皇多情又薄情,一个不受宠爱的女儿,跟一个宫女有什么区别。
深宫犹如虎口狼穴,前朝争权,后宫争势,无权无势的人,只有任人摆布的命运。
更何况谢家人势利且诡计多端,一旦他们发现在庆央身上讨不到好处,就会日渐冷落,肆意轻慢。
还未娶到手,光是听说皇帝下旨,便已经急着与庆央割席。
庆央是个聪明人,亲眼所见爱人背叛,便知道该如何选择。
这边霍令仪仍是不依不饶,势要追问一个道理:“那你就要将她送去瀛国那样的不毛之地吗?”
越少珩知道她与庆央交好,当年庆央被送去和亲,最替庆央着急的,也只有她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