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缘(96)+番外
他们的感情,他们什么时候有了感情?
越少珩见她坦坦荡荡表达情意,心口像柿子被谁砸了一拳,四分五裂地碎开,徒然流出一股酸涩的滋味来。
他此时撞上去,只会吃闭门羹。
她生来就是治他的,偏偏这个世上感情最没有道理可言。
不是他的,他强求不来。
苦涩的津液被他咽了回去。
他也讥讽道:“你就这么笃定他喜欢你吗?”
霍令仪斩钉截铁道:“我当然确定了!”
要是放在以前,霍令仪肯定不敢如此肯定,但喜鹊这个旁观者的话给了她信心,只差问上一句罢了。
若是能找到机会,她一定能问出来,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好,真好,好极了。”越少珩忽然笑出声来,连说三个好,然后迅速变脸,阴云密布,冷若冰霜。
闲逛的兴致已无,他拂袖转身,不欲再与她交谈。
霍令仪满头雾水,不知他为何走了,他们话还没说完呢!
她疾走追了上去,双臂张开,拦着不许他走。
越少珩不管不顾径自前行,霍令仪就挡在他面前,后退着走路:“殿下,你还没回答我呢,放不放人?”
越少珩冷笑,不愿让她如意:“我若说不放呢。”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自己蹉跎着,还要拉着我垫背?你知不知道,这世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姑娘也是这样的道理,遇上一个喜欢的不容易,你不要轻易放弃嘛。”
她越说越急,只因他越走越快,她快要拦不住了,于是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街道上本就人多,有赶路的驴车吆喝着驶过。
路人见了都往两侧避让,霍令仪背对着马路牙子,丝毫没有察觉。
“让让,让让!”驴车上的老汉鞭子一抽,“啪”的一声甩在驴屁股上。
驴车铃铛响起的时候,霍令仪已经避之不及。
忽然腰间一紧,竟被人搂着腰肢抱起,双脚腾空刹那,她下意识伸手攀住他有力的臂膀。
一阵斗转星移,她被他抱到了安全的地方落下。
载着重物的驴车在她刚才待过的地方风驰电掣地驶过。
要是她没避让,舆毂就会撞上她,后果不堪设想。
霍令仪心有戚戚,缓缓抽回手,抬头冲他感激道:“多谢殿下。”
越少珩绷着脸,脸色并不好看,松开手后,只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
想说她两句,但最后还是默不作声转身走了。
霍令仪瞅他阴沉着脸生闷气,可到底也没向她发作,胆子愈发大了起来,心道,这人嘴硬心软,总是心口不一。
虽然不知道他较的什么劲,但她还想再试试。
她小跑着又到了他前头,这次越少珩见她挡着自己,没再提步继续。
霍令仪歪着脑袋探到他面前,小声试探道:“殿下是不是因为不知道如何追求姑娘,所以不好意思继续了?”
越少珩看着眼前探头探脑跟他八卦的少女,眉飞色舞,双目狡黠灵动,不知又在打些什么鬼主意。
他忽然福至心灵,浅茶色的眼眸变得幽深起来。
这可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
于是他轻嗤一声:“是又如何?你有什么高见?”
霍令仪眼睛一亮,似是找到了症结所在。
难怪他跟柳青骊待一块的时候跟个木头一样,戳一下就动一下。
有些人面对喜欢的人的时候就是会故作高冷。
就像盛娴,尚在崇文馆的时候,她跟谁待一块都乐呵,唯独跟郭信回站一起,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爱说话,对他爱答不理。
后来她在他们成亲前,特意问过盛娴,是不是被逼的。
盛娴却告诉她,她只是不擅长跟喜欢的人表达亲昵。
还未表明心迹前,他们每每待一块,她都会变得紧张,浑身僵硬,但其实她很喜欢他。
霍令仪说道:“姑娘最懂姑娘的心思,你不会,我可以教你啊,咱们是朋友,也是盟友,本就该互帮互助,之前你不与我商讨,我不知道你的想法,现在我知道了,你是脸皮薄,笨嘴拙舌不会讨姑娘欢心。有
我做你军师,包准你如愿以偿。”
她的眸子灿若星辰,饱含着期待。
越少珩一改冷淡态度,眉梢上扬,笑着说道:“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霍令仪问:“那我们盟约还继续吗?”
越少珩勾唇道:“继续,怎么不继续。”
霍令仪得寸进尺,凑近了说:“那你叫我一声师父听听。”
结果被他弹了脑门一下:“军师只是将军的下属,想让我认你做师父?也不是不行,我得问问冯公的意见,毕竟有人想抢他的位置。”
霍令仪吐舌,马上投降:“唉,别别别,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总算把人哄好,霍令仪心里的大石才轻了一半,还有一半仍然沉甸甸压着。
“可就算我们想继续,青骊那边,怕是有些难度,柳侯爷不想我和青骊接触,干脆把她幽居在府邸不许外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人都凑不齐,殿下,你可有办法?”
越少珩沉吟片刻,说道:“平阳侯那边我来处理,你不必忧心。”
“好!”霍令仪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平阳侯她搞不定,景王还搞不定吗?事情不能让她一个人全干了,总得分摊着来做。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她太过得意忘形,好似云开日出,整个天空都亮堂起来。
越少珩觉得不对劲,皱眉笑骂她:“我怎么觉得你在利用我?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