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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良缘(97)+番外

作者: 海月火玉 阅读记录

“没有,没有,殿下,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哎那边在干什么呀,好热闹,我去看看。”霍令仪小心思被人戳穿,脸上一红,不敢直视人的眼睛,找了个借口,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越少珩笑得无奈,优哉游哉地提步跟上。

身后不远,他们各自的侍卫与婢女不远不近地跟着。

喜鹊被江野和青山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夹在中间,显得十分局促不安。

“侍卫大哥,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提着的东西全被那位冷脸侍卫抢走,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喜鹊姑娘不必管他,让他拿着去,咱们只管聊天。”江野把喜鹊拉到自己另一边,自己则站在了中间。

他看不惯青山今日这番热心做派,毕竟往日都不曾见过他给谁提东西,于是小声跟他嘀咕道:“青山你不对劲啊,怎么这么殷勤?”

青山只当没听出他的调侃,正经道:“提点东西就殷勤了?你心思怎么这么龌龊。”

江野:“好你个大石头,见色忘义了是不是。”

青山冷冷反驳:“胡说八道。”

喜鹊见他们剑拔弩张,紧张兮兮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江野狠狠用肩膀撞了青山一下,转过头来跟她笑眯眯道:“没说什么,闲得无聊,咱们不如聊聊你家小姐。”

*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晚霞铺满天际,染红了山头林荫。

用过晚膳之后,霍令仪回到自己的平湖居。

喜鹊给她打了热水沐浴,她在净室冲洗过后,披着一头湿淋淋的墨发坐在花架下的美人榻里侯月观星。

四周摆着博山香炉,里面燃着冯衿调制的艾香,花藤竹架上也悬挂着艾草香包,因而没有烦人的蚊子来打扰她。

霍令仪就着虫鸣声低头做绣工,喜鹊给她掌了几盏灯,前后都摆上,保证都有光源。

“小姐,夜里刺绣,伤眼睛。”

霍令仪若揉了揉眼睛:“无碍,快要到端午了,我还没有绣好呢。”

绣品篓子里已经有了七八个香囊,都是给亲近之人缝制的。

喜鹊跽坐在塌边给她绞头发,从她肩头看出去,霍令仪在绣一只仙鹤,已经不知道绣了第几个,她好似都不满意。

绣篓里的香囊,都是为重要的人量身作的图。

有些绣好了,有些只描了底,还没开始绣。

她家小姐的绣工还挺拿得出手的,鲜少会有翻来覆去重做的时候。

“小姐怎么一直在绣仙鹤,是给很重要的人,所以才要绣到最好?”

霍令仪眼睫一颤,像是握着烫手山芋,把它丢进绣篓里。

“没有啊,那个鹤那么难绣,我怕绣成山鸡遭人耻笑,才慢慢来,我对每一个都很重视,你别胡说。”她随手拿出还没绣的墨虎,“不绣了,换老虎吧。”

喜鹊悻悻闭上了嘴巴。

这时,前院有个丫鬟来找喜鹊,喜鹊匆匆起身,跟她说了两句话,就出了院落。

霍令仪等喜鹊走了,给墨虎绣了一会,又重新拿起了仙鹤香囊。

始终放不下没做好的这个,再绣一个吧,这个脖子歪了不好看。

万一真被他笑话,那多丢脸。

不知过了多久,喜鹊捂着袖口,从垂花门外鬼鬼祟祟地跑了回来。

喜鹊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小姐!是景王给你来信了。”

霍令仪一骨碌坐起,等了四五日,终于有消息了!

“谁送过来的?没被发现吧?”

霍令仪有点怕了家里那些奴仆,个个精得很,小心把事情捅到母亲那里去。

喜鹊摇头道:“没有,青山大哥很聪明,找了个小丫头装作同乡唤我出去,门房没看到。”

“那就好。”

霍令仪展开信纸,上面言简意赅,说明日辰时去北苑马场。

第45章 垂钓无处可去,无路可逃

北苑马场,是位于盛京东北方向的一处皇家园林。

平日里专供皇室或世家子弟,官宦人家来此处游玩。

东面靠渚河,西面与都城接壤,南面临近苍山,地势南高北低,渚河由山脉蜿蜒而下,最终与北边的瓯江汇合。

北苑占地面积大,苑中的亭台楼榭,有三十六处,建筑疏朗,场地空阔,可作驯兽、驯马的场所。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日头高悬,刺眼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

霍令仪有些后悔为何要选垂钓,接过喜鹊递来的皂纱帷帽,小心戴好,才一起进了北苑马场。

得先绕过前面马场的草坪,才可抵达后面的渚河。

今日北苑有不少锦衣华服的少年在打马球,看台上也有许多少年少女围坐在一起,嬉笑打闹,青春洋溢。

马场上战况激烈,引来霍令仪驻足旁观。

少年郎们皆着各色窄袖袍,足登黑靴,手执偃月形球杖,如拳头大小的马毬在草坪上几乎看不见,霍令仪眯着眼到处找马毬的踪迹。

喜鹊见时候不早,催促她离开,霍令仪这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去。

正巧碰上独身赴约的孟玄朗,霍令仪小跑到他面前,掀开纱帘,喊了他一声。

孟玄朗回神,作揖道:“霍小姐。”

霍令仪打趣道:“多日未见,亮怀与我生疏了许多。”

她对称呼格外在意,孟玄朗意识过来,无奈笑道:“令仪。”

“这些日子你在刑部过得如何?刑部里是不是都是一群凶神恶煞的官吏?”

霍令仪没去过刑部,也不知道打哪儿听来的胡话,一直以为刑部就是诏狱,如同阿鼻地狱,全是牛头马面那样凶恶的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