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古塔罪妃上位日常(清穿)(139)
“牛身上的天花会引起牛痘,人若接种感染,只会产生轻微不适,牛痘与人身上的天花病相似,可牛痘毒性较低,人若接种牛痘之后,也可同时获得抵抗天花病毒功效。”
“牛痘预防天花的法子,比康熙爷现下推行的种植人痘法更为有效且安全。”
经过这次水痘的乌龙事件之后,她决定献出能拯救苍生的牛痘法。
“瑶儿,那神医现下在何处?若牛痘法当真有奇效,这是不世奇功!”
“找不着了,你先找大夫试试牛痘,对了……别说是我的主意。”
简瑶才不想被当成活靶子,她一个后宅女子若占尽风头,定会挡住旁人的路。
胤禛讶异,她的性子恬淡不恋慕权势,着实若澧兰沅芷般清新脱俗。
思付间,他已然决定利用牛痘做一件他惦记许久的夙愿。
当夜,一封密函被连夜发往江宁简家。
简瑶得到二叔献牛痘防治天花,功在千秋,简氏全族被康熙爷亲自下旨抬入满军镶白旗,并赐大姓钮祜禄氏的喜讯之时,已是康熙三十四年十月二十八。
二叔很聪明,知道即便官复原职,君臣间也早就划出无法逾越的嫌隙,索性婉拒入朝为官的天赐恩典,换来抬旗和赐姓的无尚隆恩。
二叔此举眼光长远,牺牲小利,彻底荫及简氏一族子孙后代。
只是她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只因她的父亲被追封为四品典仪官,一并抬入满军镶白旗,总让她莫名惴惴不安。
后日是四爷的生辰,她才大病初愈,没力气折腾,这几日正好趁着空闲为他绣荷包当生辰礼物。
“姑娘,听说王爷腊月要随御驾亲征讨伐噶尔丹,这会儿传旨太监刚离开前院。”
“咱院子……姑娘,您说为何唯独您住的院子没有赐名呢?从前叫关雎院多浓情蜜意啊,旁人一听就知道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恩爱之意。”
羡蓉忍不住小声抱怨道。
大病初愈之后,简瑶搬回了与四爷的前院仅一墙之隔的无名小院里。
王府后宅里平日都会用后宅的女子居所名字称呼,比如她从前住在绛雪轩,羡蓉就会时常将咱绛雪轩挂在嘴边。
“不挂匾额就不挂,谁稀罕与他关雎和鸣了。”简瑶嘴上虽在赌气,但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猜测定是因为关雎不适合妾,毕竟只夫妻才能鼓瑟和鸣,他不给她住的院落赐名,她憋着气儿,也不上赶着求。
“哼,今儿晚膳我就吃关雎鸟那么大的野鸳鸯,羡蓉,你去拿剑来,我今儿高低得攮死一对儿野鸳鸯烤了吃。”
“穗青,你再去把我的琴褪去琴衣,我今晚要抚琴娱情。”
“咳咳……主子……”羡蓉战战兢兢提醒还在絮絮叨叨说瑶攮野鸳鸯的主子。
“你咳嗽什么?咱再拔毛做毽子踢,我踢的可好了,一口气能踢二三十下,我……咿……你你是去上朝了?怎么回来的如此早?”
简瑶拧身就瞧见那人负手静立在那连接他和她居所的隐蔽月洞门前。
“哼,某个笨蛋脑袋瓜里装的都是浆糊。”
“谁笨蛋!不准骂人!”简瑶气的跺脚,伸手拧他耳朵。
她才扬起手,他就折腰将耳朵主动凑到她掌心,这般先发制人,倒是将她给彻底拿捏住。
“哼,爷这辈子都不会给你住的这座院子赐名。”胤禛忍不住委屈的冷哼。
“哎呦,主子,这月洞门将王爷和您的居所相通,融为一体,本是住在一块,何须再见外的赐名?”
苏培盛笑嘻嘻的替闷葫芦似的王爷邀功。
“狗奴才,再多嘴打死。”胤禛牵起含情脉脉与她对视的女人,径直入内室。
简瑶心生欢喜,原来他不给她居住的院子赐名,是将她的居所当成前院的一部分,住在同一屋檐下,哪里还需多此一举分开赐名。
就在二人情意缱绻拥吻之时,门外传来苏培盛焦急的声音。
“王爷,张廷玉公子的小厮青荇求见,他说……说公张子已缠绵病榻数月,估摸着快不成了……”
“青荇……想请侧福晋说话……”苏培盛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着实没脸开口。
张廷玉一个外男身染重病,却来雍亲王府邸求见王爷侧福晋,传出去难免惹人非议。
可青荇磕头如捣蒜,字字泣血泪,着实走投无路,只能求到苏培盛跟前,毕竟那是王爷曾经的挚友,苏培盛一时拿不准主意,只能迎着头皮来禀报。
房内的气氛诡异的安静,简瑶坐起身来,小心翼翼扯四爷的辫子。
衡臣哥哥不曾亏待她半分,反倒是她连累衡臣哥哥与四爷决裂,她对衡臣始终心怀愧疚。
如今听到衡臣哥哥病重,她做不到避而不见。
可她明白四爷的心思,他极为忌惮她和衡臣哥哥那段过往,甚至在悄悄的用尽手段抹去衡臣哥哥留在她身上的所有印记。
“胤禛……”简瑶垂眸,忐忑的不敢去看四爷。
“立即备马车,爷与你同去。”胤禛长叹一口气,他知道永失所爱有多锥心刺骨,痛不欲生。
都是男子,且都钟情于同一个女子,胤禛很清楚衡臣害的是相思之疾。
就连他也是,若非简氏重新回到他身边,他压根熬不过那些年的凄炝绝望,他并未忘记在无数命悬一线的至暗时刻,是衡臣竭尽所能帮助他走出伤痛。
如今,就当是偿还他的恩情,就纵他这一回,此生他再不容许衡臣有任何机会接近他的女人。
她对衡臣定也余情未了,此时竟迫不及待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连夜赶往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