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登基后我重生了(108)
崔沅一面腹诽孔氏色厉内荏,一面已经随林氏到了春芝院。长宁侯夫妇携一干小辈在屋外焦急等待着,就连沈俊彦也抱来了,真有这么严重?
林氏上前去问,杨氏忧心道,“寿宴过后老太太身上就一直不好,夜里常做恶梦,睡不好,精神也就差,眼看着人是越来越憔悴。”
长宁侯府的几位姑奶奶也尽都到了,这俨然一副孔氏快不行了的样子。
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都是孔氏所出,听闻老母亲病重,却并未见有多慌张,只有一点强装出来的担忧。四姑奶奶和其余几位姑奶奶就更别说了,因为孔氏厌恶老长宁侯的所有妾室,其中以云姨娘为甚,她对云姨娘所出的一双女儿漠视,对其余庶出的女儿就是苛待。四姑奶奶还是靠着把自尊心揉碎了来讨好孔氏才换来与信安伯的婚事,也只是个填房而已,其余几位嫁的不是穷酸书生,就是商贾子弟,今日还有几位远嫁的回不来呢。
“上回城阳公主不是送了弥陀香,说是有助于睡眠,有奇效呢,母亲没用着试试?”
说话的是大姑奶奶沈玲,这几位一来,林氏只得站到一旁去,崔沅也顺势往后挪了几步,站到了沈玉芳的身旁。
沈玲姐妹与杨氏关系不好,说话语气就不大客气,在杨氏听来就像责怪她没把人照看好一样。
”
母亲说什么也不肯用,我劝了几句,她反倒还生气,我怕她气着身子更加不好,这才不敢继续劝的,前段时间母亲精神突然好了很多,吃得下也睡得着了,我们都以为大好了,谁知道……”
这时里间的太医也出来了,长宁侯立即上前问道,“如何?”
刘太医是长宁侯进宫请来的,他摇头道,“脉象上看是气急攻心所致,按理说由我施针后即可醒转,可老夫人却一点好转的迹象也没有,脉象暂无其他异常,老夫人就像是被心症魇住了,嘴里直念叨,可人就是醒不过来。”
长宁侯吩咐人客客气气将刘太医送走,又叫来所有当日孔氏身边伺候的人,满府都笼罩着阴云。
李妈妈跪在地上痛哭不已,白术也是忧心满满。长宁侯发话道,“说,那日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能将老夫人气得厥过去?”
白术怎么能说实话,此刻也有些急了,李妈妈对孔氏私下里做的事情虽然不大清楚,但也知道不是什么见得人的好事。
白术年纪小,生怕她说话漏了怯,李妈妈就抢在她前头颤颤答道,“正如刚才夫人所说,老夫人夜夜不能寐,人萎得不成样子,奴婢实在看不下去就去回禀了夫人,夫人就说瞒着老夫人换成那弥陀香试试,公主送的东西总不能是害人的,若无用就再想办法,有用岂不是皆大欢喜?”
说到杨氏,大家尽都往杨氏那儿觑了一眼,沈玲道,“大嫂说母亲不肯用,却没说自己让李妈妈悄悄用呀。”
杨氏面色莫测,却没吭声,听李妈妈继续道,“就是这样奴婢才悄悄把老夫人常用的香换了,才用了一日,老夫人就熟睡了好几个时辰,精神也好了不少,也是当天晚间,老夫人睡醒了听说用的是弥陀香,忽然就晕了过去。”
李妈妈这话很容易让人误解,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沈玲,她看向杨氏,“也就是说,母亲就是用了弥陀香才晕厥的?”
崔沅心下讶异,杨氏无意的行为也帮她进一步刺激了孔氏,彻底激发了她的心魔,这对她来说倒是意外之喜。
此时,思岚在她身后低声说了一句,崔沅视线就落在了白术身上,小詹氏的女儿是她?
杨氏怎料到说着说着这口锅就砸在了自己身上,“太医也说了母亲是气急攻心,与用什么香有什么相关,香是公主送的,大姑奶奶的意思难道是认为公主殿下送的香有问题?”
沈玲怎敢这么想,忙辩解道,“我可没说过,大嫂还是慎言,若传到公主耳中怪罪下来,也不知侯府担待得起吗?”
杨氏无法反驳,去不妨碍她心里冷哼一声。
沈玲又道,“公主送的东西自然不会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人心罢了,母亲执意不肯用弥陀香是为何大嫂可知?”
杨氏摇头,她怎么知道。
沈玲就笑了,问道,“那大嫂用香之前可曾询问过大夫?”
杨氏还是摇头。
沈玲嗤笑,“大嫂不曾问过母亲,也不曾问过大夫,万一是这香料中有东西与母亲身体相克,从而导致的晕厥,大嫂觉得这责任该谁来承担?又或许大嫂就是故意放纵……”
“我……”杨氏胸前起伏不停,显然是被沈玲这一番说辞气得不轻,“我怎么可能害母亲。”
她身旁的长宁侯不仅没有要替她说话的意思,甚至因为沈玲的话看向她的神色都不对了。
杨氏心凉了半截,沈玉琼挺身而出,“长辈说话本没有我们插嘴的余地,可既然涉及母亲和祖母,我就不得不说一句,不论是刑部还是大理寺,断案都需要有真凭实据,这件事情母亲的做法确实欠妥,可母亲也是出于担忧祖母身体的缘故,她嫁进侯府二十多年,上孝公婆,下育儿女,还要主持一府中馈,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是吧,父亲?”
被点名的长宁侯一愣,随后不自然地应了一声。
柳姨娘也帮腔道,“大姑娘说的在理,主母一心操持侯府,与老夫人婆媳关系又一贯和谐,怎么可能有心害老夫人呢?”
杨氏心口这才舒坦了些,任由大女儿搀扶着自己。
沈玲还要辩驳,却被一旁的二姑奶奶沈琏拉住了,沈琏给沈玲使了个眼色,她这才按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