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登基后我重生了(150)
连枝头上犹如劈了一道闪电,未来姑爷竟然心有所属?
“那他几次三番救姑娘于水火,难道只为了恩情吗?”连枝满脸不解,她以为那就是情谊呢。
一次救命之恩,真的可以换来裴行知的无限包容吗?崔沅不是那么坚定了,在宁臻问她真的以为裴行知喜欢她的时候,崔沅就犹豫了。
她心慌,害怕,不敢直面那股要冲破心底阻碍的怪异感觉。
如果裴行知不是喜欢宁臻,如果是宁姨娘对她下杀手,而他做的一切都将她纳入保护范围,如果她所见的一切有偏差,如果他有苦衷……
她怕自己的心为此松动,于是只能暂且逃避。
偏偏桑枝一轻飘飘一句问话,让她正在平衡的心一下子又失了衡,“可是三公子不是说了与宁姑娘不是您想的那样,姑娘为何不信?”
是啊,往常他不肯提,不肯说,所以她生气,她无奈,她心累,但现在他已亲口解释,她为何还是不肯信?是不值得信任了,还是不重要了?
崔沅与两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丫头说不明白,“好了好了,今日是出来玩儿的,咱们就不要想那么多自寻烦恼了。”
连枝和桑枝互换了下眼色,然后纷纷闭嘴。
马车出城往红枫林去,地如其名,此处有一大片的枫树林,到了秋日,枫叶泛黄,地上也落一大片,整个树林看起来如火般,别是一般风景。
红枫林比松元寺所在的清凉山近,少了约摸半个时辰的路程,因里东都城还算近的,许多人都爱秋日携友到此赏火红枫景。
一下马车,就能瞧见三三两两的人影。枫林很大,可以四处游逛,也很适合裴行知与崔沅这样的未婚夫妇,一起踏叶散步,谈天说地,展望未来,最容易加深感情。
若是从前,裴行知肯主动带她出来玩儿,她一定很开心,但现在她一点儿触动也没有。
桑枝连枝,还有银川,都很有眼色地落下他们好一段距离,不会打扰了二人,也不会跟丢。
两人并肩走着,这段时间两人之间发生了许多事情,裴行知时不时转头看她叫她有些不自在,她只好东望望西看看,就是不与裴行知的视线对上。
裴行知看她面色比以前红润了些,心道江衍留下的药方应该是有效的,算算时间,至多明年三月,江衍就会回到东都。
一场身临其境的梦,他现在想起来还是会胸口疼,但他始终认为那是他所历经的一部分,为何说是一部分,因为还有脑中还有一部分记忆像是被石墙阻隔,抠破脑袋也越不过去。
因为只有这些记忆是真实的,才能解释崔沅一开始对他的疏离,解释她为何提前知晓太子有意对付程达,解释她能推断樊瑞远会遇不测,还有那句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至于她遇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也许就藏在那堵石墙之后。
崔沅理应与他拥有同样的记忆。上次问她,她还死不承认。但他也不会贸然再问,因为总是会惹得她不高兴。
他也不能太心急,首要之急,是缓解与崔沅之间的关系,至少,这婚不能退。
“那天我昏迷不醒,你当真很忧心吗?”裴行知试探着一问。
崔沅偏着头往侧边看,“你别听银川胡说。”
裴行知的满腔热血被浇灭了一点点,“你若是不着急,怎么会去看我?”
崔沅突然转过头去看裴行知,两人脚步都骤然一停,他眼中有希冀,与从前断然不是一个人。
她弱弱问道,“你当真烧糊涂了?”
裴行知顿感无奈,油盐不进,说的就是崔沅。
“不过一场风寒,我如今清醒得很。”裴行知哼了一声,“你明明说你相信我。”
裴行知继续前行,崔沅跟上,“那都是哄你的。”
裴行知一副我不管的样子,“一言九鼎。”
崔沅的诧异就没停过,什么时候他也会耍无赖了?
“既然你当我昏睡醒来说的是胡话,那我就再说一
次。“裴行知忽然认真了起来,“不是我,那晚深夜抱着宁臻的人不是我,虽然我不知道为何他长得与我一样,但肯定不是我。”
重生也有一段时间,对于裴行知说的深夜,崔沅起初还有些迷茫,然而脑中的弦忽然被什么弹了一下,叫她脑中嗡嗡响,浑身僵硬,不敢动弹,生怕一动那根弦就会断开。
她只见过一次裴行知抱着宁臻,恰巧就是在深夜,晋王府的书房前。
他……怎么知道?
难道他也重生了吗?若真如此,他怎么能说出这么可笑的话来,与他长得一模一样,却说不是他,她是三岁小孩儿吗?
崔沅眼神发直,忘了自己站在原地,已经走了几步的裴行知回头来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立时回过神来,慌乱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做梦了吧。”
以为他还会继续追问,裴行知却点点头,“是做梦,但我仍怕你误会。”
崔沅勉强一笑,“既然是梦,那有什么好误会的。”
就冲方才崔沅的反应来看,裴行知几乎就能肯定,她一定也有这些记忆。他们两个经历过未来尚未来临的事情,虽然说出来很离谱。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身后的衣摆处被抓皱了,可想而知他有多忍耐。
其他的暂可先不追究,可有句话他一直想问,“你曾经说,不会再喜欢我了,为什么?”
崔沅神经放松了些,“人会变,感情更是瞬息万变,从前喜欢你是因为朝夕相处,现在不喜欢……无非就是不喜欢了,没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