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登基后我重生了(197)
“从前姨娘对我的苦心我自然知晓,可是现在姨娘依旧不改初心吗?”
“自然。”宁姨娘坚定道,又问,“你什么意思?”
“姨娘向来深居简出,今日却回了定南伯府。”
“定南伯府里的是我的亲人,我回去有何不对?”宁姨娘声音也冷了下来。
“别人不知道,可我知道,姨娘何必同我说这个?”
以血缘为借口,是最大的笑话。
宁姨娘还是总拿那句话说,“你如今大了,不需要我了,就想着将我撇开,我倒不如随你阿娘一道去了干净。”
裴行知不接她这话,恰荣安侯府到了,“姨娘进去吧,我还有事就不送了。”
宁姨娘心中更加沉甸了几分,她不由思索,裴行知的态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小詹氏那一脚力气不小,思岚受了内伤,不知深浅,但为了能让思岚早些好起来,崔沅让人去无名医馆请江衍来看,下人回来说无名医馆今日未开张。
她只好先请了其他大夫来给思岚医治,幸好大夫说伤得不是很重,调养半月足够痊愈。
“你说你,那么拼命做什么。”崔沅轻轻点了点思岚的脑袋。
她们主仆情谊也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她倒是个实心眼儿,一心都为了她,崔沅不由想起了在迎春殿伺候她的小宫女云晓,也是这样感恩于心的一个丫头。
思岚勉力笑笑,“奴婢是姑娘的人,自然死也要护着姑娘,姑娘人很好,值得奴婢这么做。”
连枝和桑枝都在心里狂点头,姑娘人若不好,她们也不会死心塌地。
“你好生休养,其他事情都交给我们就好。”
除夕夜的惊心动魄后,镇抚司暗中一直追查小詹氏的下落,可迟迟无果,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踪迹。
她背后一定还有人在帮忙。
时间一晃,已至元宵。
宫中设宴款待群臣,却在宴席进行了一半时传回西南边境陕州急报,溪国夜袭军营,而驻守西南边陲的邱将军拼死抵抗,仍是大败,只能退守,已经损失了三座城池。
溪国原是小国,需年年向大周进贡,一切转变都因溪国老皇帝病死后,国内经历了一番内乱,整整一年时间才得以平息,最后由大周扶持的四皇子格逊登基。谁料格逊登是个野心极强之人,其不甘于臣服大周脚下,上位后不久就与大周翻了脸。其极擅长马背上作战,带出来的军队也很强势,蛰伏不过一年,实力就已大涨,时常突袭大周边陲,好几位派去驻守的将领都死于溪国的马蹄之下,直到邱家三子邱枫严去了之后,才堪堪稳住局势。
这损失的不止是三座城池,更是大周的颜面,竟在新年初就败给区区小国,熙和帝当场下旨让邱枫严回来给个交代,另择能人前往陕州主持大局。
就在谁都以为邱家这次要遭大难时,邱枫严一封奏折呈到了天子桌前。
邱枫严先是为不敌敌将,连失三座城池而羞愧请罪,后则哭诉言明实是敌军马队太过强势,自己军队却兵饷紧缺,将士们连裹腹都难,对应突袭而来的敌军抵挡之力更是不够。
他还大胆发言,问皇帝自己早已上书请求拨军饷,稳定军心的同时,又可买马训练,可是半年过去了,兵饷迟迟未到,究竟是什么原因,他死也要死个明白。
熙和帝当即将兵部尚书与户部尚书召来问话,兵部尚书罗世新说邱将军的确上过这样一道折子,陛下很重视西南战况,是亲自批了的,只不过拨放兵饷一事一直都是由户部在掌管。
户部尚书卢煜被削职后,这尚书一位就由原来的户部侍郎陈向荣顶上,陈向荣即安远伯。
安远伯一拱手,“这件事情是卢老尚在时交给臣经手的,不过臣早
已按时将兵饷发放,不知是不是中间哪里出了问题,还需要查一查。”
说话时,他已经将当时的账簿呈到熙和帝面前,熙和帝看过之后道,“既然你说兵饷已经拨了下去,可邱枫严却说并没有收到一丝一毫,这定是中间有人贪墨了去。”
贪污案,年前熙和帝就已经交给裴行知在办,然而这一次,因他大婚之日将近,这事儿暂交给赵宜琤彻查。
赵宜琤沉寂了许久,好不容易得了差事,自是要好好展示一番才能,这样才能不叫皇帝再将他抛到脑后。他倒是雷厉风行,很快就查到了陕州守备头上。一切来得并不费功夫,只因为陕州守备自己逃了。
崔沅听到这个消息时已经是好几日之后了,前世的安远伯府,就是因为这次贪墨兵饷一案而倒塌,陈亦瑜……她忘不掉陈亦瑜手腕上那朵红色的银杏叶。
二月三的大婚日,就在七日之后,崔沅已经不便出门,更不便去见裴行知,都说新人成婚前一月都是不能见面的。
可是现在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与他商议,只能让连枝去晋王府送信,晋王府修缮完毕后,裴行知就已经搬了进去。
傍晚,连枝就带回了裴行知的口信,说亥时,他自会来寻她。
得了消息,崔沅用了晚膳,又去看了看姚蕴宁,她的脚伤也已经好得差不多,然后才回到青梧院,洗漱停当后早早就吹了灯,在屋内静静候着。
还不到亥时,崔沅就听见了窗外的动静,她有些心虚,这个时间还要让人家堂堂王爷跟做贼似地夜闯国公府。
很快,窗户处黑影一闪,崔沅就知道裴行知已经进来了。
裴行知刚进来时并没有看见人,他低声唤了一句,才听见崔沅在屏风后头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