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登基后我重生了(198)
他走过去,正要绕过屏风却被崔沅喊住,“咱们隔着这扇屏风说话就是。”
裴行知不乐意,“为何?”
“大婚前一月,男女不宜见面。”
崔沅无奈,他又不是头一回成婚了,怎么连这个也能不知道。
“屋里黑,我瞧不见你的。”说着,裴行知又往前挪了一步。
崔沅赶紧喊停,“你夜里能视物,我又不是不知道。”
后面一句话才是彻底打消了裴行知想与她面对面说话的心思,崔沅说,“你若是想婚后不顺,尽管靠过来。”
他不想,所以他止了步。
他不欲迷信这些,可崔沅在乎,就说明她是在乎自己的,于是裴行知心里又甜了。
“我今日听说赵宜琤奉命彻查陕州兵饷一事,陕州守备已经听到风声逃走了。”
“这件事情牵扯的是安远伯府,与咱们没什么关系。”裴行知以为她担心。
崔沅却摇了摇头,“与太子有关的事情,怎么能算与我们无关呢。”
这件事情是太子在背后操控,裴行知还当真不知道,前世他刚入仕,在翰林院已是忙得昏天黑地,安远伯与他素来无交集,他只稍稍关注了一下,并没有嗅到太子一党的气息,就再没管过。
原来这件事情,也有太子的手笔吗?陷害安远伯,是为了什么呢?
“这是燕行一亲口与我吐露的,曾经。”
裴行知听不得崔沅说起与燕行一的曾经,他心中的妒意一瞬间胀满胸膛,一张嘴也不受控制地吐出阴阳之言,“他倒是什么都愿意和你说。”
崔沅狠狠皱了眉头,不知道他哪里又不对劲了,不过她一心悬在安远伯的事情上,暂时没空与他计较,“早在去年送风别院的一场马球会上,他就有意利用疯马使安远伯独女陈亦瑜冲撞城阳公主,只不过那次被我无意挡了。”
那一次崔沅受了伤,裴行知当然记得。
至于燕行一究竟为什么针对安远伯府,崔沅当然也知道,并且更加为此觉得燕行一是个疯癫小人,他说记恨上安远伯的原因竟然是曾经安远伯当着熙和帝的面说过他一句不好。
但也许正因为安远伯说的是实话,这才惹恼了燕行一。
安远伯说燕行一内藏凶恶,不适合储君之位。
崔沅将这些都与裴行知说了,裴行知却回她,“既只是记恨,并无其他所图,我帮他有什么好处呢?
“自然是能将其拉入你的阵营。”
裴行知一哂,“燕行一内藏凶恶不假,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不支持燕行一,日后看穿了我自然也不会支持我,倒不如让燕行一将其铲了,少一个绊脚石。”
这一层崔沅没想过,她也没想到裴行知会这样说自己,在她心里,裴行知没有那么坏,所以她反驳,“你不是,你与他不一样。”
“那说明你还不够了解我。”裴行知眼前就像蒙了一层薄雾,让他总觉得崔沅是为了安远伯府才如此说话,“我与他并无什么区别,谁挡我,我就解决谁。”
“裴行知……”崔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与他说,“我不想看到燕行一做成任何一件事情,他不配。”
裴行知眼前的雾忽地散了,正色起来,“陕州守备已经逃走,正是因为他是关键证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才导致安远伯没有翻身之地,若是陕州守备逃走前,或许还有些机会,但现在要阻止这件事情,未免太迟了些。”
对于朝堂之事,崔沅本就消息不灵通,她这还是刚听到消息就找裴行知来,没想到还是迟了。
崔沅沉默,隔着屏风裴行知也能感受到她的失落,遂他宽慰道,“这件事情皇帝全权交给赵宜琤在办,他本就是听命于燕行一的,自然不会用心找人,我会让临宋帮忙盯着些,能不能找到人只能看命。”
有裴行知这句话,崔沅终于好受了些,她开始想着该怎么回报他呢。
她将脑袋瓜子搜刮了一遍,蓦地想了起来,“思岚与我说东都有一处风雅之地,名为芳漪苑,不在地上而在地下,十分隐秘,不知你可听说过?”
裴行知凝沉着眉目,两世来,这地方他都不曾听过。
若不是碰上思岚,崔沅也不会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存在。
“我怀疑那处地方与朝廷脱不了干系,你或许可以查一查。”崔沅不敢确定说与太子有关,只能用朝廷涵盖一下,相信裴行知知道她的意思。
“好。”裴行知应道。
“你若有什么疑问,可以问问思岚,我与她说过的,只不过你要帮她找一找师傅。”
“好。”
连应两声好后,见崔沅不说话了,裴行知问,“你说完了?”
崔沅想了想 ,“暂时就这些。”
“你就……”裴行知喉结滚了一下,“没什么要嘱咐我的?”
这些事情查起来危险可不小。
崔沅理解错了意思,她以为是两人快要一个月没见面,她将人找来求他帮忙,却一句问候之语也没有,于是她客气问道,“你最近还好吗?”
这下换裴行知沉默了,崔沅以为他生气了,歉疚道,“刚刚是我心急了些。”
裴行知还是不说话,崔沅叹一口气,走两步绕过屏风去,不料裴行知霎时往里绕了两步,两个人如同位置转换般。
就听裴行知道,“不是说不宜见面?”
“我戴了帷帽的。”崔沅是为了以防万一。
裴行知听了又不免多心,“你防我?”
崔沅微张的嘴合上了,狡辩不了,但硬要狡辩,“不能说是防你,应该说是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