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登基后我重生了(73)
“皇家选妃之事岂容外臣多嘴?陛下最知道老臣的性子,就别为难臣了。”周亨着实无奈,又存了些打趣的意思,“想来皇后看中的也不止臣一家,比臣家中女郎稳重贤惠的可不少,陛下莫要挑花了眼。”
棋盘上的黑子已经捡完,熙和帝停了手,“也罢,朕会替周二姑娘寻门好亲事。”
周亨知道,这是不会选周氏女为太子妃,但会由他亲自指婚。
第49章
阁楼“她那小身板禁得住你折腾吗?”……
让人把周亨送到住处去后,应公公回转入殿内,见熙和帝还坐在棋盘前,只是身体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应公公上前去替他揉捏着头,劝道,“夜色已深,陛下也歇下吧。”
熙和帝肩膀一起一伏 ,深深出了口气,“有人野心勃勃,我哪里睡得着。”
“陛下正值盛年,手腕刚硬,有您在一年,这底下再怎么闹也是翻不了天的。”应公公接话道。
熙和帝轻笑两声,并不将他的话当真,身边伺候久了的都是人精,专门捡好听的话说,他问道,“可知道太子去过哪里?”
应公公有些为难,太子的疑心比皇帝还重些,平日里若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动作,都只会吩咐陈九和陈三去安排,陈九擅武,陈三擅文,那些替他办事的恐怕自己都不知道是在替当朝太子办的。他好不容易安插进东宫的人,也只是传些鸡毛蒜皮的消息来,但今日不同,若不是熙和帝临时起意亲去东宫,这才发现太子并不在宫中,还回来得这么晚。所以熙和帝的话,他答不上来。
熙和帝的脸渐渐板了起来,“他心思向来多,若不是一直有意压制,我这位置怕早就换了人。”
这话说的着实有些重了,吓得应公公赶紧退后几步跪了下来,“陛下息怒。”
“怒?王家在江南一带盘踞上百年,身边拥护者甚多,就连这官场上怕是一大半也是王家的人,我何敢怒?”熙和帝自嘲道,“当初为了稳固社稷,才不得已立王氏女为后,想不到也是给自己埋下隐患,百年世家并不是一朝一夕间就能连根拔起的,所以这些年才逐步削弱王家的官场势力,阿应,你是跟着我从西夏一路走回来的,你应该懂我……她,也应该懂我……”
说着说着熙和帝已语气已带凄恻,更像是在喃喃自语,最后那句话,他是说给自己听的,语气轻柔地直飘向窗外,随月而去。
裴行知从崔宅离开后并没有立刻回荣安侯府,反正早已有个“裴行知”在拓安院中了,就算是日后太子发难,他也是不怕的。
他转头去了满月楼,经上次被北镇抚司查封,满月楼也才重新开张,因此虽夜已过半,但楼内笙歌未停,人如流水。
红娘还在与醉酒之人拉扯,听到东家约的贵客来了,她一把扯过被人压着的裙摆,笑得妩媚,“爷稍等,红娘一会儿再来陪您。”
那人醉得是人是鬼都分不清,只记得摆手。
裴行知鼻子以上都戴着面具,如果不是认识,一般没人会认出他。
红娘亲自把他引进了后院,后院很大,右边有一排阁楼,那里是楼里姑娘们的住处,阁楼后则是杂役丫鬟们的住处,左边是假山溪桥等景观,而再往后走,穿过一个月洞门,里头别有洞天。
是座小而精致的二层阁楼,外头檐角上挂着的风灯底下还悬着一串风铃,风吹过,清脆声起,很是符合满月楼这样的烟柳之地。
红娘只把裴行知送过月洞门就止了步,“东家在二楼等您。”
裴行知颔首后提步而去,阁楼内无一人伺候,他直接上了二楼。
一人坐于堂中,正提壶斟茶,听到楼梯口有声音,他微微偏头,见着来人就笑了,“你终于来了。”
裴行知踏上最后一步台阶,见樊瑞远笑得没心没肺的,真不愧是胜意馆和满月楼的掌舵人,这张脸拿出去,多少人都被骗过去了。
“有些事耽搁,来晚了。”
樊瑞远不甚在意,他和裴行知认识也有好些年了,他生性顽劣,就爱跟着商队走南闯北找些稀奇玩意儿,连家里父亲都管不住他。
有一次他去到辽东地区,路过一个山头听见里头有虎啸声,他一时来了兴趣要进去探一探,要知道一张虎皮价值不菲,用处多多。但他低估了猛兽之危,也高估了自己的实力,若不是裴行知相救,他险葬入虎口。
当时的裴行知也不会想到,樊瑞远将来是一名经商的好手,在各处都有商号,最出名的还属东都的胜意馆,满月楼并不在他名下,是他暗里的产业。
说来,这满月楼还是裴行知给他的建议,裴行知出了一半的钱,还有人,两人算是合作伙伴。
“好不容易你要见我,多等会儿算什么。”樊瑞远把茶盏推到裴行知面前,“听闻你定亲了,崔姑娘我倒是见过几面,长得还看,性格也好,不错不错。”
樊瑞远抿了口茶,砸吧砸吧嘴,“就是不知道,她那小身板经不经得住你折腾。”
裴行知一个眼刀甩了过去,樊瑞远悻悻地耸了耸鼻子,赶紧转移话题,“你把面具摘了呗,我这里没外人。”
裴行知不理他,直入正题,“太子最近可有什么动作?”
借着胜意馆,樊瑞远搭上了赵宜琤,还处成了朋友,连着在太子跟前都露了脸,有时候他那里得到的消息还要快些。
不过樊瑞远摇了摇头,“自从从松元寺回来被皇帝召入宫中,也许是被斥责了,他行事更加谨慎,有时就连赵宜琤也不信,鲜有消息传出来,可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