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移情别恋了(124)+番外
我转身窝进沈业怀里,耳朵贴着他胸膛感受着他的体温与心跳,抱着他后腰楚楚可怜:“那你呢,你喜欢霍家小姐吗?”
黑夜中传来一声轻笑,沈业像是低头在看我,我用力在他怀里蹭蹭,鼻音浓重:“问你呢,说话。”
他的手在我背后收紧:“我都没见过她,怎么会喜欢?”
“那要是见过,就喜欢了?”
沈业忍不住笑出声:“胡搅蛮缠。”
我不满道:“你这么说,可不就是动心了,还假装来问我。”
“这些话不能对别人说,只好跟你说说罢了。”沈业道,“不止霍家姑娘,还有提周美人的,对了,还有宋美人,说她是太后母族之女身份高贵,我说爱卿是支持外戚干政吗,他立马闭嘴了。我一想宋美人愣头青的模样就心烦,当真是白瞎了好皮囊。”
见我许久不说话,沈业手伸进我衣襟捏了一把:“吃醋了?”
我说:“没有…既然霍小姐秀外慧中,为何选秀时你没选她?”
“她跟父亲去山上打猎把腿摔折了,错过了选秀。”沈业道,“小时候看花灯远远见过一次,那时她才十岁,也没什么感觉。”
“哦。”我应了一声,要是对十岁幼童有想法,他也太不是人了。
沈业大概觉得热,把被子往下拽拽,拉开一半床帐,凉风顺着窗隙漫进来,窗外月光明亮,他侧首向外看,轻轻嗅了嗅:“你闻,好香的栀子。”说罢又探头看去,对我道:“我们去院里看月亮吧。”
他三两下披上外袍,从衣架上拿出一条裙子递给我穿上,牵着我兴冲冲推开门,守在殿外的朱义唬了一跳,以为沈业要更衣,待看清身后的我又低下头,侍立在一旁。
今夜不是圆月,月光却依然明亮,连院外树梢的形状都清晰可见,如银月光下角落里的宫灯黯然失色,沈业在旁拥住我,与我一同望月。
“以前也看过月亮,和你一起看还是第一次,忽然觉得这月亮比任何时候都好看,哪怕残缺也很美。”沈业兴致高昂,我的思绪却飞出宫外,飘向某个小巷中。
我和李长季在茶馆的院中看过许多月亮,不止茶馆,还有沙漠和草原,甚至我和他一起爬到树上去,晃着腿谈天说地。
我坐在树上不稳当,总是害怕掉下来紧张得要命,李长季就会伸出一只胳膊让我挽着他,慢慢地我能在树枝上保持平衡,不用扶他也能坐稳。
这时他会从背后掏出一管长笛轻声吹奏,笛声轻缓悠扬,穿过胡杨宽大的叶子向城中飘去,我好像看到趁着夜凉在沙漠中赶路的商队,驼铃声清脆悦耳,商人坐在驼峰中间摇摇摆摆打着盹。我还看见墨色天空中盘旋的苍鹰,紧盯着草地的动向,随时冲下来捕食,夜风吹起细蒙蒙的沙粒,形成一个小小的旋风,在沙漠中常常会看到这样奇妙的情形。
我还能李长季的笛声中听到一闪而过淡淡的哀伤,刚要仔细辨认就消散在风中,我回头去看他,他吹笛的神情很专注,修长的手指扣住笛孔,随意按下松开就能吹出好听的曲调。
他好像什么都能很快学会,这笛子还是在我的要求下学的,有回我看到来喝茶的客商静静坐在门口吹笛,好似有万般愁肠无处安放,我觉得那种忧郁的神态十足十吸引人,有让人想了解他过去的冲动。
李长季站在柜台里不满地咳嗽一声,我讪笑回神,他撇嘴说不就是个笛子有什么好听的,至于听呆成这样。
我说那你也去学学,以后我只听你吹笛子。他还真找来一管长笛一本曲谱,仅仅半个月便像模像样,我还怀疑过他以前就会,不过是为了面子才假装现学的。
西凉的风太舒服,笛声太平缓,我听着听着就要睡着,再次醒来已经趴在李长季的背上,一步步背着我回城中,月光洒在我和他身上,渐渐地我们的影子也重合在一起。
在西凉看到的月亮,和皇宫中会是一样的吧。
想到李长季我就鼻子发酸,但还不至于流泪,我生生忍住我对他的想念,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来转移注意,比如现在我名正言顺的夫君是沈业,比如我想登上后位没那么容易,比如后宫嫔妃明明嫉妒我嫉妒得要死还要对我皮笑肉不笑,我的前路又险又难…
这么想了一通之后,我一点泪意都没了。
我长久的沉默招来沈业侧目,眼中敛去的水珠还是被他发现,他捧着我的脸仔细端详我的表情,观察一番后沉声问我:“哭什么?”
我故作轻松歪头靠着他的手,对他眨眨眼:“古人对月吟诗风雅之极,我吟不出来,只好伤春悲秋,酝酿些气氛。”
沈业信以为真,笑了两声点点我的脑门,无奈摇头。
74
第74章
沈业封我为后的旨意在三日后昭告天下,大臣们反对归反对,可沈业铁了心要这么做,他们也无可奈何。
握着封后的圣旨,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昔日不过是不受宠的王妃,如今成为一国之后手中偌大权柄,沈业的天下,亦有了我一半。
沁馨收起册封的圣旨及宝印宝册锁进柜中,豆蔻周到妥帖去送传旨的礼官,还不忘给她们塞上几块马蹄金,待安顿好后芙蓉殿所有宫人俱跪在殿中拜倒,口中齐呼“皇后娘娘千岁金安”。
我安然坐在榻上,浅笑着让他们起身。
宫人都退出去做各自的活计,沁馨奉上一盏新茶笑道:“方才朱总管来传话,陛下有事走不开,过会再来看娘娘。”
我道:“这茶不错,多准备一些,免得一会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