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爪在上(2)+番外
然而,还未等她缓过神,一阵脚步声突然靠近。
人在极度紧张与亢奋状态下,对外界的一切风吹草动都会明察秋毫,此刻的白似锦便是如此。随着脚步声愈来愈近,她动若脱兔,赶忙藏在了偌大的窗帘后。
“砰”的一声,化妆室的门被推开。
白似锦顿时呼吸一滞。
透过窗帘缝隙,她看到了多年未见的熟悉面孔。
此刻,化妆间很静,静到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多年未见,眼前人五官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脸部线条硬朗,下巴尖而挺翘,眼睛是典型的桃花眼,内眼角微微带钩,眼眸深邃,鼻梁挺拔,五官非常有立体感。
只不过,曾经的阳光青涩褪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浑然天成的冷漠与疏离。
她的心脏顿时紧缩了起来,连呼吸都快要忘记。这么多年在国外,每每听到有关他的消息时,她的身体总会本能地给出剧烈反应,更何况此刻亲眼见到。
孟繁泽突然看向身前的镜子,眸色一暗。
敲门声却在这时响起,一个年轻的女声从门口传入。
“先生,请您准备一下,仪式十五分钟后开始。”
“好的。”
说着,他转过身就要换一条领带。
听着方才女服务生的脚步声逐渐消逝,一股冲动涌上白似锦心头。顷刻间,理智被吞噬,动作先于大脑。
“砰”的一声,清脆的声响。
花瓶里花的掉落,陶瓷碎了一地,碎片沾了血。
一阵剧痛传来,孟繁泽来不及向后看,就倒在了地上。
意识逐渐模。
白似锦呆滞在原地,心跳频率异常加快。
事情已然发生,她需要人来帮他。
她哆嗦着手,拨通了电话。
-
孟繁泽是在一阵刺痛中醒来的,他觉得头都快要裂开。
他艰难地睁开眼,下意识地想要活动下手脚,金属与金属相撞的声音却无比清晰地传入耳畔。
四周漆黑一片。
他的心顿时一沉。
大脑飞速运转,昏迷前的最后记忆,是在化妆室里。
他正要换一条领带,然后......
有人袭击了他!
想到这里,推门声响起,微弱的光亮透了进来,孟繁泽隐约看到一道极瘦的身影。
但只一瞬,那人进来后就关上了门,光源消失,房间内再度陷入一片漆黑。
黑暗中,两人都没有说话,但他们都在默默注视着彼此。
空气中充满死寂。
“咔哒”一声,开关摁下,灯光亮起。
突如其来的亮光太过刺眼,孟繁泽本能地闭上了眼睛,直至眼睛能适应光亮,他才缓缓睁开。
眼前熟悉的面孔逐渐与记忆中的重合。
他神色一滞,像尘封多年的记忆打来了一条裂缝。
“原来是你。”他喑哑着声音,让人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第2章
止疼药
她刚洗完了澡,身上裹了件松垮的浴袍,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很快充斥在空气中。
她慢慢走近,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此刻被困在床上的人。
四目相接,她嘴角浅浅一勾,接着快速转移目光,看向别处。
“要不要喝点水?”她漫不经心地说着,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
孟繁泽身体微微一动,却牵动了头上的伤口,刺痛感再度传来。
看到他眉头紧蹙,白似锦小心翼翼地将水递到他唇边。
“你先喝点水,别乱动,一会我给你拿止疼药。”
听她这么说,一副正义凛然为他好的样子,孟繁泽差点被气笑。他受伤,他被困在此,明明全是拜她所赐。
她自顾自地打开抽屉去拿药,弯腰时,身体前倾,浴袍松松垮垮,精致的锁骨露了出来,身前那片春色若隐若现。
孟繁泽不小心瞥到,很快别过了头。
一番大动作后,她将药拿出来时,腰间的活结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松开。
“你知不知道你这叫故意伤害。”他拿出一副谈判的架势。
“刚刚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让医生给你包扎好了。”
换言之,就是没什么大事。
孟繁泽强忍下心头的不悦,冷冷地打量了她一眼。
五年了,她倒是一点没变。
依旧是圆圆的脸蛋,显得稚气,眼睛也偏圆。但她的瞳仁大且黑,眼白较少,让人很难辨别出情绪,像极了猫咪,有一种天真残忍的诡异感。
只是......
她实在太瘦了。
瘦得有些病态。
见孟繁泽紧抿着嘴,她也不开心了起来。
“你不吃药吗?”
他深吸一口气,与她开诚布公。
“白似锦,你到底想干嘛?”
他语气很冷,像是在对待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
她莫名感到委屈,“你以前不这么叫我的。”
她执拗地说着,不管此刻的撒娇与嗔怪是否合时宜。
孟繁泽不再说话,烦躁地闭上了眼睛,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她却倾身向前,还不死心。
“你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叫我?”
她这样一凑近,孟繁泽就闻到了淡淡的柑橘调,酸酸甜甜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
气味能穿透时空,与记忆连结。
她以前就喜欢用这个味道的沐浴露,这么多年了,还真一点没变。
孟繁泽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他有些艰难地开口:“白似锦你听着,之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不想跟你计较,现在我也不想跟你闹。”
言语间,俨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冷酷又无情。
她低下头,难掩失望,心被狠狠刺痛。回过神后,她顾左右而言他:“你乖一点,赶紧给我把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