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她也不想修罗场(清穿)(121)
他说话太激动,忽觉鼻腔中有什么东西扯裂开,温热液体越过深深人中和薄薄上唇,渗进唇缝,他舔了一下,腥甜的,摸了一把,鲜红的,于是脸色大变,一边将手上血渍抹在门上,一边嚎叫不止,“流血了!我流血了!”
他冲进值房,然而立马就被贺凌霜堵在前面。贺凌霜手拿弹弓对着他,冷声道:“这屋子是你进得的?还不快出去!”
小冬瓜不动,看看贺凌霜手上的弹弓,又探头看看床上的卫素瑶,床帘倏忽放下,将榻上情景挡得严实,小冬瓜问:“贺姑姑,是你在玩弹弓?”
“嗯,不然呢。”贺凌霜垂下手活动手腕筋骨。
小冬瓜指着床,“她,也在玩?”
“她一个瘫子玩弹弓?你当她是神仙么。”贺凌霜嘲笑道。
小冬瓜耸了耸鼻,鼻腔内火辣痛感更甚,他认真质问:“姑姑为什么逮着我打?”
“你问我为何逮着你打?”贺凌霜叉腰,笑着复述,“我玩弹弓打麻雀,你又为何挡在门口?呵,这么看我做什么?我没嫌你晃来晃去碍眼,你还有意见了?”
小冬瓜咬牙切齿,“不敢。”
“还不走?你很喜欢这铜丸是不是,还想尝尝它的滋味?”贺凌霜咄咄往前两步,逼得小冬瓜只能后退,她不耐烦,“还不快滚!”
“贺姑姑,”小冬瓜放下捂着口鼻的手,“你把我打成这样,总该有点表示吧,我难道白受这伤?”
贺凌霜又往前两步,“你鼻子生得大叫人容易打着,这得找你娘,找我干什么。”
小冬瓜觉得人格受到侮辱,立时目欲喷火,还待说什么,贺凌霜已执铜球用弹弓瞄准他,不由分说朝他射去。小冬瓜吓得逃到门外,“我可没惹姑姑!姑姑为什么欺负我!姑姑你也恃强凌弱,我叫主儿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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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嫔协理六宫,最近都在承乾宫繁忙,小冬瓜没找着惠嫔,还被秋兴和秋鸿盯上,二人提前**,拉着小冬瓜好说歹说,劝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冬瓜愤愤,“我知道你们都向着卫素瑶!你们松手,别假惺惺拉着我!这宫里只有主儿对我好!只有她知道我的委屈!”
秋鸿道:“行,只有主儿对你好,咱们对你不好,我每逢年节分你好吃好用的,都是喂白眼狼的。”
秋兴道:“你想叫主儿怎么替你出头?皇上要亲自教素瑶,你叫主儿横插一脚,皇上怎么想?”
秋鸿道:“素瑶养伤在床,她就是玩弹弓,打得中你吗?你也太高看她了!”
秋兴道:“你挨的铜丸想必都是贺姑姑的手笔,她有太皇太后给的免死金牌,谁人敢说她不是,你觉得主儿会为你得罪贺姑姑?”
小冬瓜默然,一阵风来,手边菊花摇曳,拂他手背,带来痒痒的触感,他心中发恨,一把拧断菊花的茎。可怜刚绽开的圆滚滚的紫菊,还未得人欣赏,便断头殒命落入土中。
秋兴和秋鸿相觑心噤,却见小冬瓜安静异常,发了会呆,出门去了。
秋兴只觉不好,追出去,“小冬瓜!主儿不会想在承乾宫看见你的!你别惹她不快!”
秋鸿拉住秋兴,“让他去,瞧他小人得志颐指气使的!你为他着想犯得着吗?”
秋兴无奈,“他是不招人喜欢,可这么多年他一直这德行,你还不清楚吗?大家互相宽忍些就是了。”
秋鸿不以为然,“就是都纵着他,他才不知天高地厚,把自己当成个东西了!你由着他去闹,去碰个钉子才好!下回就知道收敛了!”
“你也学素瑶。”
秋鸿撇嘴,“他好好的谁为难他!”
秋鸿走到西廊下,捡起地上的鸡毛掸子,对银枝和金杏道:“他不在,你俩也别装模作样了,木头都给擦秃噜皮了!”
银枝和金杏还是举着抹布,银枝担忧说:“就怕他回来见不到我俩干活,又要发脾气。”秋鸿说:“一会儿我叫秋兴跟他解释,秋兴的话他肯听。”银枝这才对金杏招了下手,两人一起回屋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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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鸿和秋兴去卫素瑶屋中说了小冬瓜出门的事,贺凌霜天不怕地不怕,卫素瑶地不怕天不怕,二人气焰嚣张,只盼着小冬瓜去给惠嫔丢脸。秋鸿和秋兴对此也挺无奈的。
就在一屋子人以为小冬瓜将铩羽而归时,他大摇大摆地出现了,圆胖身材堵在两扇门内,得意非凡地扯起嗓门,“哟,一屋子的人,真热闹啊!”
秋兴和秋鸿互相看一眼。
小冬瓜歪头笑说:“这宫里除了主儿,还是有路见不平伸张正义的好人的。”
听他这话,竟不像是喊了惠嫔来,秋兴问:“你没去找主儿?”
小冬瓜轻蔑一笑,仿佛面前这些人都很愚笨,“你们当我傻呢,我若贸然去承乾宫找主儿,只会惹她不快,她就不帮小冬瓜撑腰了。”
秋兴问:“那你找了什么人?”
小冬瓜昂起脸道:“不是找的,是天意叫小冬瓜遇上的。”见大家都不配合他做出好奇表情,他只好继续说,“这些时日,论起宫中最公正清直的,还能有谁?”
众人还真想不到是谁。
床帐内传来一声嘲讽,“装什么逼啊烦死!贺姑姑,獐子肥不肥?”
贺凌霜说:“肥。”
“肥就猎之!”
贺凌霜早就拿了弹弓,这时抬手瞄准小冬瓜,“还用你说?”
秋兴挡在贺凌霜面前:“姑姑别冲动!”
贺凌霜一脸轻蔑,“走开。”
“姑姑,小冬瓜找了人来的。”
“我管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