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虫族听见心声,但路人甲虫母(89)+番外
贝利尔看了眼怀里的诺蓝,柔软的小虫母被包裹在毛茸茸温暖的外套里,脸颊粉红,显然是很暖和,所以哪怕在雪天也昏昏欲睡。
贝利尔语气放轻:“没有,好像是和一个雄虫做了精神力链接,所以累成这样,我都告诉过他了,既然怀孕了,就别再做那么耗费体力的事情,又不是在上学,不修学分了,可是他完全不听话。”
“怀、孕。”
艾尔法一字一顿地说,目光落在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上,手指克制地蜷曲成一团,平静而颤抖着,最后,冷静地说:“暗区外部封锁,至少要过6个小时才能解除警戒,不如去军部临时休息一下。”
说完后,他抬起手臂,向前一挥,那是个绝对命令的不容置喙的手势,是霸权者、强权者才拥有的支配权力。
是鲜血和战功换来的上将功勋,货真价实不掺一点水分,否则远征军不会臣服于这位空降的执舰官。
贝利尔紧了紧怀里的诺蓝:“也好,我怕他生病。”
士兵们上前,礼貌而尊敬地邀请他们登上远征军的星舰,随后,他们回到了第一绿洲区分区军部。
贝利尔被送进单独的房间休息,诺蓝留下,因为远征军宿舍里没有雌虫,所以他们得立刻整理出一个干净房间,所以诺蓝暂时留在休息室里等待。
…太过于劳累,诺蓝完全陷入了深度熟睡。
醒来的时候还是深夜,但是长椅边却坐了一个雄虫,诺蓝迷蒙的眼神用了很久才看清那是谁。
艾尔法一直在看他,所以注意到他眼皮0.5微秒里颤动的频率,确认了诺蓝的苏醒。
但是艾尔法没有直接吵醒他,而是给了他缓缓神的时间。
“队长……?”
诺蓝从长椅上爬起来,搭着的外套滑下,抬手揉了揉眼睛,确认对方真的是艾尔法,瞬间所有困意都没了,一股巨大的喜悦冲击而来。
然而内心深处对艾尔法的怨怼也在同一时刻掀开了伪装。
望见诺蓝的突然沉默,艾尔法一反常态,十分淡漠地说:“你是谁?”
诺蓝一愣,“…我、我叫诺蓝·圣卡罗兰。”
队长不认识他了吗?
难道当年他离开军校,直接跟着远征军离开,真的是因为不在乎特战队的兄弟们、不在乎自己了吗……
艾尔法垂下眼睛,拿出本子开始记录,“性别。”
“雌性。”
“去暗区干什么?”
“见、见朋友啊。”
艾尔法微微侧身,露出身后的总控中心,“是否参加拍卖会?是否和拍卖会里的任何虫有关联?是否秘密接见了人类的间谍?”
诺蓝看到了他身后的摄像头,原来是有监控……“没有,没有,没有。”
艾尔法合上本子:“抱歉,我不能相信你的回答。如果你在注射了这针艾因以亚试剂之后,还能保持你的说法,那我也许会考虑放了你。”
艾因以亚试剂会在短时间内迅速拉高肌肉吸氧率,扩张血管,心脏会快速泵血,肺部加速呼吸以免宿主缺氧死亡,然而一旦持续时间过长,脑压太大,很容易脑干爆裂而亡。
这是远征军用来审问间谍的工具之一,就连艾尔法也无法违背。
诺蓝根本都没有挣扎,因为这是远征军的地盘,反抗一定无效,他倒是可以通过艾尔法的SS脑域,间接链接所有虫族,控制他们的思想,但是这样就违背了他的初衷。
诺蓝完全抗拒“脑群”实验理论,他一直坚定认为虫族有独立思考的权力,不是顺手的兵器。
如果直接暴露身份,凭借身份躲避拷问,等同于直接否定法律的公平、公正、公开性。
贵族与奴隶应当同罪,逃避绝对不是光明的选择。
诺蓝向往那样的帝国,因此以身作则,不畏惧痛苦。
而且,他也不能确保,艾尔法是否真的遗忘了自己。
…
…
无尽的疼痛使全身上下的血液集中到虫尾,偏偏艾尔法在这种时候拷问他:“你真的不知道阿尔忒王冠吗?你就是想要偷走帝国宝藏据为己有,像你这样的雌虫我见过不少,把你的团伙供出来,如果你认罪,我可以考虑给你减刑。”
“我…没…有…”
“不用死撑,每个虫族都觊觎阿尔忒王冠,你的同谋我已经找到,是个人类间谍,你和他有什么关系?说出来吧,说出来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不认识…没关系…”
长久的沉默,诺蓝闭口不言,冷汗流下他的脸颊,视线里的艾尔法开始模糊,灯光忽明忽暗,星舰舱内的灯球不停的摇晃……
卢卡斯闯进来,“上将!”
“闭嘴。”
艾尔法盯着诺蓝疼痛而脆弱的脸,“回答我。”
“没有……”
“……”
“……”
艾尔法抬手。
“停。”
一旁注射艾因以亚试剂的士兵立刻停下,心中的压力太重,这是一个怀有虫卵的雌性,其实他只注射了0.5ml的试剂,就已经给他造成如此痛苦的伤害,很难想象,注射10ml会怎样。
大家都清楚,艾尔法上将已经在放水了,但是在监控下面,大家都不会把这事戳穿。
军部的规矩就是这样,怜悯之心可以有,但是要对同谋。
不是没有犯罪者以怀孕的雌虫身份掩盖罪行,所以无论是谁,都必须要走这个程序。
“把他送回房间。”
艾尔法言简意赅地留下指令,戴上手套,转身离开。
卢卡斯立刻小心翼翼地把昏迷的诺蓝送回房间,只不过在关门离开的时候,就看见雌虫苏醒了,毕竟0.5ml能造成的伤害还不算太大,但,一定给这柔弱可怜的雌虫留下了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