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虫族听见心声,但路人甲虫母(91)+番外
他们并肩作战的时候,是完全不需要语言交流的,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够了。
“好了,乖啊,不怕了,不怕了,”艾尔法的双手轻轻抚摸着诺蓝的后背,安抚的力量,十分柔和而霸道地灌输进诺蓝的身体里,“我回来了,小可爱。”
诺蓝感到十分温暖,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艾尔法的精神力抹平了诺蓝身体里遗留的痛意,将那一点点身体上的疼痛迅速代谢掉,又用自己的精神力温暖着诺蓝的体温。
“还痛不痛?”艾尔法抬起诺蓝的下巴,担心地看着诺蓝,“感觉眩晕吗?恶心,呕吐之类的?”
诺蓝只好说:“…身体不痛,是肚子里的虫卵受到了惊慌,所以乱动,你别把我看扁了,我没那么脆弱,我也是受过军部严刑拷问训练的虫。”
诺蓝累了,把脑袋埋在他肩窝里,闷闷不乐地说:“如果还有下一次,你还会不会这样对我?”
艾尔法面对这个尖锐的问题,心平气和地说:“再也不会。”
他保持着让诺蓝依靠的姿势,从上衣的口袋里取出一枚军功章。
事实上那不是一枚,而是用一百枚军功章熔铸而成、含有追踪芯片的纯金色勋章。
艾尔法将这枚勋章放进诺蓝的衣兜里。
“诺蓝,我积攒下来的军功章有你的一半,有它在,任何权力机构都无法审判你,如果你遇难,整个帝国的资源全部向你倾斜,你不必担心遭遇不测。”
艾尔法单手抱着诺蓝,下巴垫在他的脑袋上,摸着他后脑勺柔软的头发,柔声说:“我一直在想,这次只要有命回来,就把这个礼物送你,也许你不稀罕,但这是我的承诺,扔不扔是你的决定。”
诺蓝闭了闭眼,感觉心里的委屈烟消云散。
怎么会觉得他不在乎?
他明明是在用生命在乎。
诺蓝叹了口气,擦了擦脸,把他推开,冷着脸说:“脏,去洗澡。”
艾尔法怔了怔,然后低头看了眼自己满身的血,感觉是血浆袋被扎漏了似的惊悚,立刻脱掉上衣,转身去往浴室。
诺蓝背过身去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眼尾落下笑意,转头看向窗外不停飘落的雪花。
…
…
梅没有在家里看见贝利尔和诺蓝,顿时一股邪火扑面而来。
他给贝利尔拨通讯,没接。
他给诺蓝拨,没接。
给军部拨,这次有虫接了。
“梅长官您好。”
“军部现在有什么虫在值班?”
“巡逻组二组在值班,还有艾尔法上将和远征军突击小队,他们带回来一个雌虫,还有您弟弟贝利尔阁下,您有事找他吗?”
“有,给我接。”
梅柔和的声线不动声色。
蝶翼突破骨骼生长出狰狞形态,犹如血液铺洒翅面,顺着翅骨蜿蜒而下,血腥而残酷。
“啊……抱歉,梅长官,艾尔法阁下似乎和那只雌虫有事情单独商量,您需要我帮忙留言吗?您知道,远征军最近在民众间的声望极高,我知道他对您不算友好,但我们是不是可以避免一次不必要的纷争呢?是我多嘴了,长官。”
梅只有一句话:“你在为谁做事?”
对方立刻道歉:“我立刻就去叫!”
“不用了。”梅没想为难打工虫,“当我没问过,不用记录。”
“是!”
挂掉通讯,梅望着雪,静静一个虫坐了很久。
即将要失去的恐慌席卷了他的生命。
梅喃喃自语,“妈妈,给你自由,是不是我做错了……”
不是的,不是的。
好多年前,梅还很小,是祭祀神殿的打水工,每天负责打水浇灌花圃,每天都脏兮兮的。
后来有一天,他被盛装打扮送往神殿正厅,被告知,他即将成为外星变异虫族的祭祀品。
他坐着束缚轮椅,坐在窗前,等待死亡。
年少时分就显露出格外出色外貌的雄虫拥有美丽的金发,血玫瑰般红的眼珠,只是他阴郁的眼神、死寂的面容,给这份美丽笼罩了一份潮湿的森冷。
直到虫族年轻的王和阳光一同照在他的窗前。
诺蓝看见了他,拯救了他。
“我要他跟我回去,教授我关于神秘学的知识。”
诺蓝趴在窗前,朝他伸出手,笑得很可爱,“你要不要跟我走?只有这一次机会哦,错过了,就再也抓不住了!”
梅犹豫了一下,然后迟疑地伸出手。
诺蓝的指尖传递出治愈的能力,使他被掰断的双腿重新站立起来。
从那之后的每一年,都是梅此生最美好的时光。
…
直到后来,180岁的梅注射了延缓生长的针剂,用燃烧精神力为代价,一年复一年地等待着诺蓝回来。
一直到今天的第2005个星际年。
…
梅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前,手指轻轻按在冰冷的玻璃上。
他希望艾尔法能照顾好诺蓝。
可他也希望,艾尔法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梅把脸颊轻贴在玻璃幕墙上,呼出一口湿润的白雾,在玻璃上一笔一画地写着诺蓝的名字,默默地等待着。
…
…
星网上有关于“阿尔忒之冠”的新闻愈演愈烈,神秘的买主没有留下任何身份信息,一时间舆论不停,都在逼问王庭禁军什么时候能找回虫母,真是一群废物。
诺蓝觉得倒也不怪他们,至少他看见拉菲尔就心惊肉跳,能不回王庭就不回去。
诺蓝关掉光脑,然后抻了个懒腰,趁机把尾巴露出来,活动一下懒散的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