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京城第一白月光(100)
芙昭咬牙切齿:“朱赟!”
这还是她第一次叫太子的名字。
郑学安抚她:“侯爷别急,我连夜去白云观,寻个师父卸了这煞气。”
华九思也道:“我如今好端端的,近日事事都顺,想来这符咒也无甚用。”
“宁可信其有。”芙昭看向郑学,“先生可有熟悉的道长师父?我们现在就走。”
华九思摁住芙昭:“明日还要早朝,这一来一回得两三个时辰,你撑不住的。我跟郑先生去,可好?”
芙昭坚决摇头:“不好。”
她唤了绵风进来:“准备侯府车架,我们即刻动身。”
几人拗不过芙昭,只得把马车熏得暖融融。
好在侯府车架宽敞,他们三人既能商谈,返程时也能小憩。
芙昭捧着暖手炉,讥讽道:“原本还想寻个贺礼的错处,让太子妃娘娘走到人前来,这下好了,高贵的太子殿下把路都给我们铺好了,可真是贴心呢。”
她想了想,问华九思:“你知道,太子妃娘娘闺名是什么吗?”
总觉得还称她是太子妃,实在是侮辱了她。
华九思道:“解沛春。”
芙昭道:“我得找机会见一下解家姐姐,问明白她心中所想。”
救命势在必行,她不可能看着一个曾经鲜活的生命陨落,更何况还藏着太子的秘密。
但有命了之后呢?芙昭也想知道,解沛春到底值不值得付出。
“我来安排。”华九思把芙昭的脑袋摁到自己肩膀,“歇会儿吧。”
能被安排固然好,但她也得抓住时机,芙昭默默想。
马车声辚辚,一个多时辰才到了白云观。
观内青烟缭绕,寂静无声。
郑学扣响,惊起飞鸟窜林。有道长很快开了门,巧的很,道长认得郑学,便侧过身子把他们放了进来。
郑学说明来意。
芙昭道:“抱歉,但我能麻烦观主亲自解煞吗?”
她自己就是穿书而来的魂灵,怎么会不敬畏?
道长做了个道揖:“家师已经掐算到今夜会有贵客临门,几位请吧。”
白云观观主是位仙风道骨的得道高人,他看到符咒,抬头问:“侯爷想怎么解?”
“自是解得干干净净。”芙昭想了一下,“有没有哪种法子,煞气尽去,但符咒留存呢?当然,一切还是以解煞为先。”
观主道:“有,不过需有损贵体。”
芙昭指了一下自己:“我的吗?”
观主点头。
“行!”
“不行!”华九思的眼眸里浮起薄怒,“你答应过我!”
芙昭只好道:“先不急,观主您方便详细说说吗?”
原来就是取芙昭和华九思的两缕发丝,和芙昭的指尖血三滴。
观主解释道:“有果必有因,是侯爷坚持要来解煞,自然需要侯爷的血。”
芙昭看向华九思,眨眨眼。
只是三滴指尖血而已,华九思想了想,便也妥协了。
解了煞,已过子时。芙昭敬上香油钱,默默祷告了许久才返程。
三人乘车回侯府,芙昭只有空换上朝服,又赶到东华门外。
早朝波澜不惊地过去,芙昭和华九思留了下来,并肩站到御书房外,求见元泰帝。
元泰帝看芙昭眼底一片青黑,忍不住问:“昨夜没睡吗?”
芙昭抬眼,突然就开始掉眼泪:“臣惶恐。”
元泰帝第一次见芙昭哭,以前的她有撒娇,有固执,也有卖乖……但从未这样滚过珍珠。
他一下子慌了神,尤其看到这张酷似周月芙的脸在哭,他更慌:“九思,出了什么事?”
华九思把黄符递给蒋公公,肃容道:“这张符咒嵌在太子送的玉观音里,我们夫妻二人刚从白云观回来,观主说,若再晚些日子,兴许臣就会寝食难安,重病早去。”
“荒唐!”元泰帝勃然大怒,“传太子!”
芙昭还在哭。
元泰帝给华九思使眼色:你倒是哄哄啊。
华九思微微摇头,表示臣无能为力。
芙昭从没想过自己这么能哭,眼泪说来就来,延绵不绝,真是天生影后的好料子。
她也不伤心,就是气得很,眼角扫到元泰帝百年难得一见的手足无措,更觉得眼泪是件利器。
有武器不用,她是傻子。
元泰帝反复催,内侍派出去三轮,太子才惊慌地赶到。
他冠都有点歪,跑得太急。
一进御书房,就看到梨花带雨暗自啜泣的芙昭,一颗心揪成了一团。
“父皇。”他好不容易把眼神从芙昭处拽了回来,“儿臣来迟。”
元泰帝直接把黄符扔他面前:“你自己看!”
太子的大脑轰地一声,刚想辩解,好悬猛地刹住。他稳了稳,顿了片刻才道:“这是什么?怎么有指挥使的名字?”
他把黄符捡起来,装出一脸不明所以。
“玉观音里藏了什么,你能不知?”
太子终于可以叫屈了,他跪地急呼:“父皇,我一个男子如何懂这些?玉观音是太子妃求来的,兴许哪里出了纰漏?”
虽然早就料到这货会甩锅,没想到不带一丝犹豫。
芙昭渐渐止了啜泣,还带着鼻音,轻轻道:“太子妃娘娘真是太恶毒了。”
太子疯狂点头,趁热打铁:“父皇信我,小妹信我。”
芙昭一双眼睛水盈盈的,看向元泰帝:“陛下,臣请求与太子妃娘娘当面对质。”
元泰帝道:“传太子妃。”
太子愣了一下,连忙道:“父皇,她,她还病着。”
“莫不是做贼心虚?”芙昭柳眉倒竖,“陛下,这场病真是蹊跷!臣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