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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是京城第一白月光(31)

作者: 择言 阅读记录

三人同时看向华九思。

华九思只好苦笑着点头称是。

他又如何不知道过早生育不好?但总归娶回家来心里才踏实不是?

但奈何未来媳妇儿有太多人在乎,他只能安慰自己:幸好定亲了。

英国公很满意:“元泰五年的中秋佳节,我觉得这个日子不错。”

芙昭小算了一下,元泰五年,她也才十八岁,勉强可以吧。

“公爷!”华九思一张俊脸煞白,“还要等两年多啊……”

裴无名不满道:“定亲后五年才迎亲的大有人在。远的不说,长安侯长女不也是留到了十九岁?”他说的是徐蕊萱。

华九思鼓起勇气为自己争取:“徐佥事及笄时天下正乱着……”

“大丈夫,不要在意那些细节。”英国公桌子一拍,一锤定音,“就这么办!”

大昌建国是细节?华九思不敢怒也不敢言……

所有人都很满意,除了华九思,他只能陪着笑,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事在人为!

但无论如何,芙昭是华九思未婚妻子这件事,在华九思的大力散播里,盛京几乎人人皆知。

尤其恰当时,何季山的诗横空出世,更让芙昭的名头愈发响亮。

此诗名为《易风吟》,诗云:红袖移风日,青楼易绣阁。诗礼传千巷,娥眉敢辟波。

讲的是芙昭把十六楼改为书香绣楼,还兴建女子书院的事。

更有人把这首诗改编成了一出戏,一时间风靡大江南北。

皇城里,蒋公公给元泰帝奉上一本折子,元泰帝打开,细细读过,忍不住念了出来:“蛾眉敢辟波。这句话也适合陈国夫人,对否?”

蒋公公笑得满脸褶子:“陛下说的是。”

“女承母业,若是陈国夫人还在,这些事儿她也做得出来。”元泰帝叹了口气。

蒋公公小心翼翼地道:“陛下既然记挂芙昭姑娘,为何不去看看?”

元泰帝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元泰帝对周月芙,无疑是欣赏的,是对知己的欣赏,不掺杂男女私情。

她是第一个投军的女子,虽然力气天然比不上男子,但武学一道,并不是单纯的力量比拼。

她的长剑如虹,鲜有对手。更兼用兵如神,率领的津水卫所向披靡,为大昌立下了汗马功劳。

如果没有那一支冷箭就好了。

元泰帝很遗憾,也有浓浓的愧疚,周月芙为了他的江山失了清白,丧了性命,骨肉分离,一天富贵都没享过。

就这样,他还剥夺了她应该享有的爵位尊荣。

虽然是为了天下安稳,少生波澜,但这种愧疚稠得像墨,每每午夜梦回,那一箭仿佛正中他的眉心,引来刺骨之痛。

也正是因为这种愧疚,他至今都没勇气召见芙昭。

堂堂帝王,如何能失态?

“他们三年后成亲?”元泰帝问。

蒋公公答:“没错,元泰五年的中秋佳节。”

届时朝局稳固,也是时候去见见芙昭了。元泰帝亲自提笔,写了一封诏书,交给蒋公公:“收起来,成亲时朕亲自去。”

元泰帝的纠结芙昭当然不知道,她一直以为人走茶凉,元泰帝早就将周月芙抛却脑后。

但她没想到的是,父子可反目,兄弟可阋墙,唯有死掉的袍泽之谊永恒。

转眼腊月底,徐蕊萱急得直冒烟,卫璟他们在约定的时间都没回来。

这几日,芙昭天天陪着徐蕊萱去成门口枯等。

她反复跟全知大大确认过,卫璟好得很,只是路上风雪大,耽误了行程。但她又不能跟徐蕊萱讲,只能耐心安慰。

黄昏,入城的人开始变得三三两两,又是白等。

徐蕊萱怏怏不乐:“我们走回去吧,车里闷得很。”

芙昭往徐蕊萱怀里塞了一个汤婆子:“散心可以,别冻着了。”

路过人市,芙昭指着大门道:“我当初就是从这里被先生买回来的。”

徐蕊萱低落的情绪总算被她调动了一点儿,她看了眼人市,道:“前几日人市里还出过乱子,我带人平息了,说是有人躲了进去,是在逃钱庄的打。”

“寻到那人了吗?”

徐蕊萱摇头:“那人对人市很熟,被他逃了。”

正说着,前方突然起了一阵骚乱,几个人拿着棍子,正追着一个人打,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连连求饶。

“巧了。”徐蕊萱对芙昭道,“就是他们。”

芙昭听声音有些耳熟,当然也见不得这不要命的打法,便抬手,让护卫止了这场单方面的群殴。

那人连滚带爬地往芙昭的方向凑,大喊:“我会还的,别打了!”

这是……芙昭朝这人走了几步:“你是陶大勇?”

那个当初在人市卖她的庄稼汉子就叫陶大勇,她在契书上见过他的名字。

陶大勇抬头,右眼被打得只能睁开一道缝:“芙,芙昭?”

认出芙昭后,他捂住脸:“我没脸见你。”

既然都碰上了,芙昭怎么能不管?她掏出银子,替他还了债。

钱庄的人当然认识芙昭,还不忘提醒她:“昭老板一向心善,但此人言而无信,欠钱不还,若不是我们东家要积德,早就把他卖了。”

待围观的人渐渐散去,芙昭才问陶大勇缘由。

陶大勇没绷住,痛哭流涕:“我对不起你啊!卖你的银子都被神棍骗走了!”

芙昭皱眉:“那你娘子还活着吗?”

陶大勇继续哭:“我求爷爷告奶奶又借了钱,这次不敢再信大巫,听说京里济仁堂医术高明,拖着我婆娘到了京城。京城啥啥都贵,为了给婆娘治病,我这才借了钱庄的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