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京城第一白月光(32)
看来他娘子还有命在。
“别哭了,带我们去吧。”徐蕊萱正心里憋得难受,不如找点事做。
陶大勇抹眼泪,犹豫着对芙昭道:“我婆娘听说你在盛京很风光,她不让我去找你,若是带你们过去,她肯定要骂我的。”
说罢,陶大勇捂着肚子咳了好几声。
芙昭朝徐蕊萱点了点头:“他的娘子十分明理,虽贫困,自有傲骨。”
徐蕊萱道:“那更要去了,他这般不靠谱,别累的娘子受苦。”
陶大勇面露惭色,他的家确实一直靠着他婆娘苦撑,自从闺女走失后,原本和乐的一家就像瞬间变了天,再也没有了笑颜色。
陶大勇心疼婆娘,当然不会真的阻拦。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陶大勇租住的屋子。黑灯瞎火,一股药味儿,听到有人回来,灯被点亮。
一个虚弱的女声问:“是大勇回来了吗?”
陶大勇忙推开门,芙昭和徐蕊萱走了进去,屋内虽然简陋,倒是干净整齐。
芙昭刚从全知大大那里问到了她的名字,笑了笑:“姚金翠,你还记得我吗?”
姚金翠眯着眼睛仔细看,然后激动地疯狂咳嗽,喘了好一会儿才歇过气来。
她瞪了眼陶大勇,对着芙昭就下跪,叠声道歉。
芙昭忙把她扶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大勇担不起事儿,成天想着走捷径,定是他又去麻烦姑娘了。”姚金翠又咳了一声,“我们已经颇对不住你,不能再连累你了。”
陶大勇万分委屈,嘟囔道:“是她们非要来的。”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姚金翠面色苍白,脸颊却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显然病得不轻。
她是陶家童养媳,与陶大勇的关系是夫妻,又有点像姐弟。
她看着陶大勇不成器的样子,无奈叹了口气,转身看向芙昭,浑浊的眼睛里渐渐涌出泪花:“我心里一直对姑娘有愧,临死前能再见姑娘一面,也能瞑目了。”
芙昭看着她无限眷恋的眼神,总觉得有些奇怪。
全知大大很快给了答案:姚金翠的女儿幼时走失,她在你这里存了对女儿的寄托,若是你能安然无恙,她也觉得自己的女儿定正在某个地方快乐生活。
芙昭心里感动,而且一直对姚金翠存着好感,便抛出橄榄枝:“我现在铺子不少,正缺一个信得过的管事,若你真觉的欠了我,不如来帮我可好?”
姚金翠还没说话,陶大勇倒是先乐开了花:“那可真是太好了!”
所谓乐极生悲,他突然弯下腰,扯了扯嘴角:“太高兴,肚子有点疼。”
话音刚落,鲜血从他的齿缝里争先恐后地往外溢。
他胡乱抹着,看姚金翠吓得直哭,又忍不住拿沾满血的手去给她擦眼泪。
他笑得没心没肺:“别怕别怕,祸害遗千年呢,若我真的不行了,你也能更……好……”
第17章 第十七章不知何时生出了别样的情愫……
她那不成器的爱人,死在了他们即将衣食无忧的前夜。
孙大夫诊完脉,摇头叹息:“东家,再这样下去,姚娘子会把自己耗死的。”
芙昭端着药走到姚金翠床前。
姚金翠挣扎着起身:“姑娘不必为我如此,我已生无可恋,不如随大勇去了也好。”
芙昭把药碗放到床前的小矮几上,柔声道:“我未婚夫是宛平县尊,你知道吗?”
姚金翠点头:“我去打听过,县尊大人很好,配得上姑娘。”
“我昨夜让他帮忙查了积案,说是七八年前,有人举发,几个拐子从燕西县拐了十几个女娃娃,在盛京倒手卖掉了。新旧朝交替,这案子也搁置了下来,你说要不要接着查?”
燕西县,就是姚金翠的老家。
难道她闺女是被拐子拐走了?
姚金翠激动地抓住芙昭的手:“要查,一定要查!”
“自然是可以查的。”芙昭把药端了起来,“但若是那些女娃娃的家人都没了,也没个标记,查到了也无用啊。”
姚金翠一仰头就把药喝了个精光:“我家燕子右耳朵后面有三颗黑痣,姑娘,求你了!”
芙昭轻轻地把姚金翠摁回到床上,笑道:“查案的事有县尊,你现在安心把身子养好,陈年旧案,急不得。”
哪儿有这么巧的事?但只要有一丝希望,姚金翠都不想放弃。
她死死闭上眼,不敢看也不敢问,生怕从芙昭的神色里看到一两分善意的谎言。
确实没有这么巧的事,新朝初立,谁会揪着前朝这么点小事不放?但姚金翠的闺女确实在盛京,全知大大还透露,这姑娘不仅没死,还在高门大院里,日子过得不错。
但要再进一步问,全知大大就又宕机了。
所以芙昭并不算欺骗姚金翠,耳后的三颗黑痣是吗?这倒是一个蛮独特的标识。
芙昭叫来绵风:“跟昭记和绣楼的掌柜们都说一声,尤其是绣楼,留意耳后有胎记的姑娘,约摸着与我一般年纪,若有消息,速速报与我知晓。”
她抬头看了一眼,都近午时了。
赶到城门口时,徐蕊萱正百无聊赖地踢着脚边的石子。
“你来啦。”她怏怏不乐,昨夜陶大勇猝不及防地死在她面前,牵动了她几许哀思,甚至更加担忧。
刚过未时,日头西斜。
芙昭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但不真切,但徐蕊萱已经兴奋地喊了出来:“是马蹄声!”
她久经沙场,自然熟悉,蹄声嘚嘚,像是雨打芭蕉,响在了她的心底。
没一会儿,连芙昭也听清楚了。伸长脖子远望,旌旗招展,身穿黑甲的将士们出现在视线里,金戈铁马之势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