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京城第一白月光(83)
“骗百姓的,你自己还当真了?”
太子后背的冷汗成股地往下流,嗫嗫喏喏不敢言。
元泰帝看着就来气,只得把视线又转向池塘,缓缓道:“运气,果敢和胸襟都很重要。所谓胸襟,不只是你要容得下有本事的人,更要将格局放大一些。”
太子联想到赵荃娘的事,还有四季皆有特色,突然悟了元泰帝是在点他。
他立刻接上了话头:“您是唯一任用女将的诸侯,儿臣记得,芙姨麾下的女将们屡出奇谋,更有女富商无偿捐赠物资。还有姑母,若是没有他,您也不会起事,更不会任用女官,那就没有如今朱家的天下了。”
元泰帝总算欣慰地看着他,语重心长地道:“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朕登基之初尽心竭力地权衡与周旋,如今前朝势力不足为惧,天下人已然认了我朱家,是故……”
太子道:“新政需要铁腕!”
元泰帝眸中的暖意似水一般漾开:“不错,有长进。以后若有迟疑,想想你的姑母,再想想你的芙姨。”
元泰帝觉得自己的帝王心术教得很成功,太子已经十分认可女官制度必须坚持到底。
回到御书房后,他还跟蒋公公感叹:“朕以前对太子过于苛责,他兴许是大器晚成。”
万万没想到,太子对唱月说的却是:“父皇说得对,若我为帝,谁敢忤逆?”
竟是完全理解错了。
唱月坐在太子腿上,双手环绕他的脖子,柔声道:“奴听闻那赵郎中因祸得福呢。”
太子皱了一下眉:“女人真是麻烦,若她安分些,怎会被弹劾?还惹得芙昭忧心。”
唱月几不可察地撇了撇嘴,罕见地没有顺着他的话讲下去。
太子惯例骂道:“华九思也是蠢,若我是他,怎么会让芙昭在朝堂这般凶险的地方受人排喧?她那般娇美的花儿,就该无忧无虑地绽放在内宅里。”
唱月小心翼翼地问:“殿下觉得女官不好?”
“自然不好。”太子理所当然,“战场多苦,朝堂多艰,美人负责美就行,何必趟浑水?”
唱月声如蚊呐:“但是陈国夫人文武双全,骁勇善战……”
太子的眼神里浮现出些许孺慕之情,更多的是痴迷和神往,片刻后,那温柔的深情却被阴寒的雾色悉数侵占了去。
只听他冷声道:“所以她死了。”
如果她没有上战场,没有站在高台之上,那现在他是不是还能在她怀里,闻着她的清香,安稳入眠?
因此,就像他在扬州毅然决然替芙昭挡刀一样,他绝不允许芙昭再有危险。
为了这份安全,守天下的事,还是让男人们来吧。
太子陷入了回忆,书房内针落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艾公公敲响了门:“殿下,延华宫那边发动了。”
太子心头一跳,他推门出去,只见太子妃也来寻他,低声道:“臣妾已派人去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丽贵妃的肚子,皇宫上空仿佛笼罩了一层瞧不见的雾气,憋得人心里头发闷。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小福王,大吉兆
芙昭去赵府的次数不多,倒不是嫌赵府小,而是赵荃娘常常来侯府,侯府也有她常住的屋子。
朝堂寒暄过后,赵荃娘明显有些亢奋,回府的路上还给芙昭大讲特讲她对元泰帝的尊崇。
双眸发光,仿佛不知疲倦。
芙昭担心,把她送到赵府,还进去喝了杯茶。果然,赵荃娘没说两句话,就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好在绵风早就回侯府请人了,没一会儿,孙大夫就提着药箱进了门。
“赵大人底子太弱了。”孙大夫叹气,“这一年来,纵然您药膳日日不落地给她补着,但也消耗太过,这乍悲乍喜,可不就撑不住了吗?”
芙昭忧虑:“那怎么办?”
孙大夫边写方子边道:“今日晚些时候,赵大人恐怕得烧起来,若是安然挺过去,对她反而是好事,就是怕……”
芙昭看着面如金纸的赵荃娘,焦躁不安。
她忍不住问全知大大:荃娘会好起来吗?
全知大大不假思索:挺过高烧就能好起来。
芙昭无语:这不是废话嘛。
全知大大给她蹦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微笑表情:按着原剧情,她已经在奈何桥上排队了。
芙昭一
噎,有道理哦,赵荃娘是她一手捞起来的人,命运早已被改写。
这么一想,她更焦虑了……
果不其然,还没过一盏茶的功夫,赵荃娘双颊泛起潮红,呼吸急促且粗重,额头滚烫得吓人。
孙大夫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亲自掰开她的牙齿往里灌药。但奈何药汁全部顺着她的齿缝流了出来,一滴都没进去。
绵风凑到芙昭耳边轻声道:“赵文成来了。”
“让他进来。”
赵文成踏进房门,就看到卧房里一团乱。
有用冰帕子降温的,也有反复接力要尽快把重新熬的药晾凉的,而芙昭则来回踱步,忧心如焚。
而他那许久未见的阿姐此刻正躺在榻上,双目紧闭,高热不退,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恰当时,狂风大作,门窗被吹得呜呜作响,一场暴雨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这……我……”
赵文成眼含热泪,他以为赵荃娘被撤了职,承受不住打击,要一命呜呼了,登时方寸大乱。
“阿姐!”他大叫着扑在榻边,痛哭流涕,“我不该与你赌气,不该住在书院就不回家,阿姐,你睁眼看看我,看看我啊!”
孙大夫被他哭得心烦:“别乱嚷嚷,我要下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