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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夫君互作替身后/藏玉骨(64)+番外

作者: 水初影 阅读记录

楚扶晏冷哼一声,扬眉忽作反问:“有些事可利用本王的,为何不早利用?”

浮于唇边的话莫名被堵了回,不知他是得了何种病症,竟会甘愿被他人利用,她迷惑不解,只当他是忽然良心醒悟,欲慷慨解囊,好善乐施了。

她半晌未回言,他也未理会,于此,又继续阅起书卷,目光顺着册上墨字悠缓而移,心绪不可辨。

端着糕点行至寝殿时,剪雪便瞧望主子直立于榻前,静观楚大人翻看卷册,回榻上不是,干站着也不是,很是进退两难。

平稳将糕点放置在案,眉目染上笑意,剪雪悄然指向糕点,灿然一笑:“主子醒了?这糕点热乎着,主子快尝尝。”

“奴婢错了,应让大人先品尝。”

又瞧主子默然挤眉一使眼色,丫头瞬间明了其意,忙将糕点端于大人面前,低声轻语着。

楚扶晏一瞥眸前玉盘,似是兴味索然,目色再垂落回书册:“本王不喜甜食,顾好你家主子便可。”

见大人这模样,当真是对此甜食不喜,温玉仪困惑万般,居于偏院之时可是被他夺了许多糕点:

“大人不爱糕点,当初可是吃尽了妾身的枣泥糕……”

还未道完,她忽感心头猛烈作颤,一股惶恐之意随迷雾散去而漫上心间。

彼时他坐于膳桌前,知晓那枣泥糕是楼栩所赠,装模作样地问她从何处而得,是成心将她试探……

他好似一直在洞察,想将她看穿得彻底,囚她于牢笼之中。

“那一举,大人也是在试探?”

轻然启唇,她一想那几包糕点是楼栩候了半日才得来,若有愠怒淌过:“大人早就怀疑那枣泥糕并非妾身买的,所以那一晚的糕点……”

“本王命人扔了。”

他答得极其冷漠,如若丢弃了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

“扔了?”愠色不由地漾于眉梢,温玉仪顿了一霎,轻攥玉指于掌心,仍是柔声细语地发着问,“大人怎能平白无故地扔了他人之物?”

大抵是隐约感受到了怒意,榻上清肃一放奏折,抬目望她,不觉也有愤意燃起:“夫人因这等小事要与本王怄气?”

她微敛黛眉,心知不可冒犯,生硬地将愠恼之色平息了下:“妾身无胆量。”

提及这话中之人,像是尤为厌恶,楚扶晏意味深长而道,眸光直落于姝色上:“那糕点是何人赠的,本王可是查得一清二楚,当初未予你发难,已是最大的仁慈。”

“敢问若是公主所赠的物件被妾身丢弃,大人可还能不怒恼?”

她原本仅是暗自忖量,回神之刻,却发觉已不经意问出了口。

而身前男子眸色尤暗,怒气似要翻涌而来。

“你还没这个胆!”

云袖一挥,叠放的奏本霎时掉落于地,几声清响回荡于殿内,他似怒火中烧,愤懑甩袖,大步行出了寝殿。

温玉仪只感自己太过冒失,本是掌控得当的思绪忽地倾倒而出,论尊卑之仪,如何能那般相言……

独自收拾着散落在地的书册,她唤人送去了书室,待心绪渐缓,再回了雅房。

说来也怪异,本以为他恼羞成怒会降下一道罪,可几个时辰过去,就连闭门思过都未曾有之。

她逐渐忐忑,疑虑他是否真生着闷气,亦或是对她全然不在意,已留心去了旁的事。

又过了两日,他仍旧未作唤,也未来偏殿瞧看。

似乎她不去寻他,此局便难破解了。

待到第三日的夜间,月辉悬檐,庭院内寒光寥寥,她于院中长廊来回行步,心念娘亲失威一事,觉不可再拖延而下。

他分明应了一同回温宅,眼下又是哪般局势。

夏蝉远望王妃踱步已有好些时辰,瞧出她是为寻楚大人才心忧至此,便上前正声道:“娘娘已候了半日……若有话想与大人说,奴婢可传达。”

默了片刻,温玉仪遥望那灯火通明的书室,不作避讳,沉稳而回:“本宫决意明日回温府见家母,不知大人之前说的话,还作数与否。”

俯首行上一礼,顺回廊恭敬前

往书室,夏蝉了然入屋,默默无言地阖上轩门。

月色覆于浮云上,清雾缭绕至檐角花木,予石径楼台染了层浅晕,夜空更为朦胧。

未过多久,夏蝉稳端走出,回至游廊,朝她再拜。

“大人回,作数。”

女婢恭肃回禀,语毕便欲走回室门处。

温玉仪将之唤住,思忖几霎,轻声又问:“他可还有说别的?”

“大人仅回了二字,并未说别的。”

似回忆了一会儿,夏蝉缓慢摆首,随后缄默着行了回。

竟未言及他事,连在寝殿中的触惹之言也不曾提起,不论是赐罪,亦或是言歉,他都未有所表态。

定是谈论到了公主,他才会成这疏远之样。

温玉仪不自觉轻叹,照着廊内宫灯,踏着清幽而归。几缕夜风拂来,冷得她轻裹着肩上薄氅。

“唉……”剪雪紧跟着叹下一气,边走边抬手为主子理了理素裳。

觉这丫头有话藏于心,温玉仪止步忽问:“你叹气作甚?”

仰眸望向天边明月,圆若玉盘,皎如飞镜,剪雪看痴了些许,转而又望园中灯火:“奴婢是看明白了,主子和楚大人都是倔脾气,一个都不肯服软。”

她已是憋了许久,怨气缕缕不绝地萦绕于心,此刻徐徐宣泄,倒是舒心了不少。

“那可是楼大人耗费许多时辰才买到的枣泥糕,他单单只因瞧我碍眼,对我生有嫌隙,便轻易将糕点扔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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