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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夫君互作替身后/藏玉骨(65)+番外

作者: 水初影 阅读记录

“不是他之过,莫非是我有错?”

似为那抹风清气正之影忿忿不平,温玉仪怨愤般语毕,忽感开怀万分,想明日他还能应允回那温府,应未有大碍。

“再怎么说,楚大人乃是万人景仰的摄政王,”就此重重一叹息,丫头也知主子不会怪罪,胆大再道,“主子与大人赌气,便是螳臂当车……自取灭亡……”

虽是言重了些,可此话是有理在其中,她微垂杏眸,这几日反省过后,也觉当时有些意气用事,行回寝房,抖落薄氅上沾着的叶露:“你也知我的,遇上关乎楼大人之事……”

“主子便会自乱阵脚,”闻言忙接上话语,剪雪接过氅衣,会意般轻笑,“奴婢懂得,主子是在为楼大人出恶气。”

既是互有不可相忘之人,当初说好各自为替身,他怎能无故气恼,怎能几次三番将她试探……

楚大人根本是出尔反尔,自食其言。

不让她系念楼栩,还视她作公主,贪恋那罗帐之欢,对她太是不公。

待将来温家稳固了朝势,便再与他重新商议,如此占据下风,她定是不甘受此卑屈。

昔日种种矫情饰诈之绪渐渐淡去,如他所言,他的掌中之势这般滔天,她为何不物尽其用,见势将计就计了。

次日晨时薄雾似纱而笼,马车在熹微晨光中悠缓前行。

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巷,马车又行过几条陌道,碧瓦朱楹的温宅便现于一处平巷中。

温玉仪在舆内端身坐着,瞥望即将到往的温府,又回眸轻望旁侧凝肃身影。

一路而来皆无话相言,此人还带了几本奏折在车上翻阅,双眸不曾抬起。

她默了几瞬,莞尔作笑:“大人和妾身相看两生厌,还来同乘一辆马车?”

第39章

“应过的事,本王从不失信于人,”寂静好一阵,楚扶晏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别有深意般道起了利害得失,“回温府,若不同坐一车,又会被他人所议。”

她听言庄重俯首,想大人别有考量,便不再追问,目光落回窗外:“大人所道字字在理,是妾身欠了思虑。”

温府大门尤为庄严肃静,可过了府门,深宅内花影阑干,云窗雾阁,极为清雅。

刚踏进庭院,就见一位绣幕芙蓉似的妇人匆步走来,面有细纹,却显雍容华贵,温玉仪嫣然浅笑,朝其敬重而拜。

“听闻玉仪要回府,娘亲险些以为那些下人传错了消息……”笑容满面地喜迎而出,杨宛湩未言尽话中喜色,便望到了紧随其后的凛然身姿,立马诧然失色,倏然跪拜。

“拜见楚大人。”

“今日刮的哪门子风,把楚大人都给刮来了,”温煊许是听到了风吹草动,欣然相迎,在此冷肃前恭谦作揖,“温某见过楚大人。”

淡然观望起宅中闲庭深院,楚扶晏轻巧回应,淡漠地垂手行于最前头:“温宰相与温大夫人见外了,既在温府,就免了礼数。”

见此势,眉间笑意更深,毕恭毕敬地跟步在侧,温煊卑躬轻展袖,为之引着路。

“温某已命人布置了寝房,楚大人这边请。”

瞧望那玉树般的料峭背影,杨宛湩悄声附耳,微许稀奇地问向身侧娇姝:“这次回府,估摸着要待上几日?”

“我倒是想念着娘亲,愿多待上些时日。”黛眉弯若新月,笑靥灿如春花,温玉仪微感遗憾,随其眸光看那道冷雪寒月般的清色,料想近日朝务确是繁重,婉声回道。

“只可惜楚大人日理万机,明日便要回去。”

父亲为她安顿的居所位于庭院深处,从然走近时,温玉仪才恍然醒悟。

今夜的住处竟是她旧日的闺房。

步子不由地慢了一瞬,她心神不定,只觉她那过往要被窥见得一干二净。

他毕竟是她的夫君,夫妻本为一体,与她同住一屋本就理所应当,她早该想到的。

然她并非惧怕他所见,只是尘封而起的旧时光景无端闯进了一人,她稍感不自在。

走入闺阁,待温煊告退后,楚扶晏沉默地打量起这间雅房。

寝房不大,简洁素净,未有瓷瓶玉器的摆设,仅有几卷书画摆放至案桌上,微风从窗台拂进,吹起悬挂于沿边的宣纸。

忽有兴致徒增了起来,他悠步而观,沉声问道:“这便是你昔日的闺房?”

立于一角由他端量着,往昔闲时的雅韵幽趣被望得彻底,温玉仪抿了抿唇,良晌回言:“敢请大人纡尊降贵,暂住一宿了。”

他随之步至书案一旁,展开一卷字画,瞧看得颇为仔细,使她不禁心颤几许:“这些字画皆出自你之手?”

“学艺不精,只知些皮毛罢了。”她似受罚了一般立至壁角,长久也未挪半步。

观赏终了,楚扶晏回首望她,清眉微挑:“怎未见你在王府蘸墨落笔?”

她淡笑着同走于案桌边,从容自如地将书画收起,对大人所问一笑带过。

“一进这房闱,大人便问长问短……大人怎么对这深闺之事感兴趣。”

面前这孤高之影像是不计前嫌,对几日前不欢而散未作计较,果真是她太过多心,才使得自己畏手畏脚。

她暗自释然,不慌不忙地将宣纸尽数收于藏柜中。

“有几分天资……”深邃目光再落架柜之上,他若有所思,而后沉冷道,“你若求我,我可不留余力地教诲。”

求他……她是疯了才会求他。

温玉仪婉然笑笑,手抬玉壶为他沏上清茶,又将笔墨纸砚轻然移于案角:“关乎自身之事,妾身从不求人,关切那烽州案是受家父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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