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满弓刀(76)
季明叙现下看着她,体会到一种私。通的快感。
这是旁人永远不会知晓的快乐。
他没再去碰那栗子,只是捻揉着她的唇,扣住她的后脑吻了上去。
阿命已经熟悉他的体温和味道,她被男人揽过去,被他手指触碰的皮肤依旧升起奇异的感觉,像是一种让人软下身段的秘药。
阿命被亲得唇畔生泽,神思恍惚,男人们在这方面似乎永远无师自通,昨夜还生涩不已,今日却能攻城略地。
季明叙撬开她的牙关,与她纠缠在一处,却怎么也吻不够,最后二人皆是气喘吁吁,衣袍相交,襟袖凌乱。
远离京城后,似乎隐秘的时光更让人贪恋。
季明叙抚着她的脸,沉闷地笑起来:“是挺甜。”
阿命觑了眼他,推开他顾自站起,自己拿了书去床上看,季明叙坐在桌案前没动,倒了盏茶润唇。
他这才道:“练练字可好?”
阿命方与他腻歪过,现下眸中还带着水光,她侧躺在床上去看他:“有闲功夫了?”
季明叙:“我对你一直有闲功夫。”
阿命挑眉:“说瞎话。”
季明叙:“不信?”
见她不信,他也来了兴致,规整出一套笔墨,磨墨之后将笔放在一旁,起身去床上抱她。
阿命自是懒得动,她斜眼去瞧季明叙的侧脸,双臂很有力气,将她整个人转身抱起。
她嫌他身上热,不耐得想从他身上下来。
季明叙却抱住她坐在膝上,一只手固定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后颈,另一只手去带着她写字。
阿命被他的鼻息刺得很痒,总是躲开他,趁他不注意扯开他衣带,直接跨坐在他腰上道:“不想写。”
“那想干什么?”
季明叙盯着女人近在咫尺的面容,摩挲着她的后背。
他生得一双狐狸眼,眉眼清俊,五官组合在一起却很妖冶,阿命近距离地去看他,略有些粗糙的指腹摸在他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缓缓道:“你的眼睛好看,浑都萨满跟我说过,眼睛好看的人,活得会很干净。”
她描摹着男人的眸子,还有高高隆起的鼻梁,不自觉道:“你这眼睛,跟我母妃真像啊,若是你做她的儿子,说不定她会更喜欢你。”
季明叙便问:“浑都萨满是谁?”
萨满类似于神官,是游走民间的大夫,根据祖制传承,每一任萨满临终前会自发去民间寻找传承者。
阿命从他身上翻下来,脱了外衫甩到衣架上,露出精悍的后背,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疤痕,季明叙适当地转过身,不欲徒惹烦恼。
女人脱个精光,换上里衣去了舆室。
她的声音伴着水声漫不经心传过来:“救过我的人,若是以后得闲,带你去北元看看他的墓地。”
舆室的热水不多,方才小二送上来的水被阿命用个精光,她擦干净身体,换上里衣坐在镜台前,慢条斯理地搓着头发。
季明叙走动到她身后,闻着她身上的皂液味儿,拿过她手中的布巾。
“给你准备了一套换洗的衣服,放柜子里了,”
阿命忽地转头,看向他道。
第35章
季明叙听话地去舆室冲了个凉水澡。
阿命搓干头发,拖着木屐去喂快睡着的澈根,澈根转着脑袋,拍着翅膀飞到自己的窝里,似是不想被打扰。
她笑了笑,对刚出来的季明叙说道:“你看它,吃饱了就不理人。”
季明叙:“它吃困了而已。”
天色已晚,阿命打算吹灯。
季明叙瘫在床上,看着她将桌案上的杂物收起,走动时长发无意间晃来晃去,他眸子半眯着,视线描摹着她的身形,心间波澜又起。
无意识地揉着指腹,季明叙只感觉心里很痒。
“嗤”一声,女人浇灭灯烛,检查门窗后才要躺下。
带着那种新鲜的皂液味,其实也不是多么大不了的味道,她不戴香囊,也从不擦脂抹粉,但季明叙就想往她跟前凑。
床不大,甚至有些挤。
阿命要爬进床内侧,季明叙的手这时候搭上她的腰,灵活地蹿进里衣内,她身子一僵,想拍开他的手,“松开!”
季明叙轻笑一声,从背后整个人将她压下去,问道:“背上怎么那么多伤?”
他去蹭她的后颈,一点一点去亲那些粗糙的疤痕,阿命想转头,又被他摁住,几下子上半身被扒个精光,她登时憋住气,想去抢自己的里衣,却被他更过分地脱了布料最少那件。
男人的大掌捏揉着,又压住她乱动的腿。
她头埋在被子里,“打出来的,别碰——”
“阿命,让你舒服好不好?”
他在她耳边低声道,女人喘息着,在他怀中缓缓软下身子。
“我读书这么多年,从没碰过女人,但你是第一个让我起反应的女人,好久好久之前就想跟你做,但你手都不愿意跟我牵,”
阿命弓起背,让他闭嘴。
季明叙将动人的情话说给她听。
他说他在京城很想她,但又害怕贸然跑到九江她在京城没有接应,也总是患得患失她会不会接受他......
阿命漫无边际地去想京城的那段日子,指尖在男人后脑游离,意识到那相比十年漫长岁月极其短暂的几十天时光,实则已经是她生命中为数不多的色彩。
季明叙低头去吮河道内暴涨的清水,风波太大,河水被吹得将将四溢。
阿命猛地意识到此刻的自己在做什么,她已然从那些血腥的过往抽离出来,有人在和她纠缠,有人对她产生了这个世界离她最遥远的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