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惹高岭之花后(137)
许青怡低头看了眼药罐,又看看容回,留下句“那你自己来。”,便捂着脸跑了出去。
她没忍心告诉他,他昏睡的这些时日,都是她在上药。
从过往中回神,她头靠在容回肩膀。
指腹轻柔地从胸口滑向腰腹,指尖好似带电般,激得容回小腹一紧。
容回一把攥住她下意识作乱的手,喉间溢出道喘息声,他沉了沉气,将想说的话说完,“如今清闲,你有何想去之地,我同你一起。”
“无论是安州、兴州、林州还是陈州,更或者北周都可去看看。”
许青怡头一抬,敛眉。
是,还有北周可去,就算真有帝王猜忌的那一日还有处可去。
离开宴州前,她心头只有两三个忧心处,如今全解开了。
他亦心悦她,他们走处可去。
容回蹭了蹭她的脸颊,问:“想去哪儿?”
许青怡做坏地咬他耳垂,往他耳边吐着热气,柔荑轻而易举地甩开桎梏,如鱼得水地往下游。
那双手在他腰腹间,同只溯源的鱼儿般甩着尾巴,游着、戏耍着、时不时腾跃一下,又重重落下。
容回身子紧绷,呼吸都停了下来,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她触及高地,戳了戳。
又在他耳边细声细语地说了几个字,“想去……”
容回停顿已久的呼吸声霍然呼出,喘息声粗重。他一把抱起她,将她双腿岔开环在腰侧,阔步朝床榻走去,压了下来。
“表哥……”许青怡难得娇声唤他,柔荑贴着他的胸膛,轻拢慢捻。
入骨的缠绵声入耳,他的心跳仿佛都停息了。
容回眼底猩红,去解她的衣裳。
许青怡却无辜地按下他,“表哥不是说,莫要执着你这个不可得之物,另寻良缘?”
许青怡撩拨他,却又不给他。
剑拔弩张之下,容回哪里还能忍,含着她的耳垂,“怎么翻起旧账来了?”
“翻不得了?”
容回蹭她,“翻得。”
只是能别在如此情景下么?
许青怡做坏地不停唤他表哥,一字一句地翻起旧账,说一句容回便去堵一句,含糊着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青怡,帮帮我罢。”
“许姑娘,许大夫……”
“……”
“表哥要我怎么帮,不是说只当妹妹看么,不是说替阿云照顾我,就是这般照……唔。”
就是这般照顾到榻上么?!
听着她一口一个“表哥”,尤其是眼下这段话,容回再也忍不下去了,拉过她的脚踝,往身下一扯。
啧啧。
容大人突飞猛进,进步太大了。
许青怡看着他盯着猩红的眼压下来,被他眼底的情/欲怔住,嘴唇微张,他便顺势吻住。
“别叫我表哥。”
……
夜深风起,月色下婆娑树影沿着楹窗轻荡。风声平息的同时,屋内风月亦缓缓停息。
不知这回经过了多久,结束后,许青怡疲倦地靠在容回怀中,眸子一闭,便睡了过去。
待再次醒来,是在净室。
她泡在浴盆中,妙手堂沿江,夜里风凉,浴盆中的水温正好。
她下意识扭了扭身子,才发觉自己背靠着容回的胸膛。
“醒了?”他嗓音低哑,蛊惑之音在净室中漫开。
容回拿着块布巾在帮她擦着肩颈。
他的胸口远比水温烫人,然而她浑身无力,一动不想动,哪怕嫌热也只是继续靠着他。
她低声嘟嚷:“不想动。”
容回抬起她的手臂,占了澡豆的布巾擦过去,“嗯,我动就好。”
听到这话,许青怡猛一抬头。
这话今夜不止听了一回,听得她快怕了。
容回含笑看她,“怎么了?”
许青怡悠悠开口:“从前说克制收敛的人是谁?”
行,这夜注定躲不过翻旧账这道门槛了。
容回真恨不得将那些话全收回去。
热水漫过胸口,水下一只手戳着他的胸口,他握住她,“是我是我,有不舒服么?”
许青怡点点头,“有,你明天要给我上药。”
“……嗯。”
不知是否是水汽蒸红的脸,她觉着容回脸上还是有羞怯。
许青怡也累了,懒得再逗弄他,靠在他怀中,任由布巾擦过她身子每一处。
垂眸看着在自己怀中睡过去的人,容回放下布巾在她头顶落下一吻。
耳畔是他母亲那句——
“我要是去了,有必要在这儿问你?今日是我最后一次点你,你如今的位置太亮眼了,就算阿娘一人的担忧不够,那加上你往后的妻子孩儿呢?”
容回将她抱出浴盆,擦干身子再穿上里衣。榻上,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更加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
许青怡再次睁眼时,天光已经大亮。
她抬了抬腿,身上的酸软更甚夜里。半闭着眼叹了口气,许青怡摸了摸身侧,床榻上只剩男人的余温,容回起身了。
“吱呀——”门被推开了。
那个
往日里清冷矜贵的殿下端着盆盥洗用的温水进来,见她醒来,便放下盆走到榻前坐下,“现下好些了么?”
许青怡下意识就点点头,旋即怔愣地看着他,又摇了摇头。
容回眸子半垂,视线落在衾被上。
那就还是不舒服。
他薄唇微抿,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药膏在哪?”
许青怡指了指窗边的樟木柜,“左边抽屉那个医箱里,医箱下层墨绿色的罐子。”
容回闻言过去,打开医箱时却犯了难。
几十个大小形状一致的罐子卧在里头,颜色由浅到深,整齐地排列着。墨绿色,墨绿色,他循着颜色寻去,却觉着那一列八个罐子都是墨绿色。她这习惯,任谁看都得怔上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