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终于礼成,各人松了一口气。不容易啊,闹腾了这么久,终于正式拜堂成亲了。
三位喜娘也放松了下来,各自给新娘道喜,说吉祥话。一阵哄闹声中,这才各自扶了新娘子进新房。
直到进了新房,坐到床边,姚蜜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这就正式成亲了呀?只听喜娘和丫头的声音在旁边恭喜道:“给夫人道喜了!”
姚蜜“嗯”了一声,这一年多以来,心底绷着的一条弦,也突然松下来了。是的,她虽然嘴里说不嫁,心里其实还是盼望着能嫁给谢腾的。现下心愿得偿,且又和史绣儿及范晴做了妯娌,将军府几乎都是熟悉的人,这份喜悦却是打心底里发出来的。
范晴有点慌张,待坐到床边,却渐渐镇定了下来。终于嫁掉了,不容易啊!
史绣儿进了新房,也感叹万分:终于嫁出去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谢腾推开新房,见新娘子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纵是知道今夜就能堂堂正正地拥美人入怀,心口却还是乱跳,俊脸暗红,情思无限。
喜娘递了秤杆在谢腾手中,带了笑意道:“请将军揭盖头。”
虽然知道盖头下面就是姚蜜,谢腾的手还是微微颤抖着,心下不断安慰自已:第一次成亲嘛,紧张是难免的。于是为了掩饰自已的紧张,谢腾并没有先揭盖头,只挥挥手让丫头和喜娘退下去了。
虽是初婚,他们小两口确是一年前就已经洞房了,现下不过仪式而已,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喜娘笑吟吟地说了几句吉祥话,便领着丫头下去了。
待房里静了下来,谢腾揉了一把脸,怕自已身上的酒味太重,又挥袖扇了扇,方道:“我揭盖头了。”听说新娘子都化过艳妆,让人惊艳,不知道小蜜化了新娘妆是何等美艳呢?
谢腾不知道的是,喜娘一放松,却扶错了人。这会儿坐在新房里的,却是史绣儿,而非姚蜜。
谢家兄弟相貌虽不是十分相像,声音却有几分相似。再加上谢腾喝了酒,说话略含混,便有些分不清。史绣儿听得声音,本来疑惑,再一想,又释然了。谢家兄弟说话的腔调一样,嗓音也相似,这会儿喝了酒,变了调子也是正常的。
谢腾说着话,拿秤杆挑起盖头,轻轻喊道:“小蜜!”
史绣儿这回听得清楚,猛地抬眼对上谢腾的脸,惊得声音都变了:“将军,怎么是你?”
听得声音不对,再细瞧了一下,谢腾手里的秤杆差点掉在地上,失声道:“小蜜呢?”谁跟我开了这样大的玩笑,弄了这样大的掉包计?
另一头,谢胜推门进房,见新娘子坐在床边,身子紧绷,不由得一笑。绣儿自来大胆,不想这回却紧张成这样。因此挥手让喜娘和丫头下去,秤杆也不用,直接上去撩开盖头,柔声喊道:“绣儿!”
“二将军!”范晴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看向谢胜。谢腩呢?这是怎么回事?
谢胜喝得半醉,再加上新娘子化了浓妆,声音颤抖着,他一时却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只喃喃问道:“你不是绣儿?你是谁?”
“我是范晴啊!”范晴怔得一怔,尖叫道,“错了错了!”
谢腩这会儿正揭了姚蜜的盖头,满腔柔情、温柔细意、深情款款地看向新娘子。
姚蜜待盖头一揭开,便也抬起眼,含笑看向新郎。
一个有情,一个有意,案上的喜烛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下一刻,却只听得惊叫声响起。
还未告辞的宾客突然得知,谢家兄弟要再拜一次堂,让他们再做一次见证。
稍晚些,谢家三兄弟各自牵了他们的新娘子出来,又让礼仪官再喊了一次“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这一次,新娘子没有蒙盖头,脸上也洗得干干净净,看着清新宜人。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又要再拜一次?众人疑惑着,只一会儿就有聪明的人猜测道:“莫非适才他们牵错了新娘,拜错了堂?”
这一次,谢家三兄弟各自牵紧了自已的新娘子,亲自护送入房。
一进房中,谢腾便把房门关上,捧了姚蜜的脸细看,喃喃道:“这回没错吧?”
“这回没错!”姚蜜在烛影里抬眸一笑,无限柔情。
谢腾心头一颤,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口一撞,又消于无形,只剩下甜蜜,于是抚摸着姚蜜的手,搂了她入怀。
姚蜜听得谢腾的心跳声,在他怀里蹭了蹭,抬眼对上谢腾的眼,只抿唇一笑,又嘟起嘴,朝谢腾唇边轻吹,悄声道:“我要迷倒你!”
谢腾哑声道:“来吧,又不是第一次。”说着话,伸了手去抚姚蜜的肩。
轻触樱唇,一股异香袭来,谢腾手足虽然有些发软,却坚持着,喃喃道:“小蜜,那解毒丸只有十天功效,我现下可没抵抗力。要是软倒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说着含住了那柔软的唇瓣,辗转探进。
柔、白、滑,活色生香。谢胜伸出手轻轻摩挲,嘴角含笑道:“送给你!”
史绣儿见他递过来一尊拳头大的玉石娘子,忙接过来细看,这才发现那玉石娘子的眉眼极似自已,不由得问道:“这是?”
第79章 石玉
“我早前得了一块玉石,拿小刀雕出来的,你看看像不像你?”谢胜献宝似的说道。
“是很像。”史绣儿有些爱不释手,一时怕摔了,忙放到案台上,笑道,“原来你还会雕刻东西啊!”
“我会的东西可多了。就是不做将军了,凭手艺也能养活你的。”谢胜自得,又自夸了一句道,“能嫁一个像我这样的夫婿,你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