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贼船后她每日都想逃(94)
妙云大师为人随和,很好说话,“可以。”
她结合薛嘉玉给出的生辰八字,很快便有了答案,“你们二人的生辰八字很是符合,姻缘契合,当是上上签。但我瞧你的手相,你子嗣缘薄,应当是一脉相传,想必你应该也没有兄弟姐妹吧?你的命格复杂,不是一般人可解的,不过成事在人,命格也是可以通过你的每一次选择改变。”
妙云大师曾为裴砚算过几次,这次也懒得给他算了,见他们二人也没有旁的事情要说,于是在临走前给他们留下了一句箴言,“若是你们真心相爱,就务必要珍惜携手相处的日子,莫要等时光流逝,爱人不在之时,才缓缓醒悟。”
妙云大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会儿就瞧不见人影了。
正巧此时霍玉燕派了小厮来叫他们去吃斋饭。
二人一同朝着山上走,路上裴砚忽然出声:“刚听见没?要珍惜和我共处的日子。”
“你这话说的好像跟我们俩注定要分开似的。”薛嘉玉的脑海里忽然间响起来了方才妙云大师说的一句话,虽然她并不介意,但是她也想要看看裴砚的态度,“文溪,刚妙云大师说我子嗣缘薄,你确定还想要娶我?就不怕绝后了?”
裴砚轻轻地“嘁”了一声,他迅速地吻了一下薛嘉玉的脸颊,“娶啊,为什么会不想娶?孩子生不生我都不在乎,至于传承香火就交给裴珩了,我只想跟你一起白头到老。”
薛嘉玉不要相信这些漂亮话,这年头哪个女子嫁进夫家不是生了一窝孩子的?就算没有生下一窝孩子,自己的丈夫也养了一窝的妾室,庶子成堆成山。
“你这么想可不代表你爹娘也会这么想,而且说不定别人也会议论我,说我不守妇德。”
他知道薛嘉玉有这样的忧虑是情理之中的,因而裴砚温声宽慰:“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们裴家没有逼儿媳妇生孩子的规矩,也不盼着生男孩儿,更没有纳妾的规矩,这都是自祖辈那会儿就传下来的。”
薛嘉玉蓦地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她矢口否认:“什么放心不放心?我又没说要嫁进你们家。”
二人来到斋堂,裴砚想着薛嘉玉刚才说她有点害怕霍玉燕,干脆就自己挨着霍玉燕坐,让薛嘉玉靠着自己坐,可是裴砚的屁股刚挨着长板凳,就听见了一道他极其不想要听见的声音。
“薛姑娘,没想到我们竟如此有缘,能在这里重逢。”
这话一出,引得桌上六人纷纷循声望去。
只见不远处的枯树旁站着一位身着青衣的男子,他的头发参差有致地洒在背上,他眉眼如画,肤如凝脂,唇红齿白,光是站在那里都能形成一道极美的风景。
薛嘉玉现在好像找个地洞钻进去啊,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僵硬的笑容,“越公子,好久不见。”
越褚往前走了几步,向霍玉燕和裴诚热情地寒暄了几句,接着就把视线直接越过裴砚,落到了薛嘉玉的脸蛋上,“薛姑娘,近日可好?”
裴砚抢先一步替她回话,“她在裴府过得很好。”
可越褚也是个嘴上不饶人的,他阴阳怪气地反问:“哦?裴府?我记得你们二人还未定下婚约吧,早早地就让薛姑娘住在裴家,这是在逼迫薛姑娘和你定亲吧?”
霍玉燕的视线在他们二人身上逡巡了几遍,她是过来人,对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情简直不要太了解,她放下手里的筷子,脸上虽然带笑,但依旧压迫感十足,她看向越褚,“越公子,这么说话可就不对了。薛娘子与我儿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我可找算命先生说过了,他们两个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任谁也拆不开。”
越褚面上依旧波澜不惊,他微挑眉梢,视线落在了裴砚身上,但话却是对薛嘉玉说的,“薛娘子,婚姻并非儿戏,此乃终身大事,务必要擦亮双眼啊。”
薛嘉玉礼貌地跟着应和,“这等道理我自是明白的,文溪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面很清楚,就不劳烦越公子费心了。”
越褚听得出来你话里面的意思,他也自知继续在这里纠缠,兴许会惹得薛嘉玉厌烦他,所以他只好知趣地离开此处。
待他离开之后,薛嘉玉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同二老解释一下,免得心生嫌隙。
“霍夫人,裴伯,我与那越公子只匆匆见过几面,没有任何亲昵之举,我对他也绝无私情。”
霍玉燕年轻的时候才貌双绝,全身上下就没有哪一个地方是拿不出手的,当时五陵年少都沦为了她的裙下臣,她如今又怎么会冤枉或者说是怪罪薛嘉玉呢?
“被男子喜欢怎么会是你的错呢?有好几位男子追求你,这不恰恰也说明了你是一个无论外在还是内在,都非常优秀的小娘子吗?况且,有别的男子追求你,还顺道能够让文溪知道爱一个人就要学会珍惜。”
霍玉燕这一番话完全出乎了薛嘉玉的预料,她原本以为霍玉燕会让她好好遵守妇德,勿要抛头露面,招惹是非,以免影响了裴砚的仕途。
薛嘉玉眼眸微亮,她点了点头,“霍夫人说的极是。”
千佛寺的僧人只准备了青菜和白米饭,一整碗饭都吃进肚子里面后薛嘉玉仍旧感受不到饱腹感,而且也不知道吃完斋饭以后还会不会继续上山,所以薛嘉玉打算悄悄带着冷掉的煎饼溜走,等吃完之后再跑回来。
只是这煎饼放在裴砚那里,也就是说还得要把裴砚一块儿带走。
她轻轻扯了扯裴砚宽大的墨绿色袖子,不需要她开口,裴砚就猜到她应该是想要溜走,好去吃煎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