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弃疯批帝王后(69)
像在品尝方从枝头摘下的新鲜荔枝,这般盈白润甜来之不易,自然需得细细品鉴。
晏乐萦被压住肩,怎么也躲不过,最后只得娇吟着抬起身子,反倒方便了对方的采撷。季砚已经完全掌控了她的身軀,甚至还想俯身往下埋入水中,用唇齿去探索更深处的溫軟。
她在昏沉间察觉了他的意图,抓着他的头发怎么也不肯,娇滴滴哭红了眼,不断摇着头,借着水里的浮力,半边身子将要浮出水面。
那莹润白皙的肌肤,在氤氲的光下又刺红了季砚的眼,他才要开口,便听见晏乐萦先哼着,“呜,不许看,谁叫你抬眼了……”
他霎时抿紧了唇,觉得她好笑又脆弱。
色厉内荏罢了。
水面再起涟漪,晏乐萦“啊”了一声哭噎起来,这下彻底軟下身子。
“好乖,莫要乱动。”这会儿他倒说了句软话,但也仅有这一句,“燕燕何处我没瞧过?不必害羞。”
燕燕。
因他这般唤她,晏乐萦有了片刻恍惚。
很快她又心起羞赧,什么何处没瞧过了?好意思说这些时日他做的无赖事!她想斥他,可他的手已然抬起,指腹浸着温暖,被他随意抹去她锁骨凹陷处。
晏乐萦忽地意识到不对,脸色涨红,“你——”
“还未开始,身子
就軟成这样,一会儿该如何是好?“季砚又道。
她本就在浮沉欲念中坠落,因他的话一下越坠越深,连带眼尾也生了极为诱人的潋滟媚态,只是她强迫自己清醒,哭吟声越发可怜却也高昂。
虽因季砚方才过于失控的举动,她半边身子几乎悬空,好在泉水尚暖,蒸发的水雾连带着身体生出的热意包裹着她,她贴着季砚,只得期期艾艾哽咽着,“不、不要,至少不要在这里,我会淹死的……”
这下季砚终于稍顿片刻。
迷蒙水雾间,他撞入晏乐萦盈满澄然泪液的眼,那双杏眸依旧清亮娇丽,一如当年。
昔年……
晏乐萦不慎掉下莲花池,她惶恐至极地呼喊着他,那一刻,季砚觉得整颗心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牵扯着心与肺。
此后,那双手也再未消逝过,总能轻易扯动他的心绪,让他为她忧,为她怖,为她痛。
让他在心中无数次自问,自念,此生绝不能失去她。
彼时惶恐极了的晏乐萦,也是这般口无择言,说自己要被淹死了。
一样的话,却是全然不同的心境。眼下,季砚眉目稍冷,将她从池水里抱了出来,轻斥着,“胡言乱语,什么死不死的。”
晏乐萦闻言轻怔,攀附着他的脖颈,老实缩在他怀里喏喏道:“阿砚哥哥,我不想在这里,不要在这里好不好……”
季砚并未回应,可已经将她托举至池边,旋即自己踱步上了泉池里的玉阶。
暧昧情思在此刻似乎稍稍淡下,晏乐萦有了喘息清醒的机会,蜷在玉砖边仰头瞧他,蓦地发觉自己被脱得精光,季砚却还穿着那身浸湿的绵白寝衣。
薄衫浸水,布料变得透明,意外掩盖了那些略微狰狞的伤痕,却清晰勾勒出男人肌肉贲张的身形,看得她脸上又如火烧。
季砚察觉到她的视线,淡淡扫视她一眼,兜头给她罩了件干净棉巾,犹自去了旁侧屏风后更衣。
晏乐萦都还没反应过来,那棉巾厚实极了,一下将她整个人都裹了进去,等她好容易从其中露出脸来,又被人一把拦腰抱起。
不是,他换衣服怎么那么快!
“你……”
“不是你说不要在这里?”季砚淡声反问。
晏乐萦只好重新缩回他的胸膛前,平静的心跳声复又鼓动起来,她能感受到男人的步伐极为稳当,一路竟然也不似来时般夜风习习。
季砚带她走的是另一条避风的小道。
一路并无宫人,晏乐萦裹紧了棉袍,浑身只露一双杏眸在外,认真记下了这条路的方位。
她没发觉头顶有视线凝注,季砚默不作声瞧着她的小动作,并未多言。
少顷,年轻的帝王一手将她搂在怀里,另一手触上什么机关,随着机杼摩擦启动的声响,一道暗门乍然打开。
晏乐萦没瞧清,有些心急,下意识仰起头想张望,蓦地却被季砚拂过下颌。
清冷音色尚未褪去喑哑情意,他似随口一问,“你在瞧什么?”
对上视线,晏乐萦心中警铃大作,悻悻笑着,“……瞧你,瞧你好看。”
季砚垂眸凝视了她一会儿,这话悄然在他心中生出涟漪,可那涟漪并非是柔软的波荡,而是一种意图搅乱他心智的刺骨冰凉。
昔年,又是昔年,她亦是如此言说。
今日她用了太多昔年的说辞,妄想唤他心软。
他微微扯动薄唇,不置可否。
直至晏乐萦被丢进了那张华贵精琢的拔步床,她才反应过来这就已进了内殿,季砚倾身而来,再度让她感受到极浓烈的侵略感,叫人想要逃避。
寝巾很快散开在床榻间,乍然裸。露的白皙肌肤感受到寒意,她曲起蹆想往后缩,又极快被人握住纤细脚踝,强硬地重新拉去他身前。
“你果真最会装乖讨巧。”季砚瞧她,“方才说的话,这么快便忘了?”
晏乐萦吓得眼皮一颤,眸里重新洇出泪液,她发着抖要去吻他,动作却晚了季砚一步,男人火热的大掌已捏住她的下颌,迫她将头仰得更高,由他主导的吻骤然落下。
他的唇舌在她唇齿间搅动,舔舐她柔软的香舌,甚至轻咬,牵连出晶瑩的银丝,而她只得张着唇任他无度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