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敦煌,我在大漠种田经商(9)
张山月信以为真,拉着闺女去灶房。
灶房还蒸着面饼与一大罐豆饭,可不能烧糊了。
做了杂面主食,还得做佐饭小菜,张山月便把屋梁上挂着的咸鱼拿下来两条,与家里种的葵菜与韭菜炖一锅。
一边剁着咸鱼,张山月一边感叹:“当初秦家来提亲时,我与你爹都以为这是一个不错的姻缘,秦翊能文能武,品性也说的过去。
在家孝顺母亲与叔叔婶婶,友爱弟弟妹妹,即便他走到外头,对人也是谦和有礼,而且长得也比别的儿郎俊秀,只要你嫁过去,日子肯定越来越好。”
她撇一眼女儿,幽幽道:“谁能想到,此子竟跟别的女郎勾勾搭搭,还一点不知爱护你,唉!真应了那句,白璧微瑕、人无完人呐......”
沈昭理着韭菜,没有吭声。
前世她也没认清秦翊的为人。
与他成亲数年,沈昭自认自己已经全力做好秦家儿媳,上孝婆母,下爱护弟妹,还得照顾他们全家饮食起居。
刚回京邑那几年,秦家经常入不敷出,婆母杨氏恨不得吃饭都要计算米粒。
是自己出去倒卖西域物品,将赚到的钱用于日常开支,才让秦家的生活逐渐平稳。
后来秦翊做了刑部侍郎,秦家才正式踏入勋贵圈子。
可那时的自己却成了婆母小姑口中不知礼数的荒蛮女子,配不上秦家门第。
记得那时秦翊对待自己也很冷淡,甚至在她面前直接否认沈家曾帮扶过他。
沈昭也没在意这些事,毕竟自己已经打算跟他和离回西北。
谁知不久易王谋反,被镇压后全家男子被处死,连婴孩都未能幸免。
易王府的女眷则全被充入掖庭为奴。
而身为易王侧妃的薛灵瑶却查出有孕,被押往廷尉狱落胎。
沈昭万万没想到,秦翊会疯狂到那种地步,竟将妻子迷晕送进牢狱,替代薛灵瑶受刑,期间还让人割了她的舌头,以防她在牢狱里胡言乱语。
只因自己也恰好怀了身孕,加上模样与薛灵瑶相似,她便成了无可挑剔的替罪羊。
可落胎后她依然没被放出狱,反而像牲口一般被人挑断脚筋,抛弃在黑暗恶臭的地牢里。
一想起此事,强烈恨意涌向心头,她恨不得马上杀了那对狗男女。
记得被关进地牢期间,那秦翊竟还带着薛灵瑶去看她,隔着栅栏假惺惺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而那时的自己连爬起来啐他的力气都没有,眼睁睁看着两人演戏。
那薛灵瑶还笑眯眯对自己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是个儿子,在秦府养得白白净净,婆母与秦翊都很喜欢。
思及此,沈昭深吸一口气,缓缓平息心中怒火。
若非理智尚存,她真想提刀赶去秦家劈死那个畜生。
嗯,报仇之事不急,需得从长计议,徐徐图之。
眼下最重要的,是改变长兄的厄运。
第8章
看着别扭
母女俩刚做好饭食,沈昂便带着一帮人回到家。
沈昭赶紧在厅堂内增铺两条草席,再搬来陶炉煮罗叶茶待客。
母亲张山月则忙着将菜肴盛进大陶盆,与豆饭面饼子一起端去厅堂。
这次客人有相邻的两名里君,还有几位邻长,加上两名亭卒,他们经常过来吃饭倒也不拘束,自己动手拿起陶碗盛饭。
“有劳嫂子了。”有人朝张山月拱手致谢。
张山月笑道:“诸君都是我家郎君的兄弟,客气什么,不过寻常饭食,倒是嫂子怠慢了。”
“哪里哪里!嫂子做的菜最是美味,我等欢喜还来不及。”众人笑着奉承几句,端起碗大口扒饭。
从厅堂内退出来,沈昭拉着母亲进了厢房。
自己售卖寒服的事铁定瞒不过家人,不如向他们坦白,说不定家人还能替她遮掩一二。
“阿娘,给你看样东西。”沈昭将盖在包袱上的麻布褥子揭开,从中拎起一件上衣。
张山月吃惊,连忙接过来摩挲:“咦?这么多寒衣,你从哪里弄来的?”
自家多根树棍自己都一清二楚,这么大一包寒衣藏在闺女房间,她怎么不知?
沈昭嘘了一声,示意母亲小声:“阿娘小点声,不要被外人听见。”
张山月疯狂点头,顿时鬼祟了几分,小声问:“哪来的?不会是薛家秦家赔偿的吧?”
薛秦两家虽是罪民,其实他们也是有点钱的,至少比寻常的平民百姓富裕。
如果他们两家拿出一些出格东西,张山月也不会感到意外。
“不是。”沈昭低声道:“是我从番邦弄来的。”
张山月眨眨眼,有点不相信:“你啥时候弄回来的?我怎的不知?”而且她也没瞧见有西域胡商的驼队进邻里啊?
沈昭耍起无赖:“我总有法子的,阿娘不要打岔,咱们说说其他事情。”
“你说,阿娘听着呢。”张山月低头查看大包裹,一声声抽气。
沈昭问:“阿娘你估量这些寒衣能值多少钱?”
张山月茫然望着屋顶,手指飞快掐动,盘算一阵说:“一件至少能售三百钱,不!四百也会有人要。”
这样柔软暖
和的寒衣,自己从未见过,估计效谷县的贵人们都乐意出钱购买。
沈昭闻言一喜:“那好,咱们全部拿去售卖掉,挣钱回来给长兄缴更卒。”
“什么?全部卖掉?”张山月眼睛都红了:“阿昭你自己不留两件穿么?”毕竟快要入冬,有如此厚实的寒服,冬季外出也好受些。
沈昭点头:“全部卖掉!阿娘也不必舍不得,我还能弄到呢,到时给您与父兄多留几套过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