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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汉与娇娇(51)

弦儿把自己的包袱砸在地上,骂骂咧咧道:“谁是流民都不如的东西,你说说清楚?我是不想活了,也不怕背一条命。”

她说着,就往郗氏的身上扑过去,谁也想不到这丫鬟如此狂妄,崔椒一个拦不住,真叫她把郗氏扑倒了。

郗氏吓得拿手挡:“冤有头债有主,谁打你你找谁去,打我有什么用?”

弦儿一巴掌扇过去,骂道:“你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同你不相干的事,你做什么要在这里出头,你替谁出头?多嘴多舌的东西,叫人卖了还数钱呢!”

郗氏哪见过这等泼辣之人,吓得拿手挡脸,好在这时候来了一队巡逻的弓兵,为首的正是万木春,他疾步跑过去,先叫人抓了弦儿,又拱手向郗氏问候。

“夫人受惊了,小人先将此人抓了,审清楚了给夫人回话。”

郗氏被婆子们扶在中间,眼神很快由惊恐转为后怕,过了好一会儿才抚了抚乱发,情绪平缓下来。

“她说的未尝不对。我这是替谁出头呢?没得叫人恨我。”

崔椒见为夫人带来了这么大惊扰,脸上就有些不好看,跪下来抽了自己一巴掌,连连咒骂自己。

“都是奴婢的错,好端端的打她那一巴掌做什么,给夫人惹来这么大麻烦。”

郗氏这会儿忽然心气就淡了,踟蹰地说道:“明知道那江月圆是个闹破天的,却回回叫我去同她交涉,风风光光的事,一样轮不到我,这等得罪人的事全是我干。”

“那又不能不干,老爷对您寄语了厚望,指望着您今天把圆姑娘接回一枝园呢。”

郗氏头痛的厉害,摆摆手说罢了,“还是得走个过场。总要叫老爷知道我为他冲锋陷阵了。”

主仆又说起今日多余到这濯园一趟,就上了车往六桂村的方向去了。

月圆看着郗氏的马车逐渐远去,少不得放下心来,一路往春和酒楼去。

万木春必定不会为难弦儿,也许避过风头就送到六桂村了,郗夫人这时候去山脚下,的确是走个过场,逮不到一个人。

快到春和楼的时候,月圆远远地看见一群骑马带刀的人围在下方,她慌的顿住了脚,仔细看,为首的人像是官身,穿了朱樱色的官服,显得极为嚣张。

芝麻大的小镇子,除了濯园失火的事以外,哪里还能再出什么大事呢?想来是过路的军士在此落脚吧。

然而到了楼上以后,只有葛婶子与雪藕、善儿在,萧员外与燕覆不知所踪。

月圆忐忑地坐在了雪藕身边,雪藕看了看周遭一圈落座饮酒的军士,用极轻极轻的声音附上了姑娘的耳朵。

“这下没跑了,燕家郎君就是个逃出来的死囚犯——这些军士一冒头,燕家郎君就从窗子里翻了出去。”

月圆也不意外,只是忧虑地看了看窗子。

“坐牢还可以带太监吗?”她托腮,忧愁地说,“濯园失火的事要是败露了,我也带你一起坐牢。”

第30章 馋嘴姑娘你好,你的外卖到了

月圆觉得,这些带刀的军士,或许是父亲派来查濯园失火的。

虽然她在金陵,从来不曾见过穿着这样气派官服的人,但她知道父亲有手眼通天的本事,可以指使不寻常的人。

母弱出商贾,父强做侍郎,族旺留原籍,家贫走他乡。

江氏在金陵积聚了上百年的财富与人脉,若非上京的前程太过远大,江家现任家主江惟修也不愿意背井离乡在上京做官。

所以江盛藻在金陵堪称只手遮天,濯园失火案虽然微小,却牵扯了宫里出来的女官,所以派了更专业的军士来查案?

月圆忐忑地想着,一时才想起来问雪藕,“萧员外也跟着到翻窗子走了?”

“他哪儿敢翻啊,溜进了灶房,葛婶子掩护着他从后门走了。”雪藕担忧地看了一眼后窗,“姑娘,郎君和萧员外待我们这么好,遇上事,我们却帮不上忙。”

月圆也有点儿担心,但楼下推杯换盏的声音更叫她心烦意乱。

“有时候,我觉得燕覆像我养的那只猫,自由,不被拘束,不可捉摸。纵使他有事,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雪藕说是啊,“郎君也不会告诉咱们。”

主仆两个吃了些茶水,菜便上了,葛婶子刚把萧员外掩护走,见菜来了,一边儿给善儿夹菜,一边说道:“老萧已经会了帐,这土财主可真富裕,连菜都捡最贵的点。要我说,还不如给我银子,去集市上买菜自己烧。”

同金陵城的精致菜色相比,这间酒楼的菜豪放又海量,老鹅螃蟹鲢子鱼,甲鱼捆蹄生敲肉,直把几个人看的面面相觑,免不得暗自发愁:这怎么能吃得下?

月圆心里有事,便没什么胃口,往窗边站了会儿,恰好见万木春领着个同僚向二楼张望,连忙招呼他上来。

万木春上来后,看见一桌子的菜色,不由得食指大动,先就着生敲肉扒了一碗饭,这才歇口气和月圆说话。

“……那个叫弦儿的,我知道对姑娘有恩,就先安排到我家了,叫我老娘照应着,听姑娘怎么打算,再行安置。”

“先问问她愿意去哪儿,若有家就资助她回家,没有家就跟我过也成……”月圆思量着说着,“也不知道她在一枝园经历了什么。”

万木春看出了姑娘的忧心忡忡,岔开了话题,“看见那群穿朱樱色的军士没?全是东厂或龙虎卫的缇骑,奉命往地方上缉捕犯臣罪官的,也不知道怎么跑到这小小和凤镇来了。”

“东厂是什么?”月圆好奇道。

“一群死太监。”万木春小声说道,“太监们聚集的地方,能是多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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