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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汉与娇娇(52)

又是太监……

看来同父亲不相干,也不是来查濯园失火案,而是缉捕燕覆与萧员外的。

所以雪藕说,燕覆见到这些人,就翻窗子走了。

他到底犯了什么罪呢?

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的燕覆,刚扭断了一个人的脖子,犯下了杀人罪。

他此刻所在的地方,是和凤镇外的荒郊野岭,一间破败的玄帝庙,一个崴了脚的土财主,在一旁咬紧牙关不敢吱声。

“是老奴暴露了,这些时日又是买地又是买房,还到处结交权贵,怕是教人给盯上了。”

萧固咬咬牙,“要不,老奴就此自尽,叫东厂那些个没根的阉人难受去!”

“别说胡话。”燕覆坐在玄帝塑像前的供桌上,一脚踩了上来,低声道了句出来吧。

一个着紫的男子从庙后走了出来,神情疲惫、两眼乌青,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觉似的,这人生了一张英俊的娃娃脸,好在左眼眼尾到耳朵的位置有一道瘢痕,给他增添了

几分成熟肃杀的气质。

他走到燕覆的身前,哀怨一眼,假模假样的要给燕覆下跪行礼,燕覆踢了他一脚,他就抱着燕覆的腿作势站了起来。

“老萧,听我一句劝,咱都别活了。”

萧员外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反而招来这人往前,逮住萧固的脚就是一掰,把萧固疼的龇牙咧嘴,险些背过气去。

“得,脚好了,还得凑合着活。”

“濯园里的人,是你杀的。”燕覆问道。

这人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她认出了你,不杀留着就是祸害,到头来还是活不成。”

萧固听他自打来到这儿,字字都是死,句句不想活,不由地问一句:“将军去年娶了妻,绶了爵,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做什么寻死觅活的。”

“睡不着觉。一睡着就梦见成片的死人。”他颓废地坐在了萧固的身边,“我娘子搂着我睡的时候,就会好上片刻,但她又会借机索取,弄得我现在像个玩物。”

萧固忍俊不禁,又不敢笑,又听他喊主人表哥,一连喊了好几声,“我在京城窝了一肚子火,你不在,谁都敢背后嚼咱们舌根,这种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燕覆听着却不为所动,他拍了拍这人的肩膀,走出了玄帝庙。

“东厂的人来做什么?”

“找你啊,表哥。”这人怨声载道的,“你不在,我们几个活的太憋屈了。”

“人死不复生,叫他们节哀。”燕覆向庙外走去,只余下萧固与这个刀疤娃娃脸,娃娃脸大叫:“表哥,你上哪儿去?”

“回家。”

刀疤娃娃脸苦着脸问萧固,“老萧,我表哥回哪里的家?他在这里怎么会有家?”

萧固哦了一声,“倒是有个家,他是户主,收养了一个女娃娃。”

刀疤娃娃脸听不明白,只觉得心底一阵悲凉,萧固注意到了,劝他道:“将军还年轻,不知老婆好。将军和夫人之间的相处,健康快乐又长久,不比从前孑然一身的好?老奴劝将军要珍惜。”

萧固说完便告辞了,兴许刀疤娃娃脸当真有点本事,竟把他扭伤的脚掰好了,走起路来也不疼了,快步追上了燕覆。

“主人,上哪儿去?”

“你回茶亭,我上山。”燕覆简而化之地说,抬头看看黑下来的天,顿住了脚,“小元宵。这镇子上有没有小元宵?”

刀疤娃娃脸一脸匪夷所思,萧固却知道了,就陪着燕覆在镇子上逛了好几圈,终于找到一家售卖酒酿元宵的店,用小砂锅端了两锅,指使着刀疤娃娃脸帮忙送回去。

再去春和楼看看,早已人去楼空了。

月圆知道郗怀霜此时此刻在她家里候着,所以一点儿也不着急,先给善儿扯了二尺布做头绳,又陪着葛婶子买了些针头线脑,给雪藕买了称药材的小秤,一行人一直逛到了天黑下来,这才上了车,一路往六桂村去。

郗怀霜这是头一回来六桂村,若非老爷要她来把江月圆请回去,她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来这等乡野之地。

她原本是在祖宅门前等着,遇见个佃农说姑娘搬去了山脚下的屋子,这才由崔椒伺候着去了山脚下。

这两间前后都有花圃的木屋子造的相当别致,听闻还是从前简氏住过的,郗氏不由地心生醋意。

好在这一波醋意一闪而过,她还要考虑自己今日如何收场。

江月圆是绝对不会乖乖随自己走的,若是老爷亲自来,倒还可以威慑住她,可自己三年来明里暗里叫人给她使了多少次绊子,都叫江月圆躲了过去,如今她气性小了些,老爷却又把她推到了前面。

这父女、祖孙之间的恩怨,偏偏要她这么一个外人做恶人,郗氏也是满心的不情愿,可一想起夫君今日对她的温言软语,她的心又软下来。

罢了,自己就做这一回恶人吧,成事之后,自己在江家,又多了些筹码,老夫人也能高看她一眼。

她看了一眼崔椒,崔椒就过来了,低声说道:“只要哄她喝下去,就叫人抬上车走了。”

“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倘或她听我的,倒也不必这般。”郗氏斟酌着说,若是能绑走,老爷岂不是有更多的法子,无非就是顾念着一点父女情,又怕她闹翻天罢了。

那点子父女情,也不见得有多少。

她耐心地等着江月圆,一直等到天色彻底暗下来,这才看见尽头有辆驶得歪歪扭扭的马车过来,江月圆被丫鬟扶下来,看见了郗氏,不由地一愣。

来不及感慨这女儿家越来越盛的容颜,郗氏热情地迎上前去,双手攥住了月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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