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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汉与娇娇(65)

“要是真有私情,你爹早把我杀了,还留我在这里?”潘人语自嘲一笑,“江小姐,你不能救我出去,就别在这里和我废话。”

“你女儿被照料的很好,也许是因为年纪渐长,一些不足之症慢慢消失了,方氏说,她个子很高,一顿饭可以吃一碗米。”

潘人语听着听着就哭了。

“我第一回去一枝园,是简夫人晕厥过去。我在为夫人诊脉时,抚台大人怒气冲冲地走进来。”

“我不过是吃醉了酒,一时失了分寸。可你呢,住在六桂村整整八个月,也不知同那人暗度陈仓了多少回。你我成婚十四年,只诞圆儿一个孩子,从此再无所得,她究竟是不是我的骨肉?”

月圆闻言,如五雷轰顶、魂飞魄散。

原来,父亲丢弃她,要土匪杀她,不过是怀疑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孩子。

所以娘死后,他对自己不闻不问,甚至动了杀心。

设计陷害娘和潘人语私通的人,究竟是谁呢?

月圆来不及理清其中的关系,只无助地捉住了身边燕覆的手。

“把潘人语放了。”燕覆说道。

萧固在一旁虽觉可行,可仍是有所担心,低声道:“主人做的越多,形迹就暴露的越快。”

燕覆不置可否,萧固知道主人一旦做了决定便不会更改,想来东华门也进了,文华殿也住了,刑部的大牢也进了,还有什么顾虑呢?

潘人语又震惊又庆幸,在牢里喊他:“你是什么人?大过抚台、守备、刑部侍郎吗?不要把我放出去又逮回来……”

他说着说着又呜呜地哭起来。

萧固看了一眼捉着月圆姑娘向外走的主人,叹了一口气,同他说道:“潘大夫你莫操心这么多,这天下还没有我家主人办不到的事。”

潘人语听着他的声音,警惕道,“你是阉人?”

萧固竖起眉毛,“胡说八道。”

潘人语没说话,又道:“你是。”

“胡说八道。不放你出来了。”萧固骂骂咧咧。

潘人语妥协了,“好,你不是。”

一直出了刑部大牢,月圆都还在瑟瑟发抖,湖风吹过来,更冷了。

“我娘因为调理身体,曾在山脚下的木屋住过八个月。我爹爹因为这个怀疑她。”

她极小声地推理着,“我是开春是生的,向上推十个月,我娘在哪里住着呢?”

燕覆转身站在她的面前,双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都要杀你了,管他是不是亲爹。”

月圆很是听劝地放弃了推理。

“还是要回一枝园,才能找到是谁设局陷害的我娘。”

“不重要。”燕覆握着她的手向前去,“把他们全杀了。”

……

湖风吹上了月圆的脖子,她不自觉地缩了缩,“我祖父是二品阁臣,我爹是金陵十地的巡抚,我祖母还是朝廷册封的二品诰命,不太好杀……”

燕覆缓缓向前去,月圆慢他一步,从侧后方的角度看过去,他的身影又高大又冷酷,简直像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你是杀了多少人才进的监牢?”

“太多了。”燕覆指指天上零星的星星,“数不清。”

月圆又缩了缩脖子,“杀人的时候,什么感觉?”

“没感觉,一箭射过去,人就倒了。大部分箭枝都有铁倒钩,射进肉里,拔出来就是一整块肉,之后伤口就会化脓,中箭人便会发烧、打哆嗦、痛不欲生。”

月圆听的头皮发麻,觑了一眼他的肩背,愈发觉得高大又可怕。

“我……”

燕覆回头,极富有耐心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他的眼睛在湖风的吹拂下,发着光,好看是好看的,可怕也是很可怕的。

“你的钱,我不是很想花了。”月圆把手悄悄从他的手里逃出来,往后退了半步。

她像个偷了别人细软又被抓包的女贼,眼睛里还有方才监牢里残留的泪。

燕覆觉得好笑,追上去一步,月圆向后退一步,他又追上去一步。

月圆再退一步……退到了萧固的脸上,顺便踩了他一脚。

萧固笑的很僵硬,露出了八颗牙齿。

“姑娘,踩的高兴吗?”

第38章 谁在狗叫?萧员外的钱用之不竭,太壮……

月圆选择低头关心萧员外的脚,绕到他的身边,挽上了他的手臂。

“是我的不是,把员外的鞋都踩脏了,我带你买双新鞋子,再请你去马祥兴吃蛋烧卖、松鼠鱼——”

小女孩十分热络地邀请他,“阿好啊?”

萧员外觑了眼在一旁跟着走的主人,见他眼尾上仰着,心情显而易见地很好,自己也放轻松下来。

“花谁的钱呀?”

怎么又提到了钱这个敏感的话题?月圆觉得很危险,果断接口:“自然花我的。”

偷偷摸摸腰上的荷包,好像还有几粒黄豆大小的碎银子,倒是可以负担起一顿便饭。

“这会儿晚了,也不知道打烊没打烊?”

萧员外的臂弯挽着一个快乐的姑娘,他也很快乐地一摇一晃。

“姑娘还是老实回宫,老奴这么有钱,自有叫店家送上门的办法。”

“也好,雪藕还在用心学、用力学,邹太医也十分的辛苦,干脆送到太医院去,犒劳犒劳。”

今天这一日,白日里她在旧宫闲逛,夜里同燕覆一起来了刑部的大牢,而雪藕则一直在太医院求教,虽自己也是为正事,却总有几分不能与雪藕共学的遗憾。

不过她也学不进去。

月圆心虚地吐吐舌头,扭头问向燕覆:“我要和你一起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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