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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汉与娇娇(67)

江盛藻有些惊讶。

原以为潘人语被关了三年,已经疯了,却叫她问出了答案。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他甚至觉得可笑,“纵观天下,三妻四妾之人数不胜数,本官却能做到十几年不纳妾、不狎妓,已经是天下楷模,不过是酒醉之后失了分寸,已经算对得起你娘了。怎么,你还想替她讨什么公道。”

“那不知廉耻的就是你!”月圆立刻反驳道,胸中积聚了三年的怒气一点一点地向上升,使她的声音里夹杂着颤抖,“自己做了亏心事,反倒将脏水泼到了我娘的身上,我娘不是自戕,是被你设局害死的!”

“哦,是吗?”江盛藻冷漠地应了一声,看向月圆的眼神愈发狠戾,“小姐疯了,带她回一枝园瞧病。”

他的话音落下,身后现出了几名劲装的武人,得了命令之后向月圆走过来。

萧固就上前一步,拦在了月圆的面前,呵斥道:“大人以什么身份带她走?”

“可笑,父亲带女儿走,天经地义,哪由着你在这里狗叫。”

萧固就啐了一口,“你才狗叫!你叫的比较像!”

月圆怕萧固同父亲杠上,轻推开萧固,道:“聚宝山强盗要杀我的那一回,你就已经不配做我的父亲。我是娘生、娘养,不过吃了你江家几年饭,难道就要一辈子听命于你?杀母之仇,别叫我查出来,只要查出来——”

“你要怎样?”江盛藻脸上的狠戾越来越盛,他提起脚步,步步向前,“说得简单,你何止吃了我江家几年饭?琴棋书画,一身修养气度,何尝不是我江家养出来的?你还的起?”

“我凭什么还?”

“还的起!”

月圆同萧固的声音同时响起,她看看萧固,萧固却狞笑着从胸口掏出了几张银票,往地上甩过去。

“你瞧仔细了,这是六千两的银票,全当是姑娘在你那里吃住的利息,明日我派人送十万两的银钱到府上,从此姑娘同你江家,一刀两断。”

十万两,普通人家恐怕八辈子都花不完,即便如一枝园这般金陵底蕴深厚的富户,一年的嚼用,花销、支出,也不过一万两顶天了。

萧员外,原来真的这么有钱。

月圆被震住了,江盛藻虽有些意外,但面上却没有半分震动。

“她是我的女儿,何至于要你为她赎身?你是个什么身份?”

他转向月圆,声音放缓下来,唤了一声阿圆,“跟爹回家。”

月圆摇了摇头。

“我是你亲生的吗江抚台?查清楚再来找我吧!”她鄙夷地笑了一声,“爹?谁在狗叫?”

第39章 扮家家酒姑娘说走就走?把我家主人当……

女儿看似无情的不屑嘲讽,令江盛藻感到了莫大的侮辱,此时此刻,他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武人还在,只待他一声令下,江盛藻看着女儿在那阉人的搀扶下上了车,无穷的怒意冲上心头,一挥手,身后的武人一拥而上,用力拽住了欲关上的门。

“忤逆生父,实属十恶大罪。本官身为苦主,又活该是金陵城的父母官,就地判你一个剥皮揎草,磨骨扬灰。来人,把江月圆带回金陵府,择日宣判。”

月圆听到了武人拽动车门的声音,又在下一刻听到了萧固被劫持的怒喝声。

燕覆是在逃的死囚,萧员外退居故乡养老,她不能再为他们带来麻烦。

方才的确一吐胸中恶气,却着实狂妄了,要知道,除却私刑,只要她还是江盛藻的女儿,他就有一百种方法折磨自己。

她推开了车门,注视着门下的武人,两步下了车。

“我跟你走。”

萧固被两人架在了中间,心头懊恼又着急,懊恼的是今夜大意了,竟未留护卫在身边,着急的是,月圆姑娘若是当真被江盛藻带走,主人知道后,该有多生气。

“圆姑娘,你不能跟他走啊!”

“把他放了。”月圆指着萧固说道,“不然我就跳进这湖中。”

江盛藻一要女儿回家,乖乖接受入京的安排,二要使她不再执着翻案,闹的人尽皆知、为家族蒙羞,此时虽恼怒她出言不逊,却仍摆手示意放人。

“她一日未嫁,一日就是我一枝园的人,你与本官的女儿非亲非故,执

意跟随左右,是何居心?今日若非本官的女儿求情,本官决计不会放你走。”

萧固急切地看着月圆,脑中不断地在想着应对之法,终于在武人松开牵制他的手的那一刻,想到了。

“圆姑娘和一枝园,已经没有干系了。”萧固忽然放松下来,慢悠悠地从怀里拿出了一张户帖,再慢悠悠地展开来,“换句话说,抚台大人怎么能证明她是你的女儿?”

月圆就看到了那张户帖,也舒了一口气。

几月前,为了应付彭里正的刁难,而托燕覆办的户帖,竟然在今日派上了用处。

彼时她不知道萧固如何办到的,这些时日和燕覆、萧固的相处,叫她了解了萧员外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办事能力。

“金陵府户房的章子、画押皆真实有效,抚台大人可以随时查验,圆姑娘眼下,户籍在六桂村,同一枝园毫无关系。抚台大人想带她走,岂非是强抢民女?”

江盛藻一把夺过那张户帖,看到了燕覆之名,怒不可遏,冷笑道:“本府掌管金陵十地,任何户口变动、迁徙之事,都必须过本府的手,事关本府的女儿,本府却一无所知,你觉得合理吗?”

“十分合理。”萧固慢悠悠地应道,“圆姑娘几次死里逃生,抚台大人还不是一无所知,生死攸关之事,抚台尚且不知,更遑论户口迁移这等无关紧要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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