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委身了敌国将军(191)
殷乐漪收紧握着食盒的手,对裴召的怨憎更是涌上心头,“你究竟是职责所在还是故意刁难,你自己心中清楚。”
裴召眼中闪过不屑,“公主从前做公主时,裴某便从不看好。现今看来公主倒是比往昔多了几分脾性,但依旧过于怯弱,又何必非要以卵击石?”
他是在告诫殷乐漪,待在军中便该安分守己,而不是得罪他这个有军职之人。
殷乐漪虽明白这个道理,可是面对致使她国破家亡的元凶之一,此刻还恬不知耻的拿着害她家国灭亡后得到的职位,在她面前以势压她,她又怎能做到面不改色,心如止水。
裴召招呼士兵来,“既然芙蕊公主不愿享用我们军中的膳食,便替芙蕊公主将食盒弃了。”
士兵领命,向殷乐漪伸出手,“公主。”
殷乐漪握着食盒不愿放手,那士兵便只能使了几分蛮力从殷乐漪手中抢,一来二去,食盒的隔层散开,里面的膳食掉了一地。
裴召视若无睹,“再将公主请进马车里,莫要让公主受了寒。”
殷乐漪眸里生出屈辱的泪,士兵见她不肯动,伸出手正要推搡她,一柄漆黑长枪忽然破空投来,枪尖生生贯穿士兵的手,连同他整个身子都被这股力量带倒,手掌被被长枪钉在了雪地里。
“裴召?”陆乩野骑马踱步而来,声中含笑:“本将竟不知你何时成了这军中主将。”
第78章
倾覆他是个颠覆朝纲的奸佞之臣。……
士兵被长枪狼狈的钉在地上,整只手掌被贯穿的鲜血淋漓,在雪地上流出狰狞的血线。
他惨白着脸求饶道:“将军饶命……”
陆乩野骑马踱步到长枪前,伸手握住枪杆往下,枪头往雪地里镶的更深,士兵的伤口被拉扯血液飞溅,惨叫连天。
饶是裴召这样看惯了刀光剑影之人,见到这样的场面也忍不住周期了眉头。
“将军,军中严令禁止将粮食分发给军中以外的人,便是流民也不行,而芙蕊公主试图违抗军令,这名士兵乃是听属下号令,并无过错。”
陆乩野居高临下的睨着裴召,“裴大人,你还未回答本将方才的问话。”
裴召立刻道:“自然是将军才是这军中主将,属下更是唯将军马首是瞻。”
陆乩野又用余光瞥了瞥面上冷汗直流的士兵,“你现在可知你错在何处?”
“属下知晓,属下知晓……”他从地上爬起来,向着陆乩野俯首道:“……将军才是主将,属下愚昧不该只依裴都护的军令行事,还请将军恕罪!”
陆乩野将枪头从他的手掌里拔出来,凉凉道:“芙蕊公主乃是陛下钦点随大军出征,你却如此轻慢公主,可是不将陛下放在眼中?”
“属下不敢!”他痛到面目狰狞,又冲着殷乐漪的方向跪拜,“请公主恕罪饶恕小的吧……”
真正与殷乐漪为难的是裴召,这士兵不过是听令行事,殷乐漪见他已受伤更不愿追究,“你起来罢。”
士兵后怕的从地上爬起来,陆乩野抬了抬手示意他退下,“芙蕊公主开恩,你且下去疗伤罢。”
士兵一口一个“多谢将军”、“多谢公主”的离开,留裴召站在一旁面色不太好看。
这士兵是他营里的人,被陆乩野当面立了威杀鸡儆猴,恐怕之后他手下的人都不会再对他言听计从。
陆乩野反手握枪背在身后,笑问裴召:“裴大人,还有事?”
权势压人,裴召只得将这口气咽回去,拱手作揖道:“属下告退。”
待人走后,陆乩野这才慢条斯理地翻身下马。
殷乐漪想到方才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护了自己,传出去恐怕又要引人猜忌他们的关系,不如借她和陆乩野那层寡淡的“兄妹”身份,也免得旁人多想。
她顺势道谢:“多谢兄长替芙蕊解困。”
陆乩野长腿一迈跨上马车,一手按着车沿将殷乐漪堵回马车内,“兄长?”
他身量高大,骤然上来将马车都带的晃动,殷乐漪往马车里退时脚下没留神,被晃的身子一斜朝着碳炉倒去,陆乩野及时握住她的手往前一拉避开了碳炉,殷乐漪的额头却不慎撞到了车壁上。
陆乩野敛了笑容,躬身走进马车里,拉着殷乐漪坐下后忙不迭去看她的额头,“痛不痛?”
车壁内里镶了几层绸缎还算柔软,殷乐漪揉了揉额头,“没事。”
陆乩野还是有些不放心,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额头,见的确没有异样这才安心。
“殷姮,你就不能小心些?方才若非我拉住你,你整个人都要撞上碳炉了。”
殷乐漪瞥一眼马车外,疏离的道:“多谢兄长关心,芙蕊下次一定小心。”
陆乩野顺着她的目光往外一瞥,抬脚一伸将马车门关上,马车霎时便变得密闭起来,将他们和外边的人事隔开。
他凑近殷乐漪,语气不明:“殷姮,你唤我兄长就唤的这般顺口?”
这样的口吻,无论殷乐漪怎么听都觉得他对兄长这个称呼十分不满。
她解释道:“陆少将军,你在大庭广之下帮我解困。我若不唤你兄长,让旁人觉得你是因我们兄妹的关系才护我,恐怕又会传出些风言风语。”
她的顾虑其实半分也没错,但陆乩野对此不以为意,“殷姮,这里不是魏国皇宫,你不用再有任何的顾虑。”
他双臂环肩,慵懒的往后一靠,“倘若他日似裴召之流还胆敢趁我不在之时冒犯你,你只管与他抗衡,便是将人杀了我也能保你安然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