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委身了敌国将军(40)
陆长廷头疼的捂住她的嘴,“你给我低声些,隔墙有耳!”
陆乩野领着三十万大军班师还朝,这都城之中上到皇亲国戚,下至文武百官,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不定他们隔壁的厢房里就正坐着一位皇权贵胄。
陆聆贞闻言这才消停片刻,推开陆长廷的手,转头又去往窗外看陆乩野,陆乩野却早已骑马走远,只看得一个颀长背影。
“阿兄!都怪你!表哥都走远了……”
陆长廷一个头两个大,牵起自家妹妹的手往外走,“好了,过一会儿在宫宴上自能再见到他。”
大军一路至宫门前,襄王赫连殊与十三皇子赫连鸿带着百官亲自来迎。
陆乩野翻身下马,脚底刚沾地,赫连殊便双手扶起他肩膀,和善道:“少将军劳苦功高,不必行礼。”
一旁的赫连鸿见状斜了赫连殊一眼,倒也未说什么,附和道:“少将军一路辛苦,往后你我二人之间不必多礼,全当做自家兄弟便是!”
陆乩野在他们二人面上各自扫了一眼,不卑不亢道:“两位殿下客气了。”
他掠过这二人,看向他们身后的官员,与一个文官对上目光。
旁的官员见陆乩野眼神扫来,面上都是恭恭敬敬的,只他一脸焦急,目光在他身后的军队里急切的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赫连殊顺着陆乩野的目光看过去,心领神会道:“少将军,那位是新晋的大理寺少卿。原是晋国第一才子,晋国京都守备独子,裴洺,裴风钦……”
内侍从人群里躬身走过来,“两位殿下,陛下在殿内等陆少将军已等了许久了。”
赫连鸿向陆乩野伸出手,“陆少将军,你这杆摧城枪我先帮你差人送你府上去。”
内侍道:“殿下,陛下特许陆少将军可带兵器觐见,说是想见一见这摧城枪到底是何模样。”
赫连殊和赫连鸿相视一眼,二人各自往旁边一挪步,给陆乩野让开了道。
军中将士将领在宫门外等候封赏,陆乩野独自被宦官带到紫宸殿外。
“陆少将军,陛下在殿内等候。”
不是上朝的正殿,却是天子的寝殿。
陆乩野不动声色走进殿中,一路畅通无阻,殿内既无内侍也无旁人。
魏宣帝坐在龙榻上,他已年过不惑但生的很是气宇轩昂,帝王之相扑面而来,即便穿着便服周身也自有一股王者的气势。
陆乩野没有行礼,只是道:“殿中无人,若遇上今日有人行刺,陛下性命恐危矣。”
魏宣帝拢袖哈哈大笑,“朕有我魏国将星在此护佑,谁胆敢来行刺朕?”
陆乩野握着摧城枪的手亦笑着收紧,不置可否。
魏宣帝又问:“这次回朝的仪仗,可比你五年前金榜题名,打马游街之时要隆重?”
陆乩野不假思索道:“回陛下,臣已经忘了五年前是何景象。”
金榜题名这样光宗耀祖的盛事,普通人恐怕穷极一生也不会忘记那日的风光,可眼前的少年郎君却说他早已忘却。
何等恣意,何等眼高于顶,又是何等的惊才绝世。
魏宣帝注视着陆乩野的眼神不由得变深,他的那几个儿子,有从小习文亦有从小学武,可都比上这一个文能中状元郎,武能屡建奇功的陆二郎。
魏宣帝心中竟
不自主地生出一丝不甘来,这样优秀的儿郎为何不能是他的儿子?
不,他也可以是他的儿子。
“这五年来你一直都在战场上为魏国出生入死,立下的功绩朕都历历在目。”魏宣帝从龙榻上坐起,走向陆乩野,“朕连日来都在想应该如何为你加官进爵,你自己可有属意的?”
“臣并无属意,全凭陛下做主。”
陆乩野说着,将放于怀中的虎符取出,单手呈于魏宣帝眼前,“臣将此物归还于陛下。”
魏宣帝接过在手中翻看,一枚小小虎符便可号令他那三十万精兵。
“陆欺,越国公府世子的位置已空悬多年,你可有意承袭这世子之位,待来日你外祖父退下,便由你承袭越国公的位置。”
越国公之位乃是大魏国公之首,位居从一品,享食邑三千户,可见其位高权重。
陆乩野淡声道:“若只为这爵位,臣也不必在外领军多年。陛下不妨还是再想一想为臣封赏什么好。”
他言语如此不驯,魏宣帝却不怒反笑,心中更是对他这股桀骜劲喜爱有加,“好!你从前住在越国公府,但如今离京五年贸然再回国公府恐多有不便,便将朕潜龙之时所住的王府赐予你,让你自立门户!”
魏宣帝将虎符重新放回陆乩野的手中,“你既看不上越国公世子之位,那便替朕好好掌管这三十万大军,朕很是看重你。”
陆乩野接过虎符,双手随意地作了一揖,“臣领命。”
魏宣帝龙心大悦,将手伸向他的摧城枪,欲要触碰枪尖,“这便是你那杆屡战屡胜的长枪摧城?”
“是,臣这枪极锋利。”陆乩野瞥一眼魏宣帝,“陛下当心了。”
“无妨,朕也是习武出身,不妨事。”魏宣帝满意的打量着摧城枪,冷不丁地问道:“那芙蕊公主,你是如何处置的?”
陆乩野面不改色道:“意外失足掉下悬崖,派人去寻,生死不明。”
魏宣帝默念着“生死不明”,倏尔满意颔首。
比起死讯的突然,生死不明倒是更能显出他宽仁。
“继续派人去找,务必要找到芙蕊公主。”
“臣明白。”
正这时,殿外的内侍忽然进来通传,“陛下,贵妃娘娘在外面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