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妻(20)

她跟小娥得出身差不多，李如君怜惜这个姑娘，她要是遇不到皇帝，她的下场可能比小娥还要惨。

小娥咬下唇，面带忧愁，“要不，奴婢去请皇上吧？”

小娥不知道皇帝和舒夫人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皇帝也不会任由舒夫人被太后欺负吧，她年级虽小，后宫的传闻也听了不少，听说太后心狠手辣，曾经害死了倾国倾城的李夫人，也害死了很多宫人。她很害怕舒夫人也是这样的下场，她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好主子。

去请皇帝，李如君觉得不值得，要是自己连这点小事都受不了的话，那么皇帝要她也没有什么用了。

既然皇上能把她扶上这个位置，就说明皇帝相信她的能力。

“不用，本宫可以独自面对。”

李如君梳妆整理好自己后，微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便带着小娥够狠岁孙嬷嬷前往太后所在的未央宫。

一入内就看到三四个年级不小的夫人，李如君还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见过高宗的妃子，从年龄相貌衣着打扮来看，不像是大臣的妻子，而且太后也并未召见某位大臣妻子，唯有可能得是高宗的妃子，李如君还是不敢确定，生怕其中有诈。

太后面带慈祥的笑容，不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她是以为和蔼和亲的老人，她的善意只对自己的人。

“舒夫人你来了，这位都是高宗的妃子，按理说你也应该喊一句母妃。”姜太后给李如君依次介绍，看着真是像和睦的婆媳。

李如君没有喊母妃，反而态度谦和恭恭敬敬的喊为夫人。

宫里宫外都知道皇帝的妃子舒夫人原先是一个乡野村妇，长得算不上很美丽，很多人轻视李如君。李如君确实不懂宫中的规矩，太后派来调教的人也多是苛刻的老嬷嬷，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处罚李如君。

李如君勤勉好学，也不跟皇帝哭诉不公，只是默默承受的，宫里的老嬷嬷折磨人的手段也很多，每次李如君都以笑面对，并不抱怨，而是在外夸奖嬷嬷教导用心。

“看来舒夫人学规矩也学得一般，说不定还要个一年半载，你可等得来，皇上可等不来。”一位夫人不怀好意地说，眼神尖锐似毒蛇，充满敌意上下打量舒夫人。

“可不是吗？到底还是穷乡僻壤来的，教习嬷嬷可是下苦功夫了。”

太后端着热酒，嘴角微微扬起，轻挑上眉，心却一直在注意着李如君，说实话她从不把李如君放在眼底，一个乡野丫头，初出茅庐，有什么资格跟她斗。

“好了，你们二位妹妹也别说了，舒夫人最要紧的还是伺候皇上。”　姜太后为李如君说话，但从李如君到一进门就从来没有让人赐座，任由李如君在大殿之上接受审判。

“也是，如今遇到皇上算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李如君始终态度谦和恭敬，嘴角挂着一抹笑，表情真诚恳切，似乎真的在听长辈训斥一样，“是，妾身多谢太后娘娘教训，各位夫人说得是，妾身正在学习宫中礼仪典范。”

李如君知道自己要是跟太后对着干，太后肯定要给自己定罪，无论怎么嘲讽她都无所谓，这些嘲讽还算轻的了。

太后接着说道：“哀家听说上元节时，皇帝带你出去了。”

“是。”李如君道。

“怎么可以随意出宫呢，知不知道宫中规矩！”另一位夫人立即附和，颇有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架势。

李如君装作很吃惊的样子回答，“难道皇上出宫也还要向太后娘娘请示吗？”

“那倒不是，只不过到底是皇上想要出去还是你想要出去？”那夫人语气缓和下来，还是得理不饶人，揪着李如君不放。

李如君笑了，“是妾身的不是了，是妾身没有劝住皇上。”

姜太后又问：“皇帝执意要去也不关她的事情，不过哀家听说皇帝受伤了。”

这才是姜太后的目的，她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那日上元节皇帝受伤的事情，作为妃子伺候皇帝不当，就是失职。

“什么，皇上受伤了。”那夫人闻言更加激动了。

李如君现在是明白了，太后娘娘原来是说这件事情啊，是想要责怪她不能伺候皇帝，她下来磕头道谢，“是妾身没有照顾好皇上，请太后娘娘恕罪！”

姜太后厉声说道：“都还没有问你呢，你着急跪下来干嘛？”

李如君不愿意起来，继续跪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姜太后有意为难呢，“太后要是因为这个责罚妾身，妾身没有任何怨言。”

“你身为皇上的妃子，连皇上的安危都保护不了，要你有何用！”姜太后厉声说道，“连皇上都伺候不了，那后宫这么多是你能处理得来吗！”

李如君还是跪着，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潋滟饱满的泪水蓄满眼眶，泛红的眼角，“都是妾身的错，妾身没等照顾好皇上。”

“都没有说几句呢，你就哭了。”太后耻笑道，她最讨厌那种惺惺作态的女人，遇到事情就是只会哭，引得男人怜惜，她却最厌恶。

李如君确实不是姜太后的对手，一个能斡旋于前朝和后宫的女人眼光见识自然是不一般的。

李如君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太有娘娘恕罪，妾身还年轻，以后会多多注意的。”

“要是太后觉得气不过，妾身自会去请求皇上治罪。”

李如君搬出皇帝来，擦干脸上的泪珠，梨花带雨，横生一种倔强的美感。

姜太后可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厉声说道：“皇帝为国操劳这点小事还用皇帝来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