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游男主怀了我的崽(112)
卫安突然策马撞向程豫瑾战旗,九节鞭卷住旗杆横扫,将飞来的毒箭尽数打落:“平州棱堡的地基掺了石灰岩,遇水则...”话音未落,暗渠突然炸起数丈高的水墙,将北厥重骑兵冲得人仰马翻。
卫安趁机率军突入城墙缺口,却在粮仓门前僵住身形。月光照亮堆积如山的麻袋,每个封口处都印着西州军粮的朱砂戳,可裂开的袋口漏出的分明是平州特有的红黏土——这些竟是他三年前为诱敌深入准备的假粮草!
“当心地下!”程豫瑾的暴喝与弩机绞弦声同时炸响。卫安本能地扑向粮仓立柱,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后颈钉入土墙。箭尾拴着的铜铃叮当作响。
白莹星的笑声从粮仓二层传来:“卫大人可还记得这连环弩?”她指尖转着枚青玉扳指,“三年前西州军械库的哑火机关,今夜倒是派上用场了。”
卫安反手甩出九节鞭缠住横梁,借力跃上二层阁楼。木地板突然下陷半寸,数十枚铁蒺藜从暗格里激射而出。千钧一发之际,大黄嘶吼着撞开窗棂,犬牙叼着的火把正巧引燃垂落的麻绳——绳上浸着的火油瞬间将铁蒺藜烧成赤红。
“你教那哑巴的机关术,倒成了自己的催命符。”白莹星退到墙角,突然掀开墙上的羊皮地图。密密麻麻的石灰记号勾勒出平州地形,每个关隘处都画着振翅的雨燕。
程豫瑾的剑锋破窗而入,挑飞三枚毒镖:“三年前军械库爆炸前夜,有人往本将药汤里加了甘草。”他剑尖抵住白莹星咽喉,“那碗本该毒发身亡的药,倒让本将窥见卫大人试毒时留在碗沿的血指印。”
粮仓突然剧烈震颤,堆积的麻袋轰然坍塌。卫安抓住横梁时瞥见底层地砖裂开的缝隙,此刻正涌出混着硫磺味的黑水。
“快撤!”程豫瑾拽住卫安后领跃下阁楼。大黄突然咬断立柱上的麻绳,成捆的麦秸倾泻而下,暂时阻住了黑水蔓延。
“赫连质子,”白莹星的声音裹着夜风刺入粮仓,“三年前他献上的西州布防图,可还缺了平州这段密道?”战旗掠过黑水表面。
事到如今,她才知道被骗了。赫连漠,他竟然心甘情愿做女帝的主人。
凭什么,她看上的人,都比不上白傲月看上的人。以前捧个戏子是这样,如今找个外协也是这样。
她哪里被白傲月差了,处处被比下去。
白莹星突然咳出大口黑血,指尖深深抠进墙缝:“原来那碗药...”她望着程豫瑾冷笑,“大将军可知自己每日服的安神汤里...”
爆炸声淹没了后半句话。卫安被气浪掀飞时,最后看见的是大黄冲进密道。
爆炸的轰鸣在耳膜上撕开缺口,卫安被气浪掀翻在黏土堆里。他挣扎着睁开眼时,满目皆是血色的雾——三年前西州军械库的焦糊味混着新鲜的血腥气,从密道裂缝里喷涌而出。
大黄突然发出凄厉哀鸣。
粮仓废墟突然再次震颤,真正的轰鸣从十里外传来。白傲月的九节鞭卷着战报破空而至,染血的绢帛上,平州遗民真正的血指印围成完整的棱堡地图,每个关隘都标着石灰画的鸽子。
白莹星的冷笑从废墟深处传来:“卫大人可知,这三年你传递的假情报,养活了多少北厥斥候?”她折断肩头的箭矢,露出藏在皮甲下的西州军服,“就像你每日为程将军试的毒...”
话音未落,程豫瑾突然剧烈咳嗽,掌心血迹竟泛着诡异的金芒。卫安瞳孔骤缩——这症状与三年前自己试毒后的反应完全相同,只是延缓了整整三年发作。
白莹星看着他们两个的样子,忽然就明白了——她没输,因为白傲月也是这样看待白凌月的。
都是白家人,她会被自己的不甘而呕死的。
白莹星的笑容突然凝固,振鞭击碎粮仓残壁,晨曦照亮地平线上玄甲军的旌旗,“三年前赫连质子献上的布防图,本翁主原样绘在了程将军的药碗上。”
卫安忽然踉跄跪地。他终于明白为何程豫瑾总能看破北厥的突袭——那些药渣里化开的朱砂,在瓷碗底勾勒的正是敌军动向。而自己当年偷换的假情报,不过是将计就计的诱饵。
大黄突然窜向密道深处,犬吠在甬道里激起重重回音。卫安追着血滴来到尽头,白莹星的佩剑正插在石缝间,剑穗上沾着的石灰粉拼出个残缺的“白”字。
马蹄踏着官道飞尘,卫安突然勒住缰绳。边关苦寒,远不如京都温暖如春。寒风灌进肺里,喉间泛起的铁锈味比北厥的刀锋更冷。他低头看着掌心咳出的黑血,三年前赫连漠那支毒箭的旧伤处,不知何时已蔓延出蛛网般的青纹。
“还有三十里...”程豫瑾策马回身,话尾生生断在喉间。他太熟悉这种死气。
卫安用袖口抹去唇边血渍,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大将军可还记得,三年前在鹰嘴涧...”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咳,暗红的血珠溅在雪地上。
程豫瑾翻身下马,玄铁护腕磕在冰面上当啷作响。他扯开卫安的衣襟,心口那道本该愈合的箭伤正渗出脓血:“白莹星的箭镞上淬了双生毒。”
“不错。”卫安低笑,齿缝间血丝蜿蜒,“当年我替大将军挡的这箭,原该要你的命。”他望着远处归燕塞的烽烟,突然想起
那个暴雨夜——程豫瑾背着他冲出北厥包围,两人的血在涧底混成暗河。
程豫瑾的佩剑深深插入冻土。剑穗上系着的半枚玉珏,也是当年卫安从火场抢回的:“军医说过,这毒...”
“无解。”卫安卸下腰间革囊,掏出染血的机关图谱,“除非找到另一味药引。”他指尖抚过图纸上的雨燕标记,“三年前国师在地宫留下的药方,缺了最关键的血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