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游男主怀了我的崽(125)
“臣的铠甲里,”程豫瑾突然轻笑,“还藏着陛下十六岁时塞给臣的杏花笺。”
白傲月怔住,随即狠狠咬在他肩头:“程豫瑾!你竟敢......”
“臣知罪。”他抚上她散落的青丝,将半枚玉镯轻轻套在她腕间,“但求陛下,再给臣一次死在您剑下的机会。”
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穿透云层洒在交叠的影子上。白傲月望着地上断成两截的龙泉剑,忽然想起老国师当年的批命——双星缠斗,见血方休。
原来这血,不是终结,而是重逢的印记。
程豫瑾玄色常服领口微敞,新缠的纱布从锁骨处透出点点殷红。他抬眸时,琉璃宫灯恰好将光影投在眉骨伤痕上:“臣在狼山突围那夜,这封信笺替臣挡了支淬毒弩箭。”
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传来金戈相击之声。白傲月反手合上杏花笺,却见程豫瑾已然闪身挡在她面前。烛火摇曳间,十二扇鎏金屏风后转出个浑身浴血的影卫。
“禀陛下,刑狱司刚验出刺客身份。”影卫呈上的青铜令牌沾着青紫色黏液,“他们舌下都藏着这种蛊虫。”
白傲月瞳孔骤缩。令牌上纠缠的蛇纹与南疆进贡的图腾如出一辙,这让她想起三日前边关急报——狄戎大军突然后撤三十里,像是在给什么让路。
“好一招声东击西。”程豫瑾突然捏碎蛊虫,腥臭液体滴在青玉砖上竟蚀出细小孔洞,“北狄与南诏怕是早在三年前就......”
话音戛然而止。白傲月看见他脖颈青筋暴起,被纱布包裹的左手正死死按住心口旧伤。这个动作让她想起七年前的中秋宫变,程豫瑾也是这样忍着蛊毒发作,背着她杀出重围。
“传太医!”白傲月刚要起身,却被程豫瑾攥住手腕。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呼吸间带着铁锈味:“不能让人知道臣在这里......”
话音未落,程豫瑾突然喷出口黑血。白傲月看着溅在杏花笺上的血珠,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扯开他衣襟——心口那道旧伤周围,细如发丝的紫线正顺着血脉蔓延。
“他们给你种了同生蛊 ?“白傲月声音发颤。二十年前母皇就是被这种蛊虫折磨至死,每逢月圆,中蛊者便要承受噬心之痛。
程豫瑾却低笑出声,染血的手指抚过她紧蹙的眉峰:“陛下可知,三年前臣为何要自请戍边?”他扯开腰间玉带,玄铁虎符坠地时发出沉闷声响,“除了那封假密信,先帝还给了臣一道密旨。」
白傲月展开他贴身藏着的明黄绢帛,熟悉的字迹刺得眼眶生疼。原来父王临终前早知她与程豫瑾的情意,这道密旨竟是命令程豫瑾在她登基后自请离京,以绝后宫干政之患。
“所以你故意让朕误会?”白傲月攥紧绢帛,指节泛白,“用整整三年沙场血战来抵消这道旨意?”
窗外忽然滚过闷雷,程豫瑾的叹息混着雨前潮湿的风:“臣在北疆收到陛下大婚的假消息时,曾单枪匹马杀入狄戎王帐。”他解开束发的银冠,一道横贯后颈的刀疤赫然显现,“那夜臣对着玉镯发誓,若陛下真的凤冠霞帔,臣便让这道疤成为最后的贺礼。”
白傲月突然想起登基第三个月,北境传来程豫瑾失踪的消息。那夜她砸了整座钦天监,却在破晓时分收到八百里加急——程将军带着狄戎三皇子的头颅回来了。
“陛下可还记得这个?”程豫瑾忽然从袖中取出个青铜匣。暗扣弹开时,腐臭气息扑面而来,里面竟是用药水保存着的人耳,耳垂上还挂着南诏王室独有的银蛇坠。
白傲月猛然站起:“这是去年南疆暴乱的主谋!”
“臣上月潜入南诏时,发现他们的祭司在炼制人蛊。”程豫瑾指尖拂过青铜匣上的蛇纹,“那些刺客身上的蛊虫,恐怕连狄戎王庭都控制不住。”
更漏声突然变得急促,白傲月感觉到程豫瑾的脉搏在她掌心越来越快。紫线已经爬过锁骨,在他颈侧绽开妖异的图腾。
“同生蛊需要宿主心头血喂养。”白傲月突然抽出凤钗,“当年母皇......”
“不可!”程豫瑾抬手打落金钗,发冠应声而碎。青丝散落的瞬间,白傲月看见他后背密密麻麻的旧伤——有狼牙棒砸出的凹陷,有流星锤勾出的血洞,最新的一道箭伤还缠着渗血的麻布。
“臣在狼山找到蛊师巢穴时,他们正在用活人喂养母蛊。”程豫瑾突然剧烈咳嗽,黑血顺着指缝滴在虎符上,“这蛊虫二十年前就该绝迹,除非......”
一道闪电劈亮夜空,白傲月突然想起老国师临终前的预言:“双生子现,山河裂变。”她颤抖着抚过程豫瑾心口的紫线,终于看清那图腾竟是两条首尾相衔的蛇。
“当年给母皇下蛊的,根本不是狄戎。”白傲月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是先帝的暗卫。”
程豫瑾瞳孔骤缩。这个动作让白傲月确认了他早已知晓真相——父王为防止外戚专权,竟不惜给妻女种下同生蛊。而她能活到登基,是因为母皇在蛊毒发作前用金簪刺穿了心脏。
“所以您这些年坚持不立皇夫。”程豫瑾忽然笑了,嘴角溢出的血染红衣襟,“是怕重蹈覆辙?”
第55章 干政御书房的烛火在漏刻声中摇曳,白……
御书房的烛火在漏刻声中摇曳,白傲月搁下朱砂笔时,青玉扳指在黄花梨案几磕出清响。程豫瑾铠甲肩头的薄雪正化成水痕,洇湿了那封弹劾凤君干政的奏折。他展开北境羊皮地图的刹那,硝烟味裹着龙涎香在暖阁里纠缠成无形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