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游男主怀了我的崽(23)
白傲月施令:“先治伤!”
“唔,孩子,不好……”
自三月来,太医一直都说胎象稳固,否则他也不会坚持亲身上战场,怎的今日只是推了几下,就有种下坠感。
白傲月对其余宫人道:“你们先出去,朕在这里守着。”
那小仆再不放心,也只能用眼神示意太医,接着退了出去。
白傲月对医官道:“先给大将军治箭伤。”
医官冒着汗,抬头瞧了一眼仍旧死死捂住腹部的程豫瑾。
长腿微微蜷起,无意识地护着小腹。
“快啊,把药拿来。”程豫瑾倒像久病成医似的,吩咐下去,小医僮便立即去熬药,白傲月心知看来这种情况他们都是见惯了的,怎么从没有人向她禀报呢。
白傲月上前一步:“先治伤,这是圣旨!”
太医额头直冒汗,在宫里当差就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治好了治坏了治死了全听主子一句“提头来见。”
被白傲月这么一压,倒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医官将酒精倒在帕子上,将伤口周围清洗干净,程豫瑾闭目躺着,除了唇色浅白,没有丝毫动静。
药酒浸入皮肉,程豫瑾只是皱了皱眉。
白傲月关切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大碍?”
医官松了口气:“回陛下,没事的,伤口不曾伤及脏腑。只是这位置正好压在胞宫的经脉上,孩子能不能保住,要听天由命了。”
程豫瑾仰起半个身子,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他也全然不顾:“先生,一
定要替我保住胎儿,劳烦先生了。”
“大将军,您不可乱动啊,伤口反复会加重的。”
白傲月悄无声息将袖子从他手中抽出,眼神里全是漠然。
为了姐姐的孩子,他竟不顾自己的身子了。
也是,除了肚子里那个,他再也没有别的姐姐的东西了。
医官施了几根银针在他胸腹大穴,程豫瑾的呼吸逐渐平缓。
棉絮飞了出来,白傲月与医官对视一眼,再去看他掌下,竟已濡湿一片。
“将军,忍一忍。”
白傲月恍惚觉得,自己手心竟也出了一层薄汗。
一根更粗的银针,从他腹侧刺入。
饶是有所准备,程豫瑾还是不受控制地痉挛一下。
“忍一忍,马上就好。”
程豫瑾右手狠狠攥住衾被,不发一言。
腹内渐渐有了动静,银针撤去,程豫瑾有些难耐地将头转到一边,将喉中破碎呻吟都埋在枕中。
白傲月从未见他如此痛过,她心中的程豫瑾坚毅如天神,是能在刀枪下护她安全之人。可如今瞧得真真切切,腹动如擂鼓,换了娇生惯养的小公子,只怕吃不住。
腹痛如此折磨人,她竟从来不知道。
湛凛生撑着轮椅,兀自忍痛的模样浮现脑海。
他也会这么痛么,她竟从来没有关心过。
第15章 现形主人这称呼听着倒新鲜
她小声问医官:“可有大碍?怎么会这么痛?”
医官跪在地上,汗珠滴到地板上。
“回陛下的话,男子天生不易承孕,前两个月胞宫形成,疼痛异常,乃是常事。大将军连日操劳,不肯好好休息,胎动不稳,眼下之痛是难免的。”
“那、这一胎可有事?”白傲月紧张道。她如今又想起姐姐的许多好来,不过怎么说,姐姐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她不该放弃她的孩子。何况,那还是她的小外甥呢。再说,凤君再身强体健,也经不住她这么折腾啊。
“待会儿喝了安胎药,再看看。若是能熬过今夜,便无大碍。”太医这话说得没底气,他也不知能不能熬过今晚。
陛下没有再追问,只是有些仓惶道:“朕知道了,下去吧。”
医官收拾了东西正要出去,白傲月想起什么,送他到门口。
方才跟她对答过几句话的小仆还立在门口,腰线紧实,脊背有力,从侧面看,倒有些像程豫瑾。
白傲月不由得多问了几句。
此人姓卫名安,是程豫瑾取的。本也是帐下一副将,白傲月想起来,原是见过几次的,与军营里其他膀大腰圆的将士不同,卫安很有些文气。
他站得笔直,白傲月从后打量他。都说程大将军一视同仁,秉公执正,卫安身居副将,竟还要做贴身侍奉他的活计。
卫安低眉颔首:“回主人的话,我是七年前跟着二爷的。那时候我和我妹妹没饭吃,在路边要饭,二爷收留了我们,还教我们读书识字。”
白傲月点点头,他是从前在府里就跟着程豫瑾的,故而还保留着原先的称呼。白凌月为首,他们志同道合的几位兄弟拜了把子,排了齿序,原是尊称程豫瑾一声二爷的。
只是,主人这称呼听着倒新鲜,白傲月更加多留意卫安几眼。
回过神,她又问太医方才诊治的情况。
医官不似部将,尊他大将军身份多过凤君,他只当凤君是寻常男子,此刻陛下在旁,得了抚慰胎象稳固些,他神经也不用那么紧绷,有心多说几句:“陛下有所不知,大将军不让人碰,之前几个月胎象难以料理。臣并非专攻产科,陛下不放心,最好趁早找个产科大夫瞧瞧。”
“好,朕记下了。”
不大一会儿,医僮就端着安胎药过来了。卫安一看那碗黑乎乎冒着白气的药碗,心里咯噔一声。白傲月在门口接过:“朕亲自给大将军喂药,你去告诉其他人,大将军无碍,散去吧。”
程豫瑾看她端着药碗过来,自己缓缓撑着起身。腹中钝痛阵阵搅扰,“月儿,你如今已是皇帝了,不用亲自做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