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害权臣归来后(双重生)(105)
裘竹倒茶的手一顿,“怎么说?”
“治疫的药,是顾时锦手底下的人研究出来的。洎殷有拿那所谓的金丹让人看过,里面有几位药和真正的解药重合了。这世上又怎会有这么巧的事?”
她说得隐晦,但不代表坐在那头的人听不懂。
裘竹呷了一口茶,“是出了内鬼,和皇室合作了。”
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内里是藏不住的杀意。
“你觉得,这人的目的是什么?”
白洎殷嘴角暗暗抽搐了两下,未答。
裘竹见她这般,已将手里的茶盏放下,“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他见她表情,只觉得新奇。
眼见白洎殷说不出来,裘竹便替她说了,“是不甘居于人下,包含祸心,想将这个位置取而代之了。”
白洎殷听他这么说,只是微微颔首。
裘竹定定看她:“那你呢?你不想么?”
白洎殷温顺道:“宫主将洎殷从冰天雪地里捡回来,给了洎殷衣食穿戴,洎殷受您厚待,又怎能做出这样恩将仇报的事?”
裘竹见她这般,面露满意之色,“你明白就好。”
“坐吧。”
白洎殷垂了垂眸子,取了偏位坐了。
裘竹派人去传了钟陵,白洎殷只不动声色地捻着手腕上的玉珠。
不出多时,门外传来脚步。白洎殷移过目光,便见一男子穿着紫绢柿蒂纹长袍,铜色腰封往腰间一束,躬着身子进了屋。
“宫主,祭司。”
白洎殷顺着他头顶的发冠朝着外头的日光看去,眼底的笑意颇有些发寒。这似乎是她这一世第一次正式和钟陵交谈。
裘竹未出声,钟陵还有些不明所以,下一秒头顶传来钝痛,只听“咚”的一声脆响,那枚符牌打着旋儿滚落在地。
伴随着裘竹轻抛的动作,钟陵心跟着一沉,便听头顶传来声音,“你瞧瞧,这东西你认不认得?”
钟陵跪下身子,将那符牌拾起,他看清上面名字,瞳孔先是一缩,随即又神色如常的将那枚符牌细细看了一遍,随即道:“宫主,这是苏谯的符牌。”
裘竹那双眼睛是何等厉害?他将视线从钟陵面上移开,“哦?那你可知,这苏谯,都做了什么事?”
“属下不知。”
“他借着喻宁宫的名义,在暄清卖假药,我以为,你会知道。”
钟陵面上当即惶恐起来,直呼冤枉,“属下对天发誓,此事与属下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钟陵啊钟陵,此次暄清起了灾疫,要保太平,还是要禋祀问神啊。你在这喻宁宫待了这么多年,不如就替我,到这天上走一遭吧。”
钟陵双目圆睁,“宫...宫主...”他跪着蹭到裘竹脚边,“您不能这么对我啊,我在您身边尽心伺候了这么多年。”
裘竹冷冷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已全然是在看一个死物了。
钟陵面色陡的变得苍白起来,他似是想到什么,猛的将目光移向白洎殷,“是你害我?!”
白洎殷冷眼瞧他,未答。
“宫主,您莫要听有心人挑拨之类的话语。自祭司当时在冷宫救下那位七皇子,两个人就走的甚近,这焉知不是有心之人的圈套啊!”
白洎殷目光微寒。她说呢,裘竹把她留下,总不能是为了看戏。
她默了一阵,见裘竹未出声,方启唇,“这话说的有趣,听起来倒像是我和那位七皇子联手栽赃你一样。若真是如此,我又何必缴了苏谯的符牌,直接让那位七皇子把人带走便是。”
第60章 神医
钟陵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他打了个激灵,又去求裘竹,“属下在您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
“有什么话,到地底下说吧。我今日传你来这么一遭,也算是全了你我这些年的主仆情谊了。钟陵啊钟陵,你的心实在是太大了。”
“来人。”裘竹话锋一转,“把人带下去,严加看好了,等着禋祀那一日。”
事先守在外头的禁卫听到这一身,已进屋来拿人。
钟陵浑身颤抖,心知求不了裘竹,便又去求白洎殷,“祭司,您帮帮我,替我向大人求求情吧。”
白洎殷却是盯着自己袖子上的暗纹,连个眼神也没分过去。不出片刻,房间又恢复了宁静。
裘竹看了她一眼,道:“你先下去吧。”
白洎殷心知这一关暂时是过了,她敛衽欠身,“洎殷告退。”
她下了阁楼,面色却凝重下来。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裘竹的反应不对。如果是上辈子的裘竹,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活下来。
狡兔*三窟,他和顾时锦合作这么久,手里不可能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可那样的关头,他却什么筹码都没拿出来。
她目光微黯。很不对劲。
自那日和狱卒交谈过后,刘问在牢房里又熬了三日。
四周昏暗潮湿,不见天日,他只能靠着天窗透进来的一小点光亮和狱卒送来的餐食猜测时间。时间一日一日过去,他盼不到顾时锦过来的那一天,却知道中央秋审一过,便是死期。
这一日,刘问闭着眼靠在墙边,狱卒将残羹冷炙用缺了口的碗装了放到他脚边,不防下一秒脚上传来一阵凉意,低头便见一双骷髅般的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脚踝。
那狱卒被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刘问贪污一事是板上钉钉的事,将死之人,旁人自然没必要对他留有好脸色。
刘问喉咙嘶哑,如破旧的铁锅,“我...问你一件事,大皇子如今归京了么?”
那狱卒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您如今还当自己是官老爷呢,还惦记着外头的事?”